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大热天的,也不知道抽甚么风呢。”真真嘀咕。
本来真真只说要一百盆,自己赏玩,并送人都足够,杨铮却是怕路上花树枯死,所以多送了五十盆。一路上倒也养护得当,不过只死了几盆,所以真真也大方,除了送给固山贝子吴尔占二十盆,又送了二十盆给保泰。
保泰很晓得显摆有儿子的好处,每天回来先要拉八阿哥过来瞧他两个ฐ儿子,得瑟得很欠扁。八阿哥因要来瞧真真,只好忍了。
结果没走几步就歪得不知哪里去了,九阿哥、十三、十四,连着真真,并屋里伺候的几个ฐ丫鬟,都笑得东倒西歪。
“噫别看我走不了这个直线,喝酒可难不倒我。”保泰严肃认真。
“想是京城天气干燥,她皮肤娇嫩,所以起了癣。”十二阿哥笑道:“还好也不是甚么了不得的。”
进了二月,天气就渐渐暖了,也算是初春,寨暖还寒时分。
杨铮问:“八阿哥对你好不好?”
“二哥”真真顿时沉下脸,“那也要看你把我卖了,值不值得这个价钱”
“我都听不懂。”真真愁眉苦脸。
保泰就笑,“那……等下叫他们换了行头,演一幕水淹金山,好不好?”言下之ใ意是,白蛇传你总是能ม看懂ฦ的罢
杨九嚷道:“大小姐年年都把我们压岁钱给赢了去”
小兄妹顿时都笑了。
杨八摔了他出去,就拉着杨九向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站定。真真瞪他们一眼,想着他们也没有多少力气,不会摔坏十四阿哥,也没责备,只说:“你们就非得把人摔一跤才好?”
真真笑而不语,被缠得狠了,才说:“赶明儿你一个人来,我就教你。”
他是个肤色淡黑的少年,今年十七岁,大眼圆脸,相貌俊秀,蜂腰猿臂,个子很高,几乎快有八阿哥一般的个ฐ头。
十四阿哥想了一想,“我,十三哥,十二哥,十哥,九哥,八哥,五哥,咱们七个人,够了。”
真真很苦恼,“京城十分的没意思。”
其实不管谁穿过去了,只要出门一趟,也就早早熄了“看热闹”这个想法。古代的市井风情或许是有一时的新า鲜ຒ感,但在经受了二十一世纪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营销轰炸之后,看甚么都不过是那样罢了——若说吸引眼球挑战审美,保守的古代人肯定比不过现代人。
九阿哥一挥手,“不必麻烦了爷今儿得闲,就进去瞧她。”于是同十阿哥两人,往他八哥家的后宅去了——其实要说他们这样,也是不大合规矩的,毕竟八哥颇有几个美妾在家。
图尔恽自然是不能进来的,是个丫鬟领了他们过来,见院子里面站了个小丫头,正在廊下给几盆子水仙花换盆子,忙唤她过来,“春景儿,去跟大小姐说,九爷、十爷来瞧她。”
“惠额娘虽然也疼我,但毕竟不是我亲娘,每天要先去给惠额娘请了安,才能ม去见我额娘……她是宫女出身,手极巧,虽然我有皇子的份例,但从小到大,我贴身的衣物都是额娘亲手做的……”
“我阿爸说,他跟我娘闹别扭,所以我娘不理他走了。但我很怀疑,我那时候还很小呐,我娘怎么เ舍得丢下我不管?可见大抵是我娘死了,但阿爸怕我难过,所以不告诉我。”真真低着头,手臂抱住他脖颈。“我自小是被我四哥的娘带大的,我三哥、四哥、五哥是一个妈生的,我叫她小妈,但小妈不是我阿爸的妻子,所以他们三个ฐ以后不能分家产,也没资格当土司。”
俩皇子都齐齐瞪她:“哪来这许多歪理儿?”
“爷儿们当然是当家做主的!”
十三阿哥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于是也伏在桌子上笑。笑完了才道:“偏你就这样促狭!等四哥见了梨子,准闹不清楚到เ底是甚么缘故。”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只是偷偷的笑,真真道:“春雨,再给四阿哥送过去,再带一句话:四哥是个好哥哥,好哥哥就吃了这篮子梨子罢。就说是八阿哥说的。”
真真瞪眼,“阿爸竟如此埋汰我!”
这就已经是极大的不同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八阿哥在二十岁之ใ前,康熙必定会重新给他栓婚,届时就真的没安亲王外孙女甚么事了——哪怕她忽然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人前。
“木料é听说八爷已经是备好了,这倒是现成的,一面砌院墙一面就可以按尺寸下木料;石料八爷应该也是备好了的,咱们这儿还有好些好石料,雅大爷要是有合用的,就开个价拿去——”话还没说完,雅齐布就指着他笑骂:“你这个小猴儿!”
回八贝勒府路上,雅齐布跟真真说,“四爷这人,不大好打交道。”
“再有,过了八月节,就是九爷的寿辰,这寿礼也该备下了。”
“不是说,留แ在京里的皇子们,也要轮班去热河行在随侍么?”
真真暗自汗颜,心道要不是王氏非要拽着她起床,她现在一准还在跟周公打架。
四福晋心里一算,可不正是足岁六岁,按落地一岁算,正是七岁。“可巧!跟八弟是一个属相,都是属鸡,你小他刚好十二岁。”
真真严肃认真,“‘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喜欢看书的。”
“那你前日写给八哥的扇面儿是甚么?”
真真倒被他说的一愣,“我就是乱猜的,乱猜的呀!”
“瞧你的口气!”八阿哥嗔怪,“说的老气横秋的,你才几岁?”
“那ว我也送你十坛冬青泉水罢。”真真想了一想,“这个泉水用来泡茶做糕点,都是极好的,就是煮ุ开了喝白水,也可以。”
说的倒是,真真都觉着自己身上又出汗了,十四阿哥却还是一副悠然舒畅的样子。便将他看了又看,十四阿哥笑嘻嘻的,伸手过来摸她小脸,“你瞧,我手心凉凉的,额娘说我是冬暖夏凉,最是个ฐ宝贝。”乐得很,十足一个受宠的小娃儿。
“嬷嬷在宫里的时候,想必也是常见着四贝勒的,我听十三阿哥说,四贝勒同八阿哥要好,所以就问问。要是跟别人打听,不如来问嬷嬷了,嬷嬷打小儿就照顾八阿哥,有甚么事情是嬷嬷不晓得的呢?”
真真和气微笑,“嬷嬷说的哪里话?我也很想听呢,以后有空,嬷嬷再说些给我听。”
“四贝勒府送过来的。”真真不甚在意。
“你来了,我心乱ກ了,这字儿就不写了。”
杨峥笑道:“八贝勒也看出来了。”
“是说十三爷要分出人手照看大小姐,所以可用的人手,竟是不够呢。”
青年笑道:“哎哟,别ี!”
真真掀了车帘,露出一张小脸来,“八贝勒也不说要我来做甚么,我们家虽然不过是小小的苗寨土司,可也不是他想怎么着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