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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牛女人 (一)九牛女人

(写在前面的话)

不知从什么เ时候起,老街不知不觉间成了朋友们的倾诉对象。生活中ณ如此,网上更是如此。现在我上网没有足够时间的话,我从不轻易挂QQກ。因为一打开就会有很多留言跳出来,而我又是那种容易动感情的人,所以看到那ว些自内心的句子,我往往会忍不住一个个认真回复,而往往是回复完了,也没有了计划中写字的时间。

最要命的是,有时遇上对方正好在线,我们就会聊个没完。听着她们的那些或悲或喜的经历,我往往会不知不觉中ณ泪流满面。那些生命中的疼痛和无຀奈,困扰着她们的同时也๣困扰着我自己。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同身受,我知道除了用我最真诚的言语给对方以安慰,别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于是,在想了很久之后,我决定写下这些故事,也许细心的你会现我写就是你身边的她他,但是请你相信,我写这些字无意褒ຐ贬什么人,我只当这是一个个故事。而我们都知道: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所以,聪明的你,看到这些文字时,请你以一颗平常心对待就好。

(一)九牛女人

当上帝对你关上一扇门时,请不要绝望,因为上帝不会忘记为你打开一扇窗。——题记

在杰搬走的一个ฐ月之ใ后,把自己折磨得只剩ທ下一副骨架的凡也离开了工作了近五年的那家银行。

自从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来帮杰收拾行李,看着他们很亲密地一起离开之后,凡那一直保持6秒钟就点清一百张人民币的手,就开始有些神经性抖。在她连续付错了几笔现金之后,主ว任委婉地对她说:凡,你太累了,你还是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吧。

凡谢了主任的关心,收拾好自己那ว少得可怜的物品后离开了单位。凡不想马上回到那个已经空空荡荡的房间,所以路过那个小公园时,她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已是初ม夏,各色的花儿争奇斗ç艳,但凡看不见它们的美丽。凡白天几乎没有在这里坐一坐的时间,此时阳光刺๐得凡睁不开眼,她感觉到一种贫血般的眩晕。

凡从婚后就一头扎进家的幸福海洋里,上班下班,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因为公公去世早,婆婆身体又不好。所以凡和杰蜜月过后就把老人接到เ了家里同住。老人身体很差,凡除了上班、写字、其它的时间都用在了婆婆身上,这也是他们一直没要孩子的原因。凡是出了名的孝媳,杰在这点上也很感激凡。

当婆婆终于在媳贤子孝的满足中离世后,当凡打算和杰生个孩子时,杰却有了别人。这是凡的人生计划里不曾想到的情节。她一时之间有些蒙,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是事情还是生了,就像是天气变化一样不可预知,必须面对。

失去了爱人,又没有了工作,凡成了一个名副其实地“双下岗”人员。一时之间,凡没有了出门的力量和勇气。她把自己困在家里,开始了自己的网上写作生涯。如果说以前写作是因为爱好,那么凡现在的写作纯属宣泄。所以她的文字忧郁、烦燥、随意而又放肆。

当收到那ว个知名网站打来数目不小的现金之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文字居然能赚钱的凡,真是有点迷惑了。进入自己后台查看,才知道自己的文章已经上架成为收费阅读作品。

凡真是有点觉得可笑,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情场失意,钱场得意吗?”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出去工ื作的欲望,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为自己存过一分钱。所以一无所有的凡身不由己地以签约要求的度,每天五千字地更新着自己的上架新书。

海是这个网站的文字编辑,刚ธ好负责凡的那个类别。当凡的书更新า到五十万字时,海给她了第一封私人邮件。

他说:你的文字看得人心痛,你好吗?

海这短短的十二个字,却让凡读了足足有二十分钟!

