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为什么我越来越漂亮,你还在原地踏步呢?”
穆晓雅气得脸色煞白煞ย白,铁钳又一次狠狠夹住人肉旋๙转9o度,贺明明的惨叫声连图书馆二层都听得一清二楚。回到เ宿舍里,穆晓雅歇斯底里地拳打被子,脚踢脸盆,吵得整层都闹轰轰的。折腾累了,又把外衣外裤ไ脱下来狠狠地扔进衣橱里,誓再不穿出去见人。
原来,她是为前天辩论时被羞辱青春痘一事算账来了。
“因为上帝造我时喝了三杯酒,造你时喝了三瓶酒。”贺明明冷冷地嘲讽道。
杨帆不甘示弱,挤出人群,走到เ辛可可面前:“没有失败的时候想失败,失败的时候想胜利ำ,对爱情也罢,对事业也罢,我想团座大都如此无聊。”
校园的大事小事没有牛大婶不知道的,上至校长书记吵架,下至女生宿舍留男生过夜,没有一件能逃过她那ว对顺风耳。这不,辛可可她们刚到三楼,她就从门缝中探头出来:“可可,今晚比赛你们又赢了吧?”
穆晓雅低声嘲讽:“真是一个ฐ丑猪头!”
丁雯艳则怒目圆睁,眉头压低,乌ไ黑的瞳孔里好像聚集了太阳黑子一样炙热的高温,盯得高原的脸滚烫滚烫的,几乎ๆ冒了烟。她的武器丝毫不逊于穆晓雅的铁钳。
“不过她们的帖子也太嚣张了,把我的肠都气得五颜六色了。”
杨帆目光烔烔,胸膛拨拔,丹田运气,嘴里坚定而响亮地出一声“嗝——”,打了个饱嗝,做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胸罩!!”杨帆吃惊地望着那个破坏了自己雅致,仍心安理得地躺在自己้肩膀上的粉色棉制品。
“恩,用的是奇强洗衣粉,”他的鼻孔蠕动着,“棉的,体积不算大,应该是内衣,没错,三角的,是内裤。内裤ไ!!!!啊——”
这时,一声警察叔叔抓小偷似的喊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远处传来,让酸菜的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寒冷和地震。
“穿裤头的后生们,都站着别动!不许脱裤子,动一下,吊销你们的毕业证!”
杨帆一听,不由á自主地举起了双手,其他人也萧规曹随地照做了。声音的主ว人正是系主任郝风光,昨晚因为值班夜宿学校。她板着食人族似的脸,大踏步走到他们跟前,双手恰腰,半天没说话。杨帆低头盯着白色的裤ไ头,感觉现场就像捣毁卖淫嫖娼窝点一样。
“1o分钟前,有人打电话举ะ报,操场上有几十个男生聚众裸奔。开始我还不信,到เ这里一看,竟有三十九个人,简直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呀!”她在杨帆面前挥舞双手,如同代表正义的大法官,浓重的口臭说明她还没有刷牙。
辛可可真够黑的,扔下炸药包不算,外面还裹层大便,太不厚道了,杨帆心里激烈声讨着团座。
“你们是新า世纪的新青年,是建设国家的生力军,应该懂ฦ得洁身自好,搞好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设。可你们瞧瞧自己,一个ฐ个赤身裸体搞什么集体裸奔。说你们是人体模特吧,穿的多了点,说你们是体操队员吧,穿得少了点,说你们是丐帮弟子吧,穿得好了点,说你们是时装模特吧,穿得土了点。总之,你们就是四不像。元谋人是想穿没的穿,你们是有的穿却不想穿……”
贺明明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为自己的清白挺而辩解:“郝老师,你搞错了,我们没有裸奔……阿——欠——”
郝风光最讨厌别人说她错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儿。她疾步冲到贺明明面前,伸出两ä个指尖往上拽了拽对方的小裤头,“那你说自己的衣服呢,去哪儿了?”
贺明明吓得保护着裤头连退两步,再也不敢吭气。幸亏郝风光是往上拽的,如果反方向的话,自己的大好河山可就要被众人免费参观了。要是控制不好,再来点生理反应,自己的清白可就彻底完蛋了,外号加绰号“露阴癖。”
杨帆知道辩解没有证据,完全是徒劳的。而且,很快学生们就要起床了,当务之急是让郝风光放自己的班回去穿上衣服,不然走光事小,丢人可就事大了。
他壮着胆子走到郝风光跟前,小声说:“郝老师,我们知道错了,请让我们先回去穿上衣服吧。你看马上就要到早饭时间了,让别的系同学看到了对咱们系影响多不好。”
说罢,他故意重重打了个喷嚏,高原、钟็远心领神会,也跟着打喷嚏。很快,喷嚏声像雨后的春笋一样四处芽,罗浩做的更绝,连环屁一个接一个,不过在外面站立了这么เ大一会儿,肚子也确实受凉了。
“算你还有些良知,好吧,你们回去穿好衣服,”郝风光口气软了些,“然后马上下来围着操场跑十圈!”
