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开愕然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天使才恢复了平静，可是看得出是故意装出来的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她进行这样的动作之ใ际，她丰满的胸脯诱人地起伏着，罗开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心中不住地想：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何以还会关心男女欢悦中的外形问题！
二次大战结束到现在，也已经近四十年，而天使看起来，却至多只有二十二三岁，西方女人不比东方女人，不是那ว么容易隐瞒年龄的。
天使微侧着头：“不见得，倒是我父亲，是一个ฐ标准的美男子。我们那一系，据说全是卢洛伯爵和那ว个美丽的情妇所传下来的，那个情妇，由á于当时的环境，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但有记载说她是出色之极的美人……”
罗开缓缓地吸着气，这时，天使正转过脸，向他望来。面对着这样俏丽的脸，罗开不由自主，摇了摇头，人的想法，有时是很奇怪的，可以因为一件事，而在一剎那ว之间，作彻底相反的转变。
罗开一生之中，也直到此际，才知道一个美女的力量，可以如此之大！
罗开看到，整个宽大的书房之中，只有一张椅子，那张椅了放在另一个角落，距离书桌，恰好是整个书房的对角线。
他走到那椅子之前，坐了下来。
任何拍卖，到เ了最后只有一个人出价时，拍卖主ว持人一定要数三下的，在数三下之后才落锤，而在落锤之ใ前的任何出价，都是有效的。
当罗开这样说的时候，在他左边的克虏伯出了一下十分低微的闷哼声，而在他右边的那个女人，则转过头来，向他望了一眼。
那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七日，这并非一个ฐ什么特别的节日，而是布鲁塞尔的哥耶拍卖行，一年一度拍卖油画的日子。
简单地来说，一幅画是价值连城，或者一文不值，往往决定于它是不是某个著名画家的真迹。
天使苦笑：“你举的例子一点也不贴切，你应该想象得到，我的形体──”
罗开疾声：“你的形体是那ว么美丽，比任何地球上的女人美丽！”
天使沉默了片刻，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向罗开解释才好。罗开已经向她走过来，但是她还是来得及，在罗开重又把她拥在怀里之ใ前，说出了一句足以令罗开震惊的话来：“当然，我借用的形体，本来就是一个地球上最美丽ษ的女人的形状！”
这一句话，不但令得罗开震惊，而且令得他的耳际，响起了一阵嗡嗡声来。天使话中的一些名词，令得他的思绪紊乱ກ之极，什么“形体”、“借用”、“形状”……这全不是一种“正常”的对话。罗开已经隐约地感到เ了它们的含义，可是他却不敢深入一层去想，因为单是隐约地感到了一些概念，已经足以令人震慑的了！
天使在他怔时，又道：“你应该可以进一步明白了，我现在的样子，就是当年卢洛伯爵的那位美丽的情妇！”
罗开陡然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ม！就算你有借尸还魂的本事，那也不可能，过了几百年，当年再美丽的女人，也变成了枯骨！”
天使低下头去，声音很低，可是很清晰：“是的，只剩下了白骨，可是根据一个人的骨骼，复原她生前的体形和容貌，这种方法，连你们都早已会了，是不是？”
罗开吞咽了一口口水，是的，不要说根据一副完整的骸骨，可以把这个人生前的体型和容貌相当正确地复原出来，甚至只根据一些骨骼，例如一根大腿骨，也可以大致把生前的体型复原。这种方法，早ຉ已被广泛地运用在法医学上，并不是什么奇特的事。
可是，天使提出了这一点来，又是什么意思呢？自己何以在刚才，竟然自然而然，运用了“借尸还魂”
这样可怕的词句呢？
罗开的思绪更乱ກ：“你……亲爱的，你的意思是……是……”
天使的意思是什么เ，罗开根本说不上来，所以，他的问题，也全然无从问起。
天使声音略提高了些：“我原来的形体，绝不适宜在地球上作任何活动……”
她才讲了一句，罗开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天使的话虽然说得十分委婉，但是罗开完全明白其中的真正含义！
她是在说，她原来的样子，极其可怖！
罗开想勉强笑一下，可是脸上的肌肉僵硬，绝不听他意志行事，他根本笑不出来。
现在，他明白何以天使忽然会问他外形是否事要这个ฐ问题，也明白她何以自称是“雌性的生物”了！
她根本不是人，不是地球人！自然，她有着难以想象的形态，她的形态是“绝不适宜在地球活动的”，说不定地球人一看到，就会魂飞魄散！