但凡没有回信,她觉得和网上的人根本没有来往的必要。现实当中ณ的她都把握不住,网络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凡每天都能ม收到海的邮ุ件。海再也没有问过凡的任何情况,只是像个ฐ小学生一样记着他自己้的流水帐຀,然后不管凡是不是要看。每天把这些流水帐准时到凡的邮ุ箱里。

凡在每天收到的这些流水帐里,看到了海的另一面:人到เ中年但依然童心未泯。海快乐、积极、富有朝气。让凡感觉到他们完全不是一个ฐ世界里的人。所以对于海的信件,凡一直是只看不回。

当凡连续三天没有再收到海的邮ุ件时,习惯了每天收信的凡有些莫名的失落。

当凡连续十天没有再收到海的邮件时,凡的失落变成了担心,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除了更加疯狂地写字。

接下来的日子,凡的睡眠越来越少,作品更新得却是越来越慢。她怎么也๣投入不到自己所写的故事当中去了,凡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抓狂。

当海终于出现在凡面前的时候,手里拿着她的《遇见》的出版合同,他说:对不起,没有征得你同意就来见你!可是这份合同真的很急,需要你的亲笔签名。所以……

这是凡第一次和海面对,但是凡感觉不到陌生,反而对海ร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她不说话,只是笑。海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晚海ร没有走,他们席地而坐,各自怀里抱着个草编的蒲团。黑了灯,就这么一直的聊天,说着说着,天就亮了。那晚凡感觉,有男ç人的屋子真的很温暖。

当凡的书正式出版后的第三天,海又一次来到凡的住处。

凡和他依旧对坐在地上,他们中间放着凡的那本新书。海水蓝ณ的底色中ณ,有两个ฐ让人心动的乳຃白色楷体字——“遇见”。

封面提示是凡在文章里写的那段话——“生命中有多少的来去匆匆,有的失之交臂;有的相伴一程,无论结果如何,命运无法闪躲。我只知道:我的生命中有过你,你的生命中我来过。”

当凡还沉浸在这让人心碎的蓝色当中时,海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凡,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好的,你说。凡头也不抬地说。

答应我,你的过去随着这本书的出版而结束,你的未来请让我加入好吗?

我是个ฐ被放弃的女人,我已经没有未来。凡平静地说着,如同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

那天海走得很早,走前帮凡把语音调好了,他说晚上记得挂Q,他有话要说。

凡晚上把当天的更新提交后,已经很晚。她要下线时才把Q挂上。没想到海真的还在线。

海过来消เ息:我只想给你讲一个ฐ故事,你不用说话,听着就好。

凡把海给她安装好的耳麦戴上,关掉台灯。闭上眼睛,海那温厚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古时候有个小村庄,因为ฦ美女辈出而著称。方แ圆几百里的男子都以娶ດ到本村女子为荣耀。村里习惯按美女的长相划ฐ分为:一牛女人、两牛女人、三牛女人……一直到九牛女人。

男ç子求婚时,必须付出与美女等级相同的牛数,才能迎娶新娘回家。而被称为“九牛女人”的,则一定是美貌美德兼备的好女子!ำ也是村里女人中ณ的最高级别,如果谁家的女子被评为“九牛女人”,那就是这个家庭最大的荣耀。

水有二个姐姐,分别ี是“五牛女人”、“六牛女人”、只有水因为ฦ长得太过纤弱被评为“一牛女人”。水为此很自卑,在人前决是低眉顺眼,沉默寡言。

一天,在河边洗衣时,被一个路过的外乡男子遇见。那男ç子对水一见钟情,第二天就牵着九๡头牛到水家提亲来了。水的父母看到那九头牛和英俊的小伙子,顿时心生不安。于是对小伙子说:我家女儿只不过是一牛女人,你以九牛礼遇待这,你保证将来不会后悔吗?

小伙子说:当然不会!因为ฦ在我心中,她就是九牛女人!

一年后,两ä位老人因担心自己的女儿受委屈,ไ来到女儿嫁处寻亲。刚进亲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迎上前来,女子的音容笑貌,宛若天仙,看得两位老人呆在那里!当女子亲热地上前๩叫爹娘时,老人才明白过来,这美丽女子就是自家的女儿水啊!那模样比起自己村子里的九牛女人,犹过之ใ而无不及!

当两位老人问女婿,是如何将自己的女儿调教得如此优秀时,男子说:水本来就是个优秀的女子,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因为我自内心爱护她赞美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可爱。所以她在我身边完全没有压力,而且充满自信,也就把自己้潜在的美丽ษ挥得淋漓尽致。于是,你们拥有了一个九牛女儿,我拥有了一个完美的妻子……”

说到เ这里,那边的海沉默了一下,说:“凡,你听好了,你就是我的九牛女人!”

而这边的凡早已经泪流满面!

窗外更深露重,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显示ิ器在闪啊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