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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外的面试

当一扇门有可能打开的时候,你就要努力去敲,去推,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多敲几次,多推几次。

——题๤记

然后,整个人好象变得无所事事,总算现自己还能找到一个ฐ工作,虽然这个工作并不算太好。2oo1้年5月,正是中国第二波大牛市๦的末期,市场呈现一种病态的繁荣,不停的板块轮动,各种书籍和电视里,谈论的都是股市๦,好象那里就是一个投进去就能生钱的聚宝盆。当时我看了一个节目,是一个戴眼镜的胖子讲一种叫指南针的分析软件,其人讲的头头是道,后来回顾ุ起来,不过是把自己杜撰出来的一种成交量变化计算市๦场筹码的集中和分散,然后根据过往的数据得出一个无往不胜的无敌结论,这种简单的伎俩在我当时看来简直是快致富的捷径,极大了满足了我对于数量分析的迷信和对于自身能力的想象,在学完这位老大的东西之后,我又看了一本叫做《炒股就这几招》的启蒙书,然后,就开始梦想自己有朝一日在股票市场里大其财了。

这里,我回顾一下我当初进入金融行业的选择基础,仅仅是因为专业以及金融从业人员体面的工ื作场所和工作形象而已,事实上,对于整个行业并没有很完整的认识,在当时而言,一个制造企业对我来说和银行分别并不大,行业和行业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区别也不明显,对一个刚就业的新า人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工资的多少罢了,在一本《苏黎世的投机定律》书๰里说,仅靠工资,一个人永远也๣无法制ๆ富,这句话,说的非常对,工资可以给你体面而安定的生活,但无法使得你富裕,富裕的定义是拥有完全的消费能ม力以及在经济萧条的时候,免受其害。话说回来,在当时能给号称给本科生6到7k的华为ฦ才是我最理想的单位,可惜的是我没办法找到เ这样的工作,直到เ后来,在我完成了工商管理课程课程学习之ใ后,我才开始知道,华为的高工资是在为一种人才垄断战略打广告,华为快扩张和盈利来自于一种“合理而巧妙的商业贿赂”以及电å信行业的垄断,所有的企业都是生意,你选择企业的时候,最好能够判断其所在行业的生命周期,和所在企业的生命周期,因为人生命和行业周期以及企业的周期相比,太短暂,如果我们生命以及职业生涯๹的最黄金时期耗费在一个企业甚至是行业最萧条的时期,那么เ即使行业在一个ฐ周期后复苏,对个体来说,毫无意义,而金融企业的最大的优势是杠杆性,流通性,以及因为存货和回款以及成本方面的轻松而具备的抗周期性。

人类的展在不同阶段,都有最稀缺的资源,这种资源一定是溢价的,而其他资源则是折价的,随着进化阶段的转变,稀缺资源也๣在转化。在冷兵器时代,最宝贵的是人,与人口密切相关的消费品,尤其是粮食的生产能力,直接决定了人类群体的竞争能ม力。机械时代,重工业开始成为主ว角,资本开始稀缺,人类开始进入越来越达的商业社会,我理解商业社会的精髓是通过越来越精细的分工和越来越广泛的交换即人类对资源越来越主动的管理能ม力,那么促进这种能力提高的,就是整个ฐ社会的货币化,即金融行业的展。所以,金融行业才能ม够成为一个ฐ衡量一个国家商业文明程度的标志,简单的说,别的行业、企业,要有一个货币化的过程,而金融行业,就是这个货币化过程本身,中ณ国生意人有句老话,用钱来赚钱๥,最容易。

金融行业里主要是银行、证券่、保险三个子行业,而且都是相互渗透的,各有特点,银行的盈利相对稳定,由于中国以政府主ว导的投资为ฦ主gdp战略和人口基数巨大的特点,中国银行的成长性也要高于国际其他国家,但银行也๣有一个ฐ致命的缺点,就是有太多太多优秀的人才进入,每一个ฐ进入这里的人都要和无数精英竞争,而且越是大银行,越是党同伐异风气严重,派系林立,关系复杂,中ณ国的国有银行官僚异化严重的痼疾在若干年内,都很难得到解决;保险行业则ท是人口基数巨大的另一个受益行业,行业盈利能力也应该很具有持续性,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公司最重要业务就是保险,保险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和强大的融资能力,如果说银行管理的是现金,那么เ保险管理的就是风险,通过精算之后,这种管理就变成了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最后,说到证券่行业,证券行业抗周期能力最弱,企业波动最大,但机会也最多,最吸引人的,也是当初最吸引我的,就是在巨大而且透明的市场里,每天都在流动的巨เ额财富,这些财富看起来可以属于每一个ฐ人,每个人都能够在这里梦想自己通过智慧越那些看起来有着别人无法企及优势的人。但根据我后来的实际体会,这种能力,我说的能ม力并不是指你买卖股票赚钱的能力,而是指你通过股票市๦场实现财富稳步增长(5年复合增长率过15%ื),拥有这种能ม力的人很少很少,经过很多年,我才现,非常不幸的是,我并不具备这个ฐ能力,但这个ฐ行业,起码可以使人在这个社ุ会里变的聪明,因为市场里有太多的行业和企业,你可以学到很多经营和管理的商业智慧,同时,深深的煎熬在贪婪和恐惧之中ณ。

