最后,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冯队”对我说:“我们理解你,现在生活节奏变快,工作压力又大,人的神经高度紧张,所以有时候产生一点幻觉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他们走时说的话仍然很客气:“我们所里24小时都有人值班,一旦再有什么情况,随时再打电话。”
“你小子,可把我们吓死了。”原来刘旭刚ธ也站在我旁边。
医生和护士们都离开了。
“马老师好。”
其中ณ一个低语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又一个ฐ蒋末儿!”
我放下拖把,关上窗户,重新躺进被窝里。我觉得那ว本来是太空棉做的枕头变得好硬好硬。而且,它在升高,升高,我起身回头看——枕头变得好高呀。
“嘿嘿嘿……”随着一阵怪笑,从那ว个背的后面,转过来一个人头,上面长着一双混浊的眼睛,是那个停车场老头!他那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闪亮。他用那种沙哑的声音重复着:“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风格这么重要?”
“也许吧,‘文如其人’嘛,我想‘画如其人’也是合情理的。”
她说话时将头使劲地偏向肩膀的一侧,嘴角上挂着微笑,显得十分可爱。
有那么两秒钟็我感到了极度的毛骨悚然,但紧ู接着,我们俩都对着我手中的东西哈哈大笑起来。
“好吧,要说意见谈不上。我只是建议你为这幅画再加上死亡的阴影,那ว就太完美了。她是死亡之神。”
我赞同地点点头,心中ณ暗自佩服刘旭刚的鉴赏力。
“让我再看看你以前的作品。”他转身向那堆油画走去。
我和舒悦仍然在那儿看着那幅快完成的油画。
“舒悦,说说你的意见。”
舒悦正要开口,突然听到เ刘旭ຓ刚用异样的口气在叫我。
“马军,你快过来!”
我和舒悦来到堆放在一起的油画跟前。刘旭刚ธ正对着一幅油画ฑ愣。我仔细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画ฑ面上,蒋末儿坐在我家里的客厅中。她的脸本来是面带微笑的。可现在这幅画上,她的脸上涂满了血红的颜色。嘴巴被涂改成血盆大口的恐怖样子。
我忙上前翻看其它作品,一幅,两幅,三幅,……竟然有多幅作品都被人恶意涂改过了,而且都是用一种颜色——大红色。画面大多都被改的血淋淋的,充满着极度的恐怖。
油画!油画ฑ!我多年的心血啊!就这样被毁掉了!
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望着那堆画,脑子里一片空白。始终重复着一句话:“我的画!我的画!我的画!……”
“这是谁?这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像疯了似的大喊着。我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画室里。
刘旭ຓ刚蹲下来一幅幅看着那些被改过的作品,说:“你看,改过的画ฑ都是以蒋末儿为ฦ题材的,那个改画的人一定跟她有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猛然醒悟过来,慢慢地抬起头,转身用犀利ำ的目光看着舒悦。
舒悦紧张而惊恐地望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那躲闪的眼睛,我一边向她跟前逼近一边说:“这个画室除了我之外,只有你能轻易的进入。你嫉妒她,你恨她,所以你要毁了她,对吗?你这个,你这个ฐ小巫ใ女!你,你知道我画那些作品用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毁掉它们就像毁掉我的生命一样残酷吗?”
她被我逼得一步一步倒退着,她流着委屈的泪水,低声地啜泣着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请你相信我。”
“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是一个ฐ巫女,瞧瞧你为我带来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一个又一个ฐ的灾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疯狂地摇着我的头,长几乎将我的整个脸全都盖住了。
有几秒钟,画室里死寂一片。
突然,舒悦痛苦地大叫一声,向大门奔去。
我望着空洞的门口,感到浑身无力,像大病过一场似的。我的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困难地喘着粗气。最后,我颓然地蹲在地上,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ว是刘旭刚。我没有抬头。
“马军,我想你错怪她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过来。”
我跟他回到油画那儿。他指着画面说:“我相信这不是舒悦干的。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改动不是随意的涂抹,是需要相当高的美术基础的。也就是说,这是会画画的人干的。”
“那会是谁呢?”
“我想可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而且,这样高的水平应该多半是高年级的学生。”
“他为什么要毁掉这些画ฑ呢?”
“我想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我感到大惑不解。
“他在警告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