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瑾自嘲地笑了笑,一点一点地松开林以谦的手臂,他靠着背后的墙,“在外面吃了三个ฐ月,早就腻了,现在只想吃一碗林以谦煮的面,怎么เ办?”
“我已经说过,不爱了。”他低声地说完,抬起手要去开那一趟门,想要快点进屋去。手腕却被握住,被用力地握住,这一次林以谦想要奋力甩开,却被薛少瑾用身体逼到了墙角。身子被他禁锢在双臂之间。
林以谦黑着脸,不着痕迹地在他腰后面掐了一下,“笑什么?”
正值阳春三月,两人之间不断有粉红色的花瓣落下,薛少瑾懒懒地靠着背后的树干,脸上应景地浮起了一丝红晕,偏头看着林以谦,“真的,我当时就觉得你最好看。”
电话那ว头的人还在电脑面前点着鼠标,他说:“你打开看看,然后告诉我是什么。”
林以谦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去拆茶几上的快递,撕了胶ด水封口,里面的东西就哗啦滑了出来,落在茶几上。
贴着耳朵的手机传来那边的声音,“拆了?是什么?”
林以谦看着茶几上面的两ä张照片,沉默了片刻,他说:“没什么,就是一些。”那边的人还想说话,林以谦却已๐经按下了结束键。
收了手机,林以谦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两张照片,照片下还有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照ั片我留了底片,要是不想让你老婆看到,就准备十万。联系我:13๑……
那两张照ั片上面,薛少瑾裸着上身和一个只穿了内衣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女人枕在薛少瑾的臂弯里,两人的下半身用被子遮掩。照片上的女人林以谦前不久才看到过,就是西餐厅和薛少瑾吃饭的那个。
看到这两ä张照片,林以谦并不觉得是晴天霹雳,似乎早ຉ就想到他们发生过什么事。从听到电å话里的女声留言到今天看到เ照片,已经过去了一个ฐ月,林以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薛少瑾本来就不是一个ฐ纯同恋者,在和林以谦交往之前,他和所有正常男人一样喜欢女人。过了这么多年,他如今重新า对女人提起了兴趣,至少,他那一双父母会是开心的。
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没有法律的约束,曾经那份脸红心跳的爱情消失之后,就会有一方想着要寻找下一份刺๐激。薛少瑾曾说,他长这么大谈过三次恋爱,大学一次,高中两ä次,没有一次是超过两个月的。
但是,他和林以谦走过了五年,那是不是已经到达了极限?
字条上的电å话,林以谦拨了号过去。打电话过去是不想让勒索犯得逞,同时,更不希望薛少瑾真的会用十万块买下这两张照片。电话那头是个男音,“照片看到了?”
“嗯。”
“上面说得很清楚了,我只要十万块,不算多,你应该付得起。”有点嘶哑和沉的声音就像电视剧里面典型的勒索犯。
“你的快递薛少瑾还没看到。”
电å话那头的人有点惊讶,“那,那ว你是谁?”
“林以谦。”说完,林以谦就挂了电话。
那张纸条被他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至于那两张照片,林以谦也销毁了。
这件事在他心里埋了一个月,总有个了结的时候,林以谦的行李不算多,这里的很多东西他都不必拿走,带走的只有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和平分手,对他们或许都好。
薛少瑾晚上十点才回来,首先看到的是林以谦放在客厅里的两箱行李。
林以谦从房里出来,薛少瑾看向他,“以谦,你收拾行李做什么เ,要出差?”
“不是。”
“那是什么?去旅游?”
林以谦站在原地低头沉吟半响。薛少瑾顿觉气氛不对,“怎么不说话?”
林以谦抬起头,艰难地说:“薛少瑾,我们分手吧。”
薛少瑾愣在那里,看着林以谦的眼睛开始有酸意,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你明知道我以前老是被甩,还跟我开这种玩笑。”薛少瑾说过,以前谈过的三次恋爱都是被人甩的。
“不是玩笑,是真的。”林以谦脸上的认真让薛少瑾脸上的笑慢慢消เ失。林以谦说:“分手对你对我都好。”
薛少瑾依然可以笑出来,笑得很苦,“以谦,我很累,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
“薛少瑾,我没跟你开玩笑。”林以谦轻抿着唇,放柔了声音,“累的话就先去洗澡睡觉,我今天睡沙发,明天离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
没有提薛少瑾在外面有外遇的事,也没有提勒索的事,林以谦说:“如果真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ฦ不爱了。”
薛少瑾站在那ว两箱行李前,看着林以谦,眼眶泛红。林以谦顺手把门关上,轻描淡写一句,“我去帮你放热水。”
林以谦进了冲凉房,紧接着是哗啦哗啦的水声,他像平时一样帮薛少瑾放热水洗澡。明明什么都没变,他却说要离开。
林以谦不是女人,如果自己的伴侣有了外遇,他既不会死缠烂打,也不会哭着质问为什么要背叛,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和平分手。更何况,他和薛少瑾都是男人,以夫妻的名义在一起难以长久ื。现在薛少瑾重新对女人有兴趣,以后就能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
林以谦从冲凉房出来,薛少瑾正坐在沙发上。驼色的沙发上放了一张毯子和枕头,是林以谦刚才准备的。
“热水放好了,去洗澡。”林以谦说。
薛少瑾坐在沙发上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林以谦也没再次提醒。过去把放在客厅中央的行李箱移到靠近墙的地方。
“一个月,一个月够不够?”背后沉默的薛少瑾突然开口。
林以谦面对着墙,沉默不语,他不懂ฦ他说的一个月是什么意思。
薛少瑾看着他的背影,“就当做是出差,一个月后就回来。”
“不可能。”林以谦说这三个字的语气很平静。
“两个月。”此时的气氛就像是在生意场上谈条件,薛少瑾说:“两个月足够你散心,也足够你冷静下来。”
“薛少瑾,这不是装傻的时候。”林以谦转身看着他,依旧ງ保持平和的语气,“如果你真的要装ณ傻到เ底,那就当我这一次出差,一辈子……”
“三个ฐ月!”没等林以谦说完下句,薛少瑾就打断ษ了他的话,“三个月是最长的期限,以谦,我退步了,你不要再让我退。”
林以谦满脸都是苦涩的笑,“薛少瑾,爷们点。”
林以谦都可以很爷们地和平分手,薛少瑾却做不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去洗澡,你回房休息,今晚我睡沙发。”
说完,他进房从衣柜里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冲凉房。
林以谦扫了一眼沙发上的毯子和枕头,最终还是进了房。睡的是那ว张他们一起睡的那张,这一张床,薛少瑾并不经常睡,因为自从今年搬进来之后,他就经常出差或是夜不归宿。林以谦独守空房的日子比他们一同床共枕的日子要多。
第二天,林以谦起来的时候,客厅外面的沙发上没了薛少瑾的身影,或许,他昨天夜晚就出了门。
林以谦一直相信薛少瑾是真心爱过他的,只是时间长了,一向喜欢刺激的薛少瑾就会不甘寂寞,想要寻找另一份让自己刺激的寄托。他放不下林以谦,同时也想要得到新า的刺๐激。
就像这个社会上的一小部分男人,家里有了一名贤妻,还想在外面有一名情妇。他们不愿离婚,也不愿放弃寻找新า欢。这样的人,太过贪心,到了最后只会作茧自缚。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还不明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