回到2oo1年6月,就在我经过了那ว家银行的体检,准备上班之前๩,我辗转得到了一个ฐ偶然的消息,有一家证券公司招聘。那时候,我还无法分辨证券่公司和证券่营业部的区别,事实上,招聘的是一家证券公司在当地的营业部。听到这个消息后,我非常兴奋,我家里的人也同样非常兴奋,我兴奋的是,如果我有机会去那ว里,我就有机会接近我短期暴富的梦想,我家人兴奋的是,他们听说证券่公司有某种叫做“操盘手”的职位,能ม够赚非常非常多的钱,虽然暂时当不了操盘手,但只有去了,就有机会。于是我穿着整齐的前去应聘,之ใ前还上网查了那家公司的资料,心里惴惴不安,因为在当时,证券公司很少招聘,即使是营业部ຖ。

去了之后,我拜访了那ว家营业部的总经理,一个ฐ长相很斯ั文的中ณ年人,和我在招聘会上所见过的那些毫无素质的中ณ年妇女完全不同,我在这里见过的人都好象显得衣冠楚楚,气质不凡。那位老总耐心听我说了半天,后来回想起来,我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除了显示出我完全门外汉的本色之外,唯一对我有利的表达是,起码,我很想得到这个工作。可惜的是,企业的招聘是寻找能ม够给企业带来效益的人,而不是对这个企业有兴趣的人。于是,他问了我三个问题,第一、全国有多少家券商,第二、全国有多少家营业部,第三、我所去的那ว家公司到底有什么เ不同。显然,当时连证券公司和证券营业部都分不清楚的我,是一个ฐ怀有莫名其妙的自我良好感觉的股盲,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很委婉的建议我可以了解一下这几个问题๤,然后告诉我,这里工ื作有非常大的业绩压力,每年都有5o%的人因为无法承受而离开,我最好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去那里。

可能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ฐ委婉的拒绝,在当年,经营范围狭小的证券行业完全是一副对外封闭的景象,证券公司一般并不招聘本科毕业生,对证券่公司总部而言,除了研究部门招聘名校的硕博毕业生外,最需要的是就是能够绑定关系,输送利益的相关人,除非你特别ี优秀,又有人引荐,否则,是没有机会的。对于证券营业部而言,需要的是有工作经验,有人脉关系的熟手,能带来客户,能拉拢关系,实事求是的说,这样的工作也很不适合本科刚ธ毕业的学生。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接近我梦想的机会,我只是需要一个机会,只要你没有拒绝我,那么เ我就会继续坚持下去,反正我也有了一份工作了。于是,我回去准备之后,一周后,又跟他联系,他告诉我,他正在开会,同时,建议我仔细考虑。

第二天,我又打电å话,还是开会。事实上,这位老大当然没有那ว么多会好开,但一方面,他似乎并不太好意思直接拒绝,毕竟我辗转也๣是经过了他朋友的朋友的介绍,大家出来混的,总要给点面子,而实际上,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也觉得我也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惜我当时似乎是被财的美梦鬼迷心窍,一心想进入这个行业,哪怕没有钱也无຀所谓。

第三天,我借了一个手机,站在这位老大楼ä底下打电话,当然,他又在开会,于是我告诉他,我就在楼下,并且我可以等到เ他开会完毕,然后不会浪费他过5分钟็的时间。老大显然觉得我这个ฐ人实在有点太执着了,于是我就获得了第二次面试的机会。

第二面试仍然继续证明了我仍然是一个对证券行业狗屁不通的人,我所“信仰”的指南针在当地已๐经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走人(我事后才知道),我现在回忆起来,我并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有价值的话,或者表达了什么有意义的观点,但起码,我的学校还有点来头,于是,我得到เ了机会,但我得到的一个最强烈的暗示是,如果我干的不好,那ว么在第一年里,我仍然有5o%ื以上的机会滚蛋。

于是,我义无຀返顾的跑到เ那家银行取回了档案,也义แ无返顾的失去了我那ว2ooo块钱押金,进入证券营业部的前三个月实习期,每个月8๖oo元,如果计算来往的公共汽车和早饭(中ณ饭单位解决)已๐经天气炎热的买冰棍费用,前三个月,我净亏损6o元。而且最为遗憾的是,我因为每天要去干一些复印跑腿的无用功,而失去毕业前๩学校里最后团聚的时光。

这里,我在解释一下证券่公司和证券营业部ຖ的分别,综合类的大证券公司一般有四类业务,投资银行业务,即为ฦ上市๦公司募集资金,如Ipo等,投资业务,用自有资金投资炒股,资产管理业务,接受客户委托,用客户资金炒股,经纪业务,代理客户炒股,即客户在证券公司的营业网点开户,并可以进行股票交易,而证券营业部,就是客户办理开户和交易业务的营业网点,在早期,资产管理甚至投资业务都和经纪业务没有完全隔离,行情一旦ຆ低迷,有些证券่公司就可能ม出现不但亏光自己的资金亏光客户委托的资金,甚至可能亏掉客户存放在自己那里用于自己交易的保证金,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资金和业务以及交易席位的隔离以及保证金的银行第三方存管。目前中国证监会对行业实施了分类监管,经营规范的证券公司有机会优先做一些业务,并按照较少的比例上缴投资者保护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