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岩:有一点不知你们后来有没有搞清楚,这把小提琴究竟是潘大伟在古董商那里买下来的,还是真的如罗依所说,是从冯世民手上巧取豪夺的?
海岩:有一点不知你们后来有没有搞清楚,这把小提琴究竟是潘大伟在古董商那里买下来的,还是真的如罗依所说,是从冯世民手上巧取豪夺的?
看传达室的是个老头儿,原先也是公安局的干部ຖ,退休以后来这里拿补差ๆ的。这种侦查机关往来访客的人不多,传达室比较清静。老头儿闲得无聊,就与我侃山,说到这个ฐ案子,竟也知晓一二。他劝我不要再等处长召见,“伍处长现在是正处长了,太忙,就算见你也顶多五分钟的事儿。再说案子上的事,说多了就是泄密,他不会跟你说什么的。”
看传达室的是个ฐ老头儿,原先也是公安局的干部,退休以后来这里拿补差的。这种侦查机关往来访客的人不多,传达室比较清静。老头儿闲得无聊,就与我侃山,说到เ这个案子,竟也知晓一二。他劝我不要再等处长召见,“伍处长现在是正处长了,太忙,就算见你也顶多五分钟的事儿。再说案子上的事,说多了就是泄密,他不会跟你说什么的。”
我说:“没事,俗话说,不打不成交。”
电梯到了一楼ä,往左手拐,有一个ฐ酒廊,名叫“香港酒廊”。我们进去,找了一个ฐ舒服的角落坐下来,他要了咖啡,我不懂应该要什么,就随他一样要了咖啡。
在这以前,我是很少有机会进这种豪华酒店的。这大概ฐ是我第一次在这样舒适华贵的地方陪一个年轻的男ç人喝咖啡,心理上多少有点不自然,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坐姿ู举止是否合乎ๆ所谓上流社会的规矩,也不敢肯定我往咖啡里加奶的动作有没有露怯。
潘小伟坐在我的对面,拿眼睛直直地看我。他的眼睛又黑又大,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又不失纯真。
我问:“怎么,觉得我面生吗?”
他说:“不,我们昨天见过面,你用枪顶得我好痛!”
我笑了,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玩。他也笑笑,说:
“你是个新า手,我一看就能看出来。”
我说:“那你眼拙了。”
他问:“什么?”
我说:“你看错了。”
他问:“你多大?”
我说:“你不是一直接受美国的教育吗,怎么能上来就问女士的年龄。”
他笑笑:“你不过是个小女孩,美国男人喜欢打听小姑娘多大了。”
我说:“我肯定比你大,你看上去还是个学生。”
他说:“我二十一岁,你呢?”
我说:“你猜吧,猜出来告诉你。”
他装ณ大人地微笑着:“猜出来还要你告诉我?我猜你中ณ学刚ธ毕业吧。”
我说:“我大学毕业都一年了。”
他做惊异状:“大学?你有这么大吗?”
我说:“我已๐经二十二岁了,可以做你的大姐。”
他摇头不信:“没有这么夸张吧……”
我说:“后天是我生日。”我又说:“不过谢谢你把我说得这样年轻。”
他调皮地一笑,说:“告诉你一个ฐ窍门,说女士的年龄,不要说老,说老要讨骂的。”
我说:“你还懂ฦ得挺多。”我这话并不是夸他,可他看上去蛮得意,不无炫耀地说:
“我非常有眼力的。”似是为了证明此点,他回头向酒廊的门口望一望,然后压低声音跟我说:“你看大堂里那位穿蓝ณ色衬衫的人,是你们的便衣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抬头从酒廊门口向大堂方向望去,一点没错,那ว穿蓝ณ色衬衫的人正是我们的外线侦查员,我对潘小伟摇摇头。
“不是!”我说,“你别ี瞎猜了。”
“不是吗?”
他又回头去望,有些怀疑,又有些犹豫,“真的不是吗?”他回头问我。
“真的不是!”
我做出一脸真诚,他好像信了我,问:“你做了几年警察了?”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说:“如果你怀疑我是新า手,我回去换个年纪大的人来陪你好不好?”
他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不要年纪大的。”
然后,他低头喝咖啡,默默喝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着我,突然问:
“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去当警察呢?”
“依你看,我应该去做什么เ?”
“应该去搞艺术呀,或者去做模特,说不定你会是个名模的。”
我笑笑,说:“在香港,漂亮女人是不是都要去当演员,当模特?”
他说:“也不是呀。如果漂亮女孩子有这个天分,就去当艺员当歌星,或者参加选美去当港姐。没有这个天分,但是又很漂亮的,就等男ç人来娶喽。也有不少自己出去工ื作的,去公司或者什么เ地方去谋一个公关小姐的职位,总之漂亮小姐是不去做警察的。”
我说:“所以你觉得我不可理解是吗?”
他说:“我是觉得很神秘,也许当警察很刺激。你是不是很喜欢刺激?”
我想了想,点头:“就算是吧。”
他说:“过去我的老师告诉我,喜欢刺激的女孩子都比较冲动,也比较善变。”
我笑着说:“潘先生,我们刚刚相识,怎么就这样不饶我?”
潘小伟脸一红,道歉说:“你不要生气啊,我是和你搅笑的,不要当真啦。”
我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表,说:“潘先生,时间不早了,我有事要先告辞,明天早ຉ上我会来接你,明天上午我们去天坛公园。”
潘小伟也看看表:“还早嘛ใ。”见我真的要走,他又说:“如果吕小姐愿意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เ队长的嘱咐,要尽量多创造机会和他接触,于是就同意了。潘小伟掩饰不住兴奋地和我约定:
“那今晚七点钟,我等你。”
他一直把我送出酒廊,又送出饭店大门。队长专门在这儿留了一辆车给我用。在我把车发动起来正要松开离合器的时候,潘小伟突然上来用手敲了敲我的车窗玻璃,我摇下车窗,潘小伟探进他那张年轻的脸。
“对不起,请告诉你们的长官,他大概忘记了,我的钱包还没有还给我!”
黄昏的时候我回到เ队里。办公室里只有刘保华还趴在桌子上整理前一天晚上的讯问笔录,见我进来便直起身子伸懒โ腰。
“怎么样月月,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
“你多舒服呀,陪着那位少爷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