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凤章又来了,屋外是隆冬大雪,他裹着一件袍子可怜兮兮站在屋檐下,对开门的顾姑娘笑得花枝招展。
顾姑娘很是为难,坚持道:“天色晚了,公子还是快些请回吧。”说罢,关上了门。
月老在我身边喃喃道:๘“这还是老君第一次在十三天内看见桃花。”
“……”
我拿起来看看,素色的花纹,怎么与丹序平日里穿的衣服有些像?
“你与三殿下居然这般要好?”
这晚的月亮十分好看,皎皎清透,莹白如璧,仿佛上面真有广寒宫似的。
胡乱想着,丹序那张脸在脑中一闪而过。
丹ล序:“这件事本君尚有些印象,不过你是如何见到我的?”
我:๘“……”
他皱了皱眉,我这时才认真打量起他,这位小仙君长身玉立,皮肤白皙,眉目清俊,是个清秀端雅的少年模样。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眨起来还有潋滟的水光,好看极了。
我连忙收回目光,装ณ作无意挠了挠头发,敷衍地嗯了一声。
小笋头们缠着我玩闹,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六哥站在旁้边:“阿生,你比去年瘦了些。”
我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我这个年纪,换了旁人早就成了亲,小笋头都能满山跑了。竹生苦短,何苦作孽啊。
他一身墨白直裾,身形被映衬得挺拔颀เ长,神色自若,仿若闲庭散步一般,白璧脸庞上一只高挺的鼻,再往上,是一双潋滟的眼睛。
说起来,平日跟在他身边还不觉得,离远了一看,还真当的上端方แ如玉这四个字。
书上有些话说的真没错,美色的确误人啊误人。
嗯,千百年都是这么个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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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清晨的山雾还未消เ散,我爬起床照例在山间闲逛一圈,觉察到山门外有异动。
打开山门,眼前的人一袭白衣,她长发披散,抬起头看我,寡淡的一张脸。
“云华仙君?”
云华蹙了蹙眉:“我记得你叫竹——”
“竹生。”我提醒她。
“哦,对,竹生姑娘,你知道凤章被天帝罚到何处去了吗?”
我皱皱眉:“凤章殿下没有告诉你?”
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云华呢。
她摇摇头:๘“没有,我还是听见仙友们在谈论才知道凤章他已经受罚去了,你知道他现下在何处吗?”
我安慰道:๘“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家仙君应该知晓,你进来吧,我带你去问问他。”
她道了声谢。
丹序在后山的水潭钓ี鱼,我找到他的时候,一条鱼咬了钩子,他收竿取钩,又将那条鱼扔回水里。
我唤他:“仙君,云华仙君来访。”
他头也没回,将鱼线抛回水潭,淡淡道:๘“凤章在南荒穷渠山。”
云华似乎没想到เ他这般开门见山,愣怔片刻拱手道:“多谢仙君。”
她走后,丹ล序道:“那天辞别时,凤章与我打了个赌。”
我坐到他身边:“什么赌?”
他抽出左手拍拍我的脑แ袋:“往这边挪挪,你快压到เ我的鱼饵了。”
我扭头一看,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继续道:๘“这赌你都看见了,云华一找来,我便输了。”
我恍然:“凤章这招也太狠了吧!”
“他一贯没个正形,此番确是用心了。”
“本君近日还听闻了一件趣事,”丹序望着平静的水面:“顾越出生时,十三天内雷声三日不绝,可巧就巧在,这雷神与凤章是多年的挚友。”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这凤章还真不是个ฐ简单人物。
卫丘
“走吧,回去做饭。”丹序拍拍身上的浮土,拉着我起来。
“仙君,我觉得我们这样还是不行,凡间有卖的食谱画本你见过吗,我觉得下次还是要卖几本回来琢磨,不然做出来像昨天那样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倒还抱怨起来,昨日是谁非要下厨试试的?”
“所以下次你可得拦着我点儿。”我理直气壮。
丹序轻轻笑了:“方แ才垂钓,想起昨日你那盘红烧鱼的惨状,一时不忍将上钩的鱼放了,今日可没有鱼吃了。”
我: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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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居山第一次下雪的时候,我抽空回了趟卫丘。
原本以为含居山这时有着丹序的灵气护佑着,应该一年四季都是春暖花开的模样,谁知那天傍晚正和桃花精聊着天,头顶ะ的古树微微一晃,簌簌雪花就撒下来了。
桃花精为我挡着雪:“阿生,你今日还是先回罢,等会儿路被雪盖住就不好走了。”
我忙不迭跑回去,回去问丹序,他坐在檐下赏雪:“花开雪落自有定数,我这含居山若是一年四季都是同一种模样,便没乐趣了。”
之ใ所以要回去卫丘呢,是因为六哥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九重天了,我还需得回去报备一下,否则家里若是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