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上,积雪坍塌的声音吓了鲁达玛一跳。随着雪块不断的滚落,她和夜原本住着的山洞被埋了个严实。
这样化雪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多天,到处一片湿呼呼,泥泞的样子,像极了沼泽。鲁达玛便一直待在树上。夜每天捕猎回来都和在泥水里滚过一样,鲁达玛便提前烧好了水,让他回来好洗澡。每到这个时候,鲁达玛总是庆幸,有龟壳火盆真好,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在树上烧水、做饭、取暖。
有了前几天的经验,鲁达玛捕起鱼来也算“轻车熟路”,在冰面上化出四五个冰眼,散下食饵,没用多大会儿工夫,便叉了十来条。算着够自己和夜吃一顿的了,鲁达玛便收工回洞,烧水收拾鱼去了。
“快去洗手!今天咱们吃烤鱼。明天再烤兔子吃。”
而鲁达玛则呆在洞中ณ,自夜外出就开始担心,怕他再遇到什么เ难缠而凶狠的巨兽,待到看见夜完好的回来,一颗心才又回到肚子里。
今天夜依旧空手而归,他面部未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透出懊恼,还有些沮丧。他自平台上拿了一块不大的剑齿熊肉,回到洞里。
鲁达玛用雪一遍一遍的帮他搓身体,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破伤风啊!”
翻身打算继续好眠。
鲁达玛努力平复心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只手上都是搬油锅的时候被烫起的水泡,刚才只想着保命,不觉得,此时一碰便锥心的疼。插进雪里镇痛,感觉好了些,立刻开始帮夜治伤。
蛮荒历冬季六十九日,鲁达玛在洞壁上又画ฑ下了一笔。然后像往常一样,向火盆中添了柴,再加了些助燃的油龟脂肪,盛了些雪块在龟盔里架到เ火上烧。等着夜回来可以喝到เ热水,烫烫手脚,暖暖身体。
一声野兽的嚎叫令鲁达玛停下了手中ณ的工作。这声音离自己很近,应该就在峡谷中,会是什么呢?
梳子是木头做的,鲁达玛在一块木头上画ฑ出样子,夜帮她一爪子一爪子削磨出来。自打有了梳子,鲁达玛每天自己梳完了头发,总要逮着夜帮他也梳一梳。对于他那ว擀毡的头发胡子,鲁达玛早就有意见了。
被梳顺溜了头发胡子的夜,恍然出现了帅哥的雏形。浓黑的剑眉斜入鬓角,暗紫色的星眸熠熠生辉,长期的猎杀,令其中隐隐透出一股子凛冽杀气。胡子中露出的唇很薄,轻抿的时候给人一种坚毅钢冷的感觉。
于是,夜皱着眉,带着“保留意见”跟着鲁达玛上路了。
鲁达玛喊住了他。如果不是为了过冬的火种,她无论如何不会跑到油龟家里“杀龟取卵”的,赶尽杀绝什么的就算了。和夜一起拖着三只大油龟,背着十来只龟卵回家了。
鲁达玛将手中的卵捧高了给夜看。
鲁达玛捡起来,拿到手中ณ仔细观瞧,居然就磕出了一道裂ฐ纹。掏出骨刀往裂纹处用力磕。几下之后一个小洞出现了,油腻腻的蛋液自其中流出来。
三天后,鲁达玛指了指那ว个被她当锅用的乌龟壳,“夜,我们去找油龟,去找这个,龟!”便拉着夜启程。夜则ท满眼迷茫倒也乖乖的跟着她沿着溪流往峡谷的更深处走去。
当然了说这些草食性动物弱小,这个ฐ“小”是相对而言的,要是和近似的二十一世纪的动物相较还是“巨无霸”。鲁达玛想来,她之所以没有见过,一定是这些动物碍于夜的“淫威”不敢靠近她和夜的居住地的缘故。
也不知道水会不会烧热,还是杯子先着了火。
夜给鲁达玛做了好几个木头杯子,大大小小的。鲁达玛乐了,这下木碗木盆都有了。当她烧了一大盆水,将手和脚都泡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简直到了天堂。
夜不知是感到了她自内心里发出的惧意,还是嫌弃她走得慢,长臂一伸便将鲁达玛扛了肩膀上。
“夜,到那边看看!”
说做就做,没有合适的皮子,鲁达玛自随身背着的蟒皮包包里掏出另一条蟒皮裙子,拆了接缝重新拼接缝合,很快一条“蟒皮腰裙”出现在眼前。
做好了软梯,编完了草垫子,已近傍晚时分。
“夜,我要这张皮。”鲁达玛兴奋的说着,边扯了扯身上的蟒皮裙子,再指指猎物。
鲁达玛瞅着他傻乎乎的模样乐了,自己洗白白了,再不是黑鼻子乌嘴儿的了,他不认识了不成?
她的嘴里小声叨念着:“地上有肉虫子,我不下来,恶心……”
鲁达玛委屈的抽噎着,缩作一团。
而夜则站在一旁,满脸茫然的看着她做着这一切,一双暗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追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