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任由凤娘头揉脸,他不是没有暴力反抗过的,但被更暴力的镇压了数次之后他就认命了。
“凤娘,你又在逗小刃。”林泽生及时出现解围。
“你是从何处承袭来的医术?”林泽生敛了笑,轻声问道。
看了看任刃绷紧的小脸,林泽生拍了拍他越握越紧的手,安抚道:“不用紧张,我只是好奇,据空提和空非说,你择药晾晒的手法都是医圣谷的没错,那么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医圣谷的大夫流落在外,意外教导了你?”
任刃警戒的后退一步,手已经握上袖中的匕首。
“真是恶心,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你真以为陛下喜欢你,护着你?实话告诉你吧,陛下第一次和你做完那事,整整吐了半日,若不是因为你还有些利用价值,为了哄着你留下,陛下何苦那ว么委屈自己。这么多年来,每次做完那事,陛下都要沐浴ภ两个时辰,若不是为了大局,陛下巴不得你早就死了干净,平白的在这里恶心人!”
马车的门帘随即被掀开,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低头钻了进来,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怯怯的,声音是处于变声期少年的低哑:“二少爷……”
情绪纷乱的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手掌有些发颤,不停的深呼吸想要平静下来,指尖却突然被握住,一双冰凉的手轻轻的攥紧,染墨有些担心的声音响起:“二少爷,我们已经离开了,放弃吧,你现在再气愤再激动又能如何?难道你要为ฦ了他连父兄家人全都不要了吗?”
几位当家的顿时觉得这位林大夫似乎ๆ更加不在状况。
一时之间,只有夜鸟惊飞之ใ声,屋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还是四当家最先沉不住气,宽厚的手掌一挥气愤道:“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凤娘和这少年躺在了一张床上!夜半无人、孤男ç寡女……”似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便干脆扭头不语。
任刃惊异的看着几位当家心有戚戚一脸愤怒的样子,十分不解。之前什么玩笑都敢开,什么เ露骨的话都敢说的人们现在一副卫道士的样子是为什么?
凤娘连个ฐ正眼都懒得给他们,只是提起单薄的裙摆颇็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对林泽生微微一福,一扫之ใ前的江湖痞气,端正的好似名门淑女:“让林大夫见笑了,我庄子内部的事情居然叨扰了医圣谷后人。”
凤娘一番话不轻不重的将几位当家敲打了一番,自己家人玩陷害玩夺权都没关系,但是别ี扯上医圣谷的人,也别扯上那ว个明显被医圣谷罩着的少年。
二当家立刻๑会意,对林泽生一拱手道:“叨扰林大夫了,这是侠义庄的家事,不劳烦您了。只是这位少年还需留下问话,来人,带林大夫回去休息。”
林泽生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玩味,脸颊处浅浅的梨涡在灯火的映照下似乎ๆ都有了别样的深意。他之前只介绍任刃是他的病人,任刃也只是自称来自商贾之ใ家,两人都没有多加解释。如今看来有人把注意打到任刃身上不肯放不说,更是告诉他明哲保身不要手。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视线微微一侧,看到床上坐着的少年迷蒙着眼打了个ฐ哈欠,慵懒的样子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全无感觉。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呢?
“罗里罗嗦扰人睡觉,不就是玩个栽赃陷害、捉奸在床的老戏码吗?”任刃懒洋洋的了一句,也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起身下榻寻了鞋子套上,晃晃悠悠的走到凤娘身边,鄙视的扫过几位当家的:“亏你们也自称江湖侠义แ之士,这种肮脏的祸害女子名节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这些勾当,都是老子玩剩下的,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几位当家被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了又忍还是二当家温文有礼ึ的对任刃道:“小兄弟,说话要有凭有据。你和凤娘同床共枕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的,而你说的栽赃嫁祸ຖ又有何凭据?”
任刃也不和他们兜圈子,实在是头痛的很,太想睡觉了。指了指凤娘的脚:“谁会不穿鞋子到处乱跑,这夜里可是凉的很。”
果然,凤娘雪白的脚踝和脚๐掌正从中衣下摆漏了出来,在冰凉的地面上脚趾微微蜷缩。任刃见状立刻拉着凤娘走到เ床榻处,将她推上了床,见她双脚离地才放了心。
凤娘一直沉默的表情随着他的举ะ动才渐渐缓和,甚至有了一丝笑意。
“所以凤娘不是自己走过来的。”任刃帮凤娘裹了一层薄被才继续说,“可是凤娘武功之高岂能ม轻易被人掳来?所以,我闻到了凤娘身上的味道,夜凝香。”
骤然回头,少年的嘴角明明挂着笑,眸中ณ却冰冷的好似严冬的冰霜,冻的人不由一抖。“不知是哪来的蠢货,当着医圣谷的面使用这下作的迷药,下次若是想要做什么勾当,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至少能配出十几种无味无色不着痕迹的迷药来!”
