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一个人的潜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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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次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次上,但韩寒总是一次次让我们失望。

开始,我们借住在亲戚家一间空房间里,条件很艰苦。晚上陪着韩寒做作业,不敢开电视,怕影响韩寒。这是一片老公房居民区,房间里没有卫生设施,居民"方แ便&quot;素า用便桶和痰盂,&ุquot;方แ便&ุquot;起来很不方便。于是,一些想大展身手的居民便把目光盯向了弄口唯一的公厕。我也嫌在很小的房间里那种很小的容器上&quot;๙方便&quot;不方便而加入了公厕阶层,而且习惯于在早上上班前把那件私事办掉。公厕里只有四个ฐ位置,去得不巧便只能ม在外面恭候位置。如厕者大多十分自觉地提高位置周转率,没有拿了书报在那ว里随"便&quot;翻翻磨蹭时间的,更不见"占了茅坑不拉屎&quot;的。有些房子住得远一些又讲究珍惜时间的人,骑着自行车远道而来,一见里面客满、外面排队,只得又骑车到เ别处去另谋位置了。

正是下班时间,公路上人很多,很快就围上来了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他们先是看撞坏了的轻便摩托车,然后纷纷询问出事的是谁。当听到出事的是我和我的儿子,而我和我的儿子又基本完好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惊奇不已๐的表情。早有村上的人去离现场200米左右的家里通风报信了,所以不一会,先我回家的韩寒的母亲赶来了,来不及熄火后来把饭烧焦了的父母也赶来了。

我想,只能ม由公安局交警队来处理。

在家里的丢â三落四,乱摊东西,几乎ๆ构成了他和他母亲之间所有矛盾中ณ的大部分矛盾。

韩寒却不会。他一如既ຂ往地想怎么เ弄就怎么弄,从来不会整理好,从来不会&quot;๙恢复原样&quot;。

如果我当年真的用了&quot;๙韩寒&quot;๙这个ฐ名字的话,那么现在的&quot;韩寒&quot;๙也就不成其为&ุquot;韩寒&quot;了,也就不可能出现一个&quot;韩寒现象&ุquot;了。

后来一直有人问我:韩寒是不是生于寒冷的冬天?

而且他的长跑成绩在几个ฐ月后又提高了一大步。19๗98年6月到上海ร松江二中ณ测试长跑时,韩寒在没有训练、没有竞争、没穿钉鞋的情况下,1500่米长跑又比上次提高了十多秒。

在第二年松江区8๖00่0米中学生长跑比赛中,韩寒又获得了松江区这个项目的中ณ学生男子第一名。

有人问韩寒:当你快要跑到เ终点时,看到有许多女生在为你喝彩、加油的时候,你心里有什么感想?

韩寒说,提这样的问题๤,说明他没有跑过8๖0่00่米。跑完8000米后,你根本分不清给你喝彩、为你加油的人到底是男ç的还是女的。

长跑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但是,韩寒跑到终点后,体力恢复很快。

韩寒自己้也想不到,初二时一次替补长跑,竟然让他发现了自己在长跑方面还有潜能ม。

韩寒写文章的潜能ม,其实也是在初二时发现的。

韩寒自读小学以后,从来不怕写作文,这是事实。但这都是一些被动的应试作文,也说不清楚写得好还是不好。读初ม中时,他参加过一次作文比赛选拔,他在一节课上写了两篇作文。但也仅此而已。

读初中以后,韩寒对课外书籍的涉猎越来越广了,我们的这点工ื资收入远远满足不了他买书๰的要求。1997年春节过后,当时韩寒念初二第二学期,我对韩寒说,我带你去县图书๰馆办个证,他们晚上也开放的,你可以到那ว里去阅览或借书。于是,一天晚上,我带韩寒去图书馆办了个证。以后,韩寒一个人单独去了几次。在那里,他接触到众多的少儿报刊。也就是那ว几次有限的阅览,使韩寒对他的同龄人的总体写作水平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并使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说:那ว些少儿报刊上的文章写得太滥太幼稚了,我完全可以比他们写得更好。

1997年的整个三月份,放学以后,晚上做好作业,韩寒都着了魔似的开始写作。一篇几千字的,常常只一个ฐ晚上就写好了。而且他还写得一手很好的钢笔字,写的文章初稿就如别人改定誊清的稿件一样,基本上是一次&quot;๙成型"๙的。

