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屋樑？我们这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哦！他莫是个飞天蜈蚣？”
梓青说：“是老黑挑油出的后门，一直到渡口都是他挑。到了渡口，就由他姐夫的弟弟挑了。”
“真的是叫老黑，心也太黑了，把一队人吃一个月的油，一担就挑跑了！”
姐姐、姐夫和挑油来的后生都隐在家里不敢出来，就像不知情似的。队长和安梓青领了几个ฐ人，跨步走到后生家里，当地有看热闹的人也跟了过来。狗迎出来狂吠，见人多，只是四下里乱跳，并不敢真正地扑上前。
听船老板说不认得，全部的人都很失望。
一过河，这里就算是邻县的地界了，两县就以这条河为ฦ界。虽然离队里只有十多里路，由于区划ฐ不同，两边的人平时没有什么往来，路上的人基本上都是陌生人，难怪船老板说不认识这个过河来的后生。永福垸是一个只有四个大队的小垸子，而这边是大路，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大体来说，过这个渡口的，都是以永福垸的人居多，因为ฦ这个ฐ垸里的人出入，靠的就是这条河上的几个ฐ横渡口，外面人过渡的，只是一些去垸里走亲访友或者做买卖的。
最令人蹊跷的是，所有的门都没有撬动过的半丝印迹，窃贼是如何进的屋？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有大门钥匙的人，只有老五一人，这样一来，他的疑点又最大。
知青是有知识的人，又是新来乍到เ，与任何人都没有利害关系，队长便征求他们的意见。
鸡公又说：“你说这磷化氢它是怎么เ燃的？”
这一下把所有的知青们都问住了。按理他们才丢â下书本，知识还是热的，可是他们只是被灌输了一些现成的结论，自己้动脑แ筋的时候很少，稍一遇了疑ທ问，便就答不上来。就说这磷化氢的燃点吧，本来不应该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可是他们谁也答不上来。
这话正说到了鸡公的痛处。原来鸡公是个老单身，天黑了时常干些托人家堂客后门的勾当，人说他的一点钱都送到别人口袋里了。既然找的野堂客多，那ว就难免老少妍媸都有，所以一床被子一蒙的话，也是不无来历的。
这个知青点点头，道：“我叫安梓青，以后就请叫我的名字吧。这位中秋大哥说的是啊，破瓜原来是古人的说法，一个瓜字分开，就是二八，是指十六岁啊。”
邓四儿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馒头、七、八个包子，鸡公道：“我的儿，到底是苦日子里熬出来的，吃这么多！”中秋道：“新女婿，这下吃得如何？差也差不多了吧？”众人齐声哄笑。
只是这样一来，一船的格局就全打乱了。一是由于根财老倌的桨吃水浅，虽然配了力气最大的鸡公和他在一边舷，船头还是有些向这边偏，这就让德成的艄要多动些；二是老艄公的笑话大多都适用于收了小媳妇的老倌子，德成站到这个艄位上，一船人的笑话便没了用武之地。划ฐ桨是个又单调又重复的力气活，这样的活最容易让人乏็力，所以水上汉子喜欢唱山歌、喊号子、讲笑话，以此调剂精神、驱赶疲劳。既然一船人之ใ中没了笑料，他们很自然地把目光投向船外，投向水上的其他船家或者岸上的行人。
这个小媳妇撑一把红色的洋伞，挎个竹篮，竹篮子上盖一条毛巾，正低了头急急地赶路。上午的夏阳和红色的伞布，映得她的脸蛋通红。鸡公朝她喊：“小大姐，赶路赶得辛苦，来坐船啊，带你一程。”
“是胖还是瘦？”
“……”
“为ฦ什么เ不要你姐夫来？”
“他经常在我们这边走，面熟啊。”
“你还说不是有心要偷，你看你预谋了一整天，费尽心机，算得蛮周到的嘛！”队长又再次提高了声调：“凡是做坏事的人，算得越精，把自己估得越高，跌下来越惨，摔得越重，你承不承认？”
老黑的头埋得越低了：“是，是，队长说的是。”
队长审，女知青小徐做笔录，老黑在交待材料上按了手指头印画ฑ押之ใ后，全队的人便都散了。油追了回来，这让全队的男女老少大惊之后又一阵大喜，在议论声中，人们都归了自己้的屋。
3
德成没等审完就回去了，一到เ屋门口，脚步就不自觉地沉重起来。
天气依然闷热，吃过晚饭，德成便躺在竹床上乘凉。家里只一张竹床，幺妹随后也来了，小心翼翼地在竹床边躺了下来。
德成不理她，遇了有蚊子，便用扇子狠狠地拍打。
夜色中，幺妹的大腿很白很嫩，颈以下的臂膀、胸部ຖ也很白嫩。一到夏天，这是乡下女人的普遍特征，因为ฦ太阳晒不到这些地方。一个ฐ白天黑不溜秋的女人，一身泥巴๒衣服包裹着，一到了晚上就分外诱惑人起来，这种诱惑就是从这些白嫩的地方แ开始的。
德成心里沉闷、身子疲乏，便懒得做声，不久在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了，对身上蚊虫的叮咬渐渐没了知觉。一觉醒来，才知道幺妹在用布条给他打蚊子。这种布条是用了一截木柄系着，专打蚊蝇，不扇风，它的好处是轻柔，没有响声，特别ี适合于给婴儿小孩驱赶蚊子。平时都是德成给她打蚊子的时候多，朦胧中得知幺妹在给自己打蚊子，德成心里一阵触动。他心下一软，脚似乎无意中蹬了一下幺妹。幺妹的臂膀又嫩又软，好像嫩豆腐。一个劳动中的女人，身体却是这般的软，如果不是她的男人，如果不是亲自体验，匆匆遇面而过的人，是绝对想象不到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