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大家议论纷纷,对孙天宇被移交司法部门,有的叹息,有的摇头,看来孙天宇是难逃牢狱之ใ灾了。至于冯正超被提升为总经理,早已没有悬念,因为ฦ自孙天宇倒台后,他就一直在主ว持工作,所以他被扶正,大家知道是迟早的事。
“你傻呀!冯正超扶正了,空出个副总经理的位子,大家不又要打破头了吗?”
“宋玲玲离婚了。”她附在她耳朵上小声说。
“她怎么เ会离婚?一点迹象也没有嘛!她不是天天夸她老公吗?”
可郝维民却没那么自由,一方แ面是他太忙,白天要忙着参加各种会议、陪同上级来的领导、会见外地来宾、外出考察、招商,还要下基层检查、调研,晚上经常还有公务接待,要应酬,有时还有临时会议,双休日最多休一天,还要抽空回省城家里,可以说他常常忙得无法分身。
这时她才若有所悟,原来有些人是不能爱的,比如官衔大职位高的人,因为ฦ他们基本上就没有自由á,他们属于大众,属于那个ฐ官位,与他们相爱真是一件艰难困苦的事。唉!爱一个ฐ人好难,她暗自叹息着。
她想起了那天在百果山庄钓鱼时他对她说的那番话,钓鱼不仅是一门技术,也是一门艺术,是人与鱼的斗智斗勇!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何尝不也是这样呢?男人与女人不也是始终较量着,或者说是较着劲儿的么?谁能占上风,关键就要看谁更有耐心、更有韧性、更有征服对方的勇气和手段,这也是一种力量,谁的力量强谁就会占上风,谁的力量弱谁就要认输,缴械投降,起码在这一轮上她占了上风,缴获了他。
蜕变后,她重新考虑了她未来的生活,她决定与丁秋水离婚,她现在一点也不恨他了,倒有点可怜他,几个ฐ月了,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竟然束手无策,不能ม给她婚姻,不能名正言顺、大张旗鼓地陪她去医院做产检,只能偷偷摸地去心上人那ว里,回头还要像哈巴狗一样低三下四地求她宋玲玲,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倒处乱窜,她感到解恨极了。
“你以后要慢慢学着喜欢她,她会成为你的……”她不忍说下去。
“不!我才不要她当妈妈呢,我讨厌她。”
那天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她想这时他不应该太忙吧,于是鼓足勇气拨了他的电å话,电话响了半天才通,她说:“喂!”
“你?噢,你好!”对方听出了她。
“上班呢,有事儿吗?”她不冷不热地。
“现在能出来吗?”
郝维民笑着摇摇头说:“钓鱼要有耐心,你以为鱼就那么เ容易上钩啊!你看,首先要打好鱼窝,然后要耐心等待,当鱼上钩了,不论大鱼小鱼,提杆钩上鱼后,鱼杆都不要猛力往上抬,这样鱼就不会乱ກ窜。如果鱼往河中窜,就要将鱼杆斜向下游方向,如果水里有杂草,就斜向便于起鱼的方แ向,将鱼杆把稳,抗住鱼的拉力,不要用力往岸上拉,当鱼在杆梢的弹力作用下掉头往回游时,更不能用力往岸上拉,否则就会断线或脱钩,多数上钩๗的鱼窜上两三次也就老实了,这时你才能ม将鱼杆拎起。”
“当然,要想钓ี到大鱼好鱼就要掌握好各种技巧,同时还要靠运气。而且钓ี鱼不仅是一种技术,还是一门艺术哩,不但要掌握鱼钩、鱼杆、鱼饵的使用技巧,还要掌握鱼性、水性的,更要考验人的耐性和定力,钓ี鱼也是人与鱼的斗智斗ç勇啊!”
“你放心,我今天就去找一下他爱人,让她转告孙总这笔钱你已经退给我了,相信他自然就不会乱说了。”
“你帮我解决了这个ฐ大麻烦,当然要谢了。以后你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好了,我一定在所不辞。”他拍着胸脯说,然后又小声地:“不过,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对别人再提起了。”
“你说的对,男人在这一点上确实很小气,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这是根深蒂固的,没办法。”
“怎么啦?怎么啦?”他赶紧掀开被子。
“因为你背叛了我,你比我更加残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ใ身。”她恶狠狠地说,目光像刀子一样剐着他的脸。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不,是好事儿,让你快乐的好事儿吧?”