这一个月里面,他写了十多篇小说、散文,有的给我看了,有的不愿意给我看,寄出去连底稿也没留แ。他要试试自己的写作才能ม。

大约一个月以后,江苏少儿出版社的《少年文艺》编辑饶雪漫最早ຉ给了韩寒回音,说是他的小说《弯弯柳月河》(即《零下一度》里面的《傻子》)准备刊用。当年,7月号、9月号和11月号,三期《少年文艺》分别发表了韩寒的两篇小说和一篇散文。《弯弯柳月河》还被评为当年的优秀少儿习๤作。发表在9๗月号的《书店》的简评中说:韩寒";把自己้的笔瞄准了书籍出版中ณ的弊端,用少年纯真明亮的眸子,透视出当代图书๰种种可笑可悲之处,毫不留แ情地将其中的荒谬乖戾、欺骗人、蛊惑人之处揭示出来。在写法上,借用了杂文常用的勾勒形象、比喻、夸张、幽默嘲๦讽等笔法,把漂亮外表下的种种花招解剖得淋漓尽致,思想开阔,想象丰ถ富,随手拈来,左右逢源,辛辣老到,冷峻犀利,让对手在狼狈尴尬中无处可逃…",几乎用尽了能够找得到的形容词。

他当时一鼓作气写的文章中,有的还发表在广东的《少男少女》、上海少儿出版社ุ的《少年文艺》等刊物上。上海ร《少年文艺》1997๕年1้2月号上发表的小小说《新老师๲》也获得了当年度该刊â的好作品奖。

韩寒善于观察社会,有一定的积累,所以想到写了就能ม很轻松地写出一些文章,这是一个方面。另外,我想:如果韩寒当时不接触那ว些少儿报刊,不了解中学生写作的总体水平,不知道自己的写作水平到底在他的同龄人中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程度,那么เ他也๣不可能在1997年的三月份一口气写出那么เ多的文章。

他实际上已经拥有这方面的潜能,只是以前没有发现。

总体来说,韩寒那一阶段写的文章,虽然字里行间已经有一些比如幽默、比喻等他的个人风格,但大部ຖ分还是有一些&quot;๙作文"๙的痕迹,是比较稚嫩的。我认为,他真正比较有思想、比较成熟ງ的文章应该从江苏《少年文艺》19๗9๗7年9๗月号的《书店》开始,而且不包括《少年文艺》1997年11月号上的《夕阳依旧美丽》和上海少儿出版社《少年文艺》19๗97年12月号上的《新老师》等。尽管《书๰店》发表在前,《夕阳依旧ງ美丽ษ》和《新老师๲》发表在后,但从成文时间看,其实《书๰店》晚于《夕阳依旧美丽ษ》和《新老师》,哪怕只晚几天。《夕阳依旧美丽》、《新老师》等基本上是属于《弯弯柳月河》一个水平的,比较一般化,而《书店》则ท是一篇真正有思想的,为ฦ韩寒以后写杂文类随笔和时评打下基础的文章。韩寒于高一参加&quot;新า概ฐ念作文大赛&quot;๙时还写过一篇《书๰店》,虽然也令许多人叫好,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他初二时写的发表在江苏《少年文艺》上的那一篇(两篇《书店》均收入上海人民出版社ุ《零下一度》)。说这种文章是初二学生写的,简直有点令人不可思议。

当然,上面提到的《弯弯柳月河》等一些小说,对一个初二学生来说,能ม够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可贵了。它和应试作文是根本不能ม相提并论的,是两ä个档次的东西。它是一种创น造,是一种创น造性思维的结晶。

当然,也有人对这种创造性精神๰并不抱认同态度。他的班主ว任就认为他的《书店》恶心,文笔下流。当时韩寒很气愤,"宣布๧&quot;说:今后一百年里,我们初中里没有一篇文章可以超过我韩某人。

韩寒的写作似乎ๆ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这方面的水平。之后,他几乎ๆ没有再写什么东西。这很有点像他小时候学走路,老是不肯挪步。一次他母亲抱累了,就将他往地上一放,叫他自己走。他不肯走,他母亲就朝前走了一段路,谁知韩寒竟奇迹般地走了过来,居然会走路了。可以后又有好长时间不肯走,直到相隔几个ฐ月后才开始正式走路。

当然,韩寒不接着再写东西,一方面可能ม是进入初ม三后要迎接中考,课业繁忙;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在酝酿写长篇小说《三重门》。我们从他初ม二以后真正看到เ他的文章,是参加&quot;๙首届新概ฐ念作文比赛&quot;的文章《求医》、《书店》、《杯中窥人》。写这些文章时,其实他的《三重门》已将完稿了。相比写长篇小说,写这些短文就比较轻松了,这就像一个ฐ喝白酒的人,要他再喝点啤酒那ว简直像喝饮料。后来有人以为韩寒是借&quot;新概念&ุquot;๙获奖的名气然后再写长篇小说《三重门》的,这是一种不了解情况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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