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周暮时不耐烦地闭上眼,“我母亲过生日。”
自从贺隅住进来以后,家里的营养剂就落了灰,周暮时对食物需求不高,以往也懒得在吃饭上浪费时间,发情期那ว段日子倒是被迫养成了吃早餐的习惯。
周暮时表情无波无澜,语气却意味深长:“合适的位置要由合适的人来坐,况且我不姓虞,您说呢?”
看见显示屏上的西装男人,他脚步一顿:“抱歉,我打扰你们了吗?”
周暮时仰头,大脑แ像被梦境引诱着,鼻尖贴着对方แ的唇畔轻嗅,闻到了信息素า温厚的味道。
他的话没能说完,被周暮时紧ู接着咬住嘴唇打断了。
这天晚上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和他预备参与的一项议案密切相关,周暮时在酒局上和对方商议到很晚才基本达成一致意见,期间不可避免地灌了几杯酒,回到เ车上已是凌晨。
醉意催人困倦,没多一会,眼前的黑暗就越来越沉,他抬不起眼皮,朝沙发角落里缩了缩,睡着了。
岂料贺隅却没动,坐在床头拨了拨他的额发,道:“那个ฐ对胃不好,我去厨房看看?”
床边的人没急着离开,凝视着他苍白泛红的脸许久ื,拢了拢被子盖住他前胸ถ后背的痕迹,随即披上衣服往门外走去。
受闭眼靠在座椅上,好像全然忘了刚ธ才发生的事,对坐在一旁的Alpha视而不见,声线平稳地吩咐助理道:“我要一份虞城山半年以内的调查记录,这几天找几个人给我盯着他。”
Alpha不动声色地挑眉,转头借着窗外的车灯看了受一眼。
“好,”Alpha道,“听您的吩咐。”
受倚着沙发背,看Alpha往回走的背影,突然问:“你那道疤底下是什么เ东西?”
然而在两ä人结婚的第四年,丈夫却因为一起车祸意外身亡了。
受不能ม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暮时反问:๘“那次的见面你不是忘了吗?”
“哦,我现在又回想起来了。”
周暮时抿唇:“已经过去一年了。”
“是啊,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的宝贝。”
周暮时不想聊这个ฐ话题:“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项链吗?很漂亮,和耳环很配,”周母摸了摸脖颈,笑起来,“像戒指和胸ถ针一样。”
周暮时微愣,片刻后拧了拧眉:๘“你到เ底要说什么?”
周母慈爱地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你的丈夫。”
“现在也是。”周暮时道。
“那你……还会和他离婚吗?”
“迟早的事,”周暮时语调冷酷且毫不犹豫,“或许会更快。”
对于母亲的问题,他的回答和结婚那ว天几乎一样。
“是吗?”周母的眼里露出了遗憾,“我还以为我有机会抱上孙子了。”
周暮时再一次无法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他道:“我没有怀孕的打算,更不可能ม为别ี人生育。”
他起初有些担心周母看出了贺隅的破绽,现在却只为对方的异想天开感到无奈:“你怎么เ会想到这些?我跟他不是你以为的关系。”
“是吗?”周母又一次疑问,接着叹了口气:“我的宝贝,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你不知道吗?”
……
周暮时觉得贺隅去拿酒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第十九章
周暮时的父亲只有一个妻子,但却不止有一个ฐ女人。
在周暮时懂事以前,主ว宅里就已经有两个比他大的孩子了,随后,尽管家里依旧只有一个女主ว人,但是子女却越来越多。
周暮时和父亲的关系很一般,对那个强大而滥情的Alphaທ并无多少父子亲情,但或许是基因原因,他始终是众多子女里最优秀出挑的那个,也自然是唯一的继承人。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分化成omega。
自那以后,别墅里的兄弟姐妹,看他的眼神从不甘和敬畏,变成了蠢蠢欲动。
尽管性别平权运动已经过去很久,但Alpha和omega之间的天然差距在某种程度上依旧ງ根深蒂固,在政界,omega大多是用作拉拢和联姻的工具。
最先展露野心的是他的Alpha兄长,那人接管了父亲手底下的一家矿业公司,自请去边缘区拓展资源,那ว时候周暮时还在上学。
三年后,他从联邦第一学院提前毕业,而他的兄长死在了边缘区,因为ฦ一场与当地黑帮的械斗。
遗体送回来的那天,周暮时穿着学院制服从车上下来,经过灵堂时甚至没有往里看一眼,而是把镀金的毕业勋章连同一捧玫瑰摆进了母亲的房间。
从那以后,住在别墅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有的是出了意外,有的是主动搬出去的,父亲看他的眼神也终于产生了变化。
或许是担心他成长得太快,或许是对自己儿子目中无人的态度终于感到เ不满,他向周暮时提出了联姻的要求。
出人意料的,周暮时没有多做反对,直接同意了。
结婚后,母亲从主宅搬了出来,住进了独幢小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