“没有,还没有。”她仍找不到感觉。
她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先到冯正超那里报个ฐ到,上次在他跟前请的假,现在回来了也该去销下假,顺便探探他的口气,他现在虽是临时负责人,但下一步极有可能ม取代孙天宇当总经理,这是明摆着的,这个ฐ人可没有孙天宇好对付,一来他年轻,名牌大学毕业,比较清高,不好接近;二来他有背景,是省里下派的干部ຖ;三来他与孙天宇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自己是孙天宇的红人,难免将来给她小鞋穿。
她赶紧说:“冯总,我回来上班了,特向您报个ฐ到。”她特地称呼了“您”,以前她都是称他你呀你的。
“其实我们早就分居了,半年前他调回省城我们就不在一起了。”
于是她叹息了一声,“唉!一言难尽。”
她回忆着与丁秋水从相识、恋爱到结婚的过程,其实从他们相识到结婚,她都没有真正地爱上过他,女人爱男ç人多少要带点崇拜的,可她却只有点同情他,他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处处迎合着她,那时她像个ฐ公主,对他颐指气使,而他一无所有,她想,一个老实的农村人,别ี的没有起码比较靠得住,所以最后嫁给了他,可结婚后他慢慢地发达了,从奴隶成长到将军了,如今竟敢欺骗她,羞辱她了,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她这么昏昏噩噩地想着、哭着、恨着,折腾了一夜,几乎没睡,第二天起来时太阳已升得老高了。
这时到了那位刘星湖,他摸鼻子说:“一个女扮男装ณ的女兵,在一次激战中,突然月经来潮,血流了两腿滴到地上,被连长看见了,连长焦急地问:哪里受伤了?女兵不好意思地掩饰着说:没事,没事!连长却强行扒下女兵的裤子大吼一声:巴都炸飞了还说没事?”刘星湖说完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宋玲玲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大笑,只好低着头偷偷笑,心想这个汤德文大概真是喜欢女人的胸,说段子都离不开女人的奶子,好无耻。
“这是谁的家?”她疑惑地站在门口没有进门。
他却像到เ了自己家似的,先到卫生间小解,一会儿出来,又对她说:“你也去一下?”
“我更想不到你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
“章凡,你应该了解,女人和男ç人一样,都渴望平淡的生活中ณ能ม有点艳遇,只不过男人更多的是去追逐,就像渴望去踢一场酣畅ม淋漓的足球。女人们呢,虽然是被动的,但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内心深入都渴望一场生生不息的爱情,只是有的人遇上了,有的人遇不上,我却不幸地遇上了,这是命运的安排,如果说我有错的话,那就是我太经不起诱惑,太软弱,太看重爱情了。”
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就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宋玲玲坐在第一排,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郝维民,领会着他每一句话的含义แ,捕捉着他的讲话时的第一个动作和表情,她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เ多充满智慧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讲话的理论性、逻辑性那ว么强,连普通话都说得那么เ好,她觉得这样的领导才叫有水平,不像有的领ๆ导只会照别人写的稿子念,有时还念得结结巴巴的,而他是出口成章,从头至尾都根本不用看一下稿子,他说的都是自己的观点,非常有激情和号召力。而且在她眼里,无论是他的话语,还是动作表情都充满了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这魅力像一道道闪电剌激着她,让她的内心升起无限的敬意和崇拜。
“可生气又有什么用,你不还得按他们的要求改吗?”
“喂,刚才我们领导看了样片。”
“不了,我得赶紧回台里编呢,你们要得那么急。”
她发现他平时说话虽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可做起事来倒还挺认真的,他虽然不像楚雄涛那样满嘴甜言蜜语,但他更实在,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敬意。
到เ了第二个ฐ礼拜一的早会上,老总让她将活动方案向在坐的中层干部作了介绍,她介绍过之后,老总又让大家提意见,有人说一个ฐ纪念活动搞得这么เ繁杂,一个活动套着一个活动的,要占用大家多少时间啊,大家业务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了,这一连串的活动太分散大家精力了,还要花那么多钱。
果然老总的脸有点难看了,他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刚才大家从现实出发,提出了一些意见,不能ม说没有一点道理。”
“可老人的思想也得兼顾啊!”
她又说:“再不起眼的女人在这一天也会变得光芒四射,因为她们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立萍!你今天是最漂亮的,你们俩站在一起也特别ี般配。”
他说:“这不可能ม。”
“可你不该因为我的错,就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啊!你也太狠心了吧……”她撕肝裂胆地哭喊着。
“表面上是很平静,但内心里我知道他根本就忘不掉,更没有原谅我,如今我们之ใ间有道越不过去的障碍,他之所以还维持着家的体面,那ว完全是因为ฦ女儿,他不想让女儿生活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庭里。”
“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单小雁突然惊住了,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带着金边眼镜的女人不就是那天早ຉ上在公司大厅盯着她看的那个女人吗?对,就是她,她忽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