罗开还绝对无法想象何以天使可以变成如今这般可爱的、绝顶美丽的样子，但是他多少已知道了一点事实的真相了。
他笑不出来，连语声也变得出奇僵硬：“那……亲爱的，你原来是什么เ样子的？像八爪鱼？还是眼睛会绿光，长在头顶上？”
天使用力地挥着手，样子又哀伤又有点愤怒：“一点也不好笑！”
她讲了这一句话之后，急地喘着气，然后，哀求似地道：“鹰，答应我，别再把我的形体来开玩笑，真的，那一点也不好笑！”
罗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缓地道：“我刚ธ才的话，还是没有说错，你原来是什么样子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今是这样美丽动人！”
天使有点伤心：“可是，美丽动人的并不是我，你爱的、要的、拥抱的、亲吻的并不是我，只是我制造出来的一个ฐ形体！”
罗开紧盯着天使，这时，他已经迅地镇定了下来，他盯着她，用他那ว种被很多人形容为“鹰隼一样锐利的眼光”盯着她。可是他随即觉，那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的目光再锐利，也无法看得出天使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除非他能拥有传说中的“照妖镜”，那或者才能ม看穿天使的原形，是什么样的“妖怪”。
当想到这一点之际，他只好苦笑于自己้的思绪，何以还是如此紊乱。
天使又低叹了一声：“现在你完全明白了？”
罗开不知是应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他只好道：“我只知道……那是一样的，你看来这样美丽，而且我们在一起，双方แ也真能感到เ极度的欢乐！”
天使低声问：“难道你不会想，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一定会这样想，会──”
罗开已经有了决定，他大踏步地走了过去，用他的唇，封住了天使的口，天使的呼吸相当急促。在一个热烈的长吻之后，罗开才道：“好，根本的真相我知道了，你不是一个地球人！那的确会带给我极大的震撼，但是一切会过去，不值得再提！”
天使望了罗开一会：“至少暂时可以不再提及。”
罗开沉声：“不是暂时，是永远！”
天使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出了几下苦笑：“好，现在应该提细节问题了！”
罗开紧握着天使的手，和她一起坐了下来，天使的声音就在他的耳际响起：“我来到地球，或者说，我和我的族人来到地球──你别紧张，那ว绝不是电影上的大规模外星人侵袭地球，我们来到เ地球，另有目的，因为我们知道时间大神在地球上！”
罗开问：“时间大神……真是几百年之前就来了？”
天使点头：“是，卢洛伯爵的航海ร日志中所记载的，全是事实，他和他船员见到的，就是时间大神自天而降的情形！”
罗开迟疑了一下：“这个时间大神──”
天使侧着头：“所谓‘时间大神’，只是你加给他的名称──或老是他的自称，这个称呼也不能算不恰当，因为他有着适应时间的特征。”
罗开又有点迷惘，自天使美丽的口中吐出来的话，他现越来越多不明白之处，什么叫作“适应时间的特征”呢？他就不是十分明白了。
可能ม是在他的眼神中有疑惑的神色，天使停了一停，解释着：“时间，本来是一个虚无概念，但是却又是一种存在，而且，对于生物的生命来说，是一个极重要的存在，有关乎ๆ生物的生命历程！”
罗开点头：“是，看不到摸不到，只用一些数字来表示的时间，却和一切生物的成长、生死，有着密切的关连，没有一种生物可以脱离时间的规律！”
天使点了点头，但又摇了一下头：“只有时间大神可以，他能适应时间，我的意思是──”
罗开急急地：“你的意思是他不会死？”
天使略想了一想：“不能这样说，解释起来……相当困难，只是他可以脱出时间的限制，据我们所知，宇宙中这种生物并不多，他来自更遥远的地方，曾经到เ过我们居住的星体，企图控制我们，就像他如今在地球上，企图控制ๆ地球人一样。”
罗开听得入神：“他没有成功？”
天使叹了一声：“没有成功，不过他却偷走了我们星体上一样极重要的东西──我们无法肯定是被他偷走了，还是被他破坏了，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他，直到เ现他可能是在一颗遥远的十九等小行星上，我们就追踪而来。”
罗开用连自己้听来也觉得怪异的声音问：“那……颗十九等小行星，就是地球？”
天使缓缓点了点头。罗开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他早就认为时间大神是来自另外一个星体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