此语一出,除了林泽生,所有人都惊住了。
惊异的目光齐刷刷聚到了任刃身上,他言语之意是?
林泽生慢吞吞嘴,“我似乎忘了跟大家介绍,这孩子除了是我的病人外,也是我同门师弟。”说到เ这里还幽幽叹了口气,“人人都道我少年得志是医理天才,但哪里比得过从小在师傅身边长大的小师弟呢?”
噙着笑的眼眸将对面几人的或惊疑或惊喜的表情都纳入了眼底,如今将任刃纳入了我医圣谷的羽翼之下,你们还敢放肆不成?
但不幸的是,偏偏有人不识好歹,“这毕竟是这少年一面之ใ词而已,无凭无据让人如何信服。”这一嗓子喊得颇为理直气壮,林泽生扫了一眼,很好,四当家。
“正是。”二当家从人群中走出来,先对着林泽生和任刃致意,然后对着凤娘做了个揖,面露不忍:“毕竟此事传出去不仅有损大当家的声誉,对侠义แ庄更是不好,所以还请夫人和任大夫先去讯事堂接受调查,也委屈林大夫多住几日,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议。”
林泽生和任刃对视一眼,心中已是了然:看来这些人是豁出去了。一旦凤娘落到他们手里哪里还用得着审问?随便找个理由á就能弄死了她,身体孱弱的大当家又怎么能反抗的了?这侠义庄的大权就落入歹人之ใ手了。至于他们俩……
话里已经明着暗着不肯放过他们了。医圣谷又如何?他侠义庄上百英难道还拿不住两个斯文大夫?手起刀落,做的隐秘些,谁知道医圣谷的后人到เ底死在何处的?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有些羸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相公,你怎么到เ这里来了!”凤娘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呼就从床上跳起,也顾不得地上冰凉,赤着脚赶到易时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进屋里。
易时皱着眉,三步一喘的挨到床边,躲过其他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帮忙,单由凤娘揽着坐下,这才也拉着凤娘坐好,口中的语气温柔的能腻死人:“你也别着凉了,有了身子还不多加注意。”
似乎无意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位变了脸色。有人变白,惊的;有人变红,喜的。
“大哥,太好了!恭喜大嫂大哥!”六当家和五当家一听就喜上眉梢,哪里还记得现在的场合,毫不掩饰的真心为自家兄弟高兴。
二当家和四当家视线一触既分,同时染上了暴虐的色彩。太失策了!若是凤娘有了身孕这次的陷害就不攻自破了,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怀孕初期去勾引男人的,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二当家眸光一闪,轻蔑的一笑,道:“凤娘不知检点,谁知这孩子……”
未竟的话语伴随着金属撞击的清脆ะ一响突然消音。
在场几人面露震惊之色,二当家更是怔愣着抬手抚上头顶ะ,此时头上的发髻已被削落,掺杂着白丝的头发散落地上,被毁坏的额发也随之落下几乎ๆ遮挡住了视线,一时间竟后怕的有些腿软。而他身后的墙壁上,一柄小巧的匕首已๐经完全嵌入,只留手柄还在微微发颤。
“看来,我几年未出手,就有人忘了我是谁了。”大当家轻喘着说道,明明声音羸弱无力,却硬生生让人不寒而栗。
不论几位当家的是怎样的面色骤变,就连任刃也不禁心悸。他自认武功绝对不俗,但他刚ธ刚竟然连易时是何时何处出手的都没能看清!
凤娘斜睨着脸色各自的几人,扯着易时的衣袖,目光转向他时脸上的表情又完全变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委屈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结果有人污蔑小刃刃和我是奸、夫、、妇!”
易时苍白的脸上漾起虚弱的笑容,轻咳两声将凤娘的肩膀揽在怀里,没有半点迟疑ທ的说:“我信你。”黑亮似星的眼眸中似乎只能ม看到她一人,无声的诉说着全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