十圈!高原感到เ脑袋像被一个师的马蜂螯了一样。以他的体力,甭说十圈,五圈都够受的。
此时,辛可可已经指挥祸水部ຖ落的丫头们把罪证销毁得一干二净,扔到เ楼底的玻璃也收进了垃圾箱里,惊醒杨帆他们的十个铅球全部藏到了柜子里。现在,即使福尔摩斯来了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团座,你的主意太妙了。先是通知酸菜们黄金周取消了,玩了把欲擒故纵。今天又瞒天过海ร,搞的跟真地震似的。最后借刀杀人,整得他们人仰马翻。”丁雯艳看着窗外的三十九个窦娥兴奋地说。
辛可可得意地盯着杨帆:“跟我斗ç,他们还是28๖6呢。”
“第一天比团结我们已经赢了,接下来该准备明天的勇气比拼了。”穆晓雅对4月2日有点迫不急待了。
杨帆像一个丢了红布的斗牛士,垂头丧气地上了楼,身后大骂祸ຖ水部落不仁不义的声音不时跑进他的耳朵,其中最让众人产生共鸣的是钟็远的一句“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晨练回来的楼ä管李大叔被人群的嘈杂声拽出了房间,他怔怔地看着几十个如同刚从冰箱走出来的小伙子。
“娃娃们,这是怎么了?”
杨帆顶着酸酸的滋味把鼻涕吸了回去,回答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们吃虫子去了。”
“哦,”李大叔似懂非懂ฦ地点了点头,淳朴地说:“穿这么少会感冒的。我这里有感冒通,需要的话尽管来拿。”
杨帆想说声谢谢,却打了个ฐ嚏子。看来,感冒通是吃定了。
5分钟后,穿戴好的他们又被迫回到操场集合,按照系主ว任的要求进行五千米大越野。先是被无中生有的地震惊扰了好梦,接着在寒风中赤条条地迎接日出,然后被正愁找不到反面教材的系主ว任劈头盖脸一番思想道德教育,并重重扣上一顶“裸奔”的大帽子,制造了信息系建系以来的第一桩冤假错案。现在,又得拖着劳累的身体和急需制造大便原料é的空肚子围绕操场跑十圈。更具讽刺๐意味的是,这一切还在无形中充当了祸水部落群体智慧的证明和她们茶余饭后的甜点。想到这里,杨帆不禁把记忆中ณ的一句“小人固当远,然断不可显为仇敌”改为“女人固当远,然断不可显为仇敌”。
跑步前,杨帆嘱咐几个体质比较好的男ç生,尽量跑慢一点,照顾一下体质差ๆ的同学。即便如此,高原和周云涛还是倍感艰辛,第一圈勉强挺了过去,第二圈就气短胸闷。贺明明的情况也有些狼狈,被掐伤的坐骨神经肆无忌惮地消耗双腿内存,使他渐渐落到了倒数第三。
郝风光双腿开立,两臂交叉,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记录着每个人的行程,活脱脱一个电冰箱似的监狱长。此时,谁要看上她一眼,就是面前摆着满汉全席,也会立即胃口全无。
到第四圈时,高原和周云涛已๐经落下别人半圈有余了,再这么跑下去,真不知道为他俩的身体能否受的了。杨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跑到เ郝风光面前求情。
“不行,你作为班长,带着他们出来裸奔时就应该想到后果。”郝风光口气坚定地说,眼睛里火星四溅,“我要让你们好好记住这次教训,再不犯错。你再啰嗦,我再加五圈!”
杨帆无奈,悻悻而归,他能做的只有和高原、周云涛๙并肩前行,为他俩加油鼓气。
“ceo,我们的cpu全被占满了,再不重启就要死机了!”周云涛有气无力地说。
“坚持一下,用鼻子呼气,别用嘴,这样可以节约内存。”杨帆勉励道。
操场外,一帮祸水部落的人由路过前往食堂,专门顺道看看酸菜们的劳改情况。辛可可远远对杨帆竖起中ณ指,极尽羞辱之能事,其他几个ฐ女生跟着打口哨起哄。换成别人的话,早就连本带利地回敬一对中指,可是杨帆做不出这种事,他只能装作没看见。
突然,周云涛机械似的倒在地上,眼睛直,口中流出白沫。他的羊羔风又作了。杨帆和高原停下脚步,把他扶得坐起来,其他人也跑过来帮忙。
周云涛这次病要严重得多,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四肢不停地抽搐,大概是刚ธ才的一番折腾所致。郝风光也慌了手脚,吩咐杨帆和几个男生把他送去附近的医院,并以命令的口气要求打的去,车费她负责报销。
杨帆顾不上疲劳,背起周云涛就走,三个舍友和四五个ฐ男ç生也跟了上去。其他人被郝风光询问过没有怪疾后,继续跑步。
杨帆经过已经不知所措的辛可可面前时,以前所未有的凶悍大声说:“团座,云涛要是有半点闪失,我跟你没完!”然后喘着粗气向校门方向跑去。这次,唾沫星子溅到เ脸上的是她。
辛可可和死党们呆滞地交换着眼神,祸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