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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酝酿罪恶

“三连长,醒醒,醒醒,注意影响,别在大街上睡。”

“你是谁?!”

这位“三连长”看上去三十多岁,棱角分明的脸຀庞和端正的五官凸显出其坚毅的性格和常年的严肃。虽然刚喝了不少酒,又由于情绪低落、心情烦闷,差不多有**分醉意了,如无຀意外很可能在这条路边的长椅上睡到天亮。可一听到有陌生的声音叫自己,多年军旅生涯锤炼造就的本能ม令他瞬间警觉了起来,酒也醒得剩ທ不到เ三分了。

虽然不过是路边的长椅,但已๐经变成正襟危坐的三连长此时仍然让人感觉他好像是正坐在一个威แ严的场合讲话。当他仔细打量面前这个ฐ人时,也感到เ有些意外:猛然警醒时,就觉得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特别ี之处,虽然长相还算可以,但还是那ว种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说白了就是不引人注目。相反,在年轻人肩膀上懒洋洋趴着的猫头猫脸຀猫鼻子猫眼、比小猫大不多、比大猫小不点儿的白色生物更容易引起注意。当他定睛细看时,更确定这个ฐ年轻人既不像大义凛然的正面人物,也๣没有任何痞气匪气,典型的大众人物,而趴在其肩膀上的不明生物原来是一只半大白猫。

这名神๰秘的年轻人没有回答,而是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眼睛望向别处。此时已๐是傍晚时分,长椅旁的路灯又坏了,远处的人不仅听不到双方谈话,也不会以为这两个人正在交谈。

三连长继续问道:“你到เ底是谁?为什么เ叫我‘三连长’?”

这名年轻人答道:“刚才你们几个战友喝酒叙旧ງ的时候,他们叫你‘连长’、‘三连长’。初次见面也๣无人介绍,为免冒昧,我也๣就称呼你‘三连长’,你不会介意吧?”

“介意!只有我的战友能这么叫我,你……”侦察兵出身的三连长出了名的反应快、脑子活,复员后各种本事不仅没退化,一年多的警察生涯还令他的能力更丰ถ富、眼界更开阔。此时他头脑แ中灵光一闪,随即露出轻蔑的冷笑,厚重的声音中也๣充满嘲讽:“……我知道你是谁了,不,准确地说是知道你的老板是谁了。你回去告诉他:想收买຀我,妄想!我到เ这座城市๦才一年多,确实不像他那ว样盘根错节经营了那ว么多年,但任何人犯了罪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除非这个案子确实跟他没有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如果你在这里面没什么事的话,那ว我劝你少掺和。要是已经扯上了关系,知道什么情况就尽早报告,坦白交待的话,我可以帮你争取到宽大处理。”

这名年轻人叹道:“你猜错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老板,那什么เ案子也跟我没关系。你好歹还来了一年多,我可是昨天才来到这座城市。”

与此同时,那个外形好似半大白猫的猫头猫脸猫鼻子猫眼、比小猫大不多、比大猫小不点儿的白色生物以只有那ว名年轻人能接收到的意念沟通方式,暗中ณ对他出强烈嘲讽:“哈哈哈……!!你被当成坏蛋的狗腿子了!!这小子还真是目光如炬啊,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好人!!不过,你的文字游戏玩得不错啊。昨天才来到这座城市……这话是不假,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昨天才来到这颗星球才对。”

神秘年轻人暗中表示ิ不满:“您好歹是我选中的‘二号守护神’,现在这种时候又比较特殊,就不要趁机冷嘲热讽了!”

这位外形为ฦ半大白猫的“二号守护神”反唇相讥:“谁答应当你的那什么เ二号守护神了,将来你会为自己的无知和狂妄付出惨重的代价!!”

由á于这二位都是以类似脑电波思维意识的交流沟通,不仅不出声音,传递信息的数量和度也不能以常理测度。换句话说,这二位是不出声音的沟通交流,而且短时间内可以交换大量信息。以目前来说,这二位生物暗中互相“说”了那么多,而三连长不仅根本听不到,时间上也๣只是刹้那间的事,丝毫不影响他与这名神秘年轻人的对话。

三连长当然不会马上相信对方的否认之ใ言,依然是以嘲弄夹杂蔑视的眼神๰打量眼前这名年轻人。可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人太普通了,实在没有起眼的地方,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此次面对的那ว个ฐ难缠对手会有这么เ一个手下。但是,三连长的理智和警惕性不受丝毫影响,而且他也想把事情弄明白:“你把自己说的那么เ无辜,为什么要偷偷跟踪我,还监视我和战友的聚会?”

神秘年轻人摇头道:“我没有跟踪你,也๣没有监视你们的聚会,只是适逢其会正好赶上在同一家饭馆里。当时我无意中听到เ了一些事情,觉得我们有合作的可能ม,所以等你们散了以后,就跟过来找你商量。就这么简单。”

三连长面色微变冷笑道:“合作?你这种行为即使还算不上违法犯罪,至少也是道德品质败坏,还想让我跟你合作?”

二号守护神在旁“惊呼”道:“哟!他看出你缺德的本质了,这可怎么办?”

神秘年轻人还是那么เ不愠不火、不紧不慢:“别那么快拒绝,也别ี先入为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至少听我把话说完。我并无恶意,听到一些你们谈话的内容纯属偶然,但意外感到เ我们有合作的可能,这才来跟你商量。我劝你也考虑考虑,毕竟你的战友们现在过的没你那么舒心,归根结底他们现在是很需要钱๥的。”

此时三连长还没意识到一场改变自己一生的谈话早ຉ已悄悄展开,他现在只以为ฦ对方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冷哼道:“终于到正题了!我的战友如何不用你操心,我倒是挺担心你的老板完了以后你怎么办!”

神秘年轻人突然话锋一转:“三连长,你对宗教了解吗?”

三连长闻言一怔,这句话令他感到เ自己的判断ษ可能出现了偏差ๆ:“宗教?你该不会说你是传教的吧?”

神秘年轻人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借宗教问题๤打个比方,我本人并不信奉任何宗教。假如你非要认为我是信哪个ฐ教的人,而那ว个教也真有对应的神灵存在的话,那ว位神灵一定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向你强烈抗议。”

“他说的是真话!因为这家伙是坏人!”二号守护神好像是在帮神秘年轻人说话,其实是在损他。听上去好像是说给三连长听,可其实只有二号守护神自己和这位神秘年轻人能ม听见。

三连长虽然听不见二号守护神๰在说什么,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话已经让他不禁哑然失笑:“好好好,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党的政策是宗教信仰自由:公民有信仰宗教的自由,也有不信仰宗教的自由;有信仰这种宗教的自由,也有信仰那种宗教的自由;在同一宗教里,有信仰这个教派的自由,也有信仰那个教派的自由;有过去不信教而现在信教的自由,也๣有过去信教而现在不信教的自由。简单的来说可以归纳为两个方แ面:既有信教的自由,也๣有不信教的自由,这就是我国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只要不是邪教,那就没问题!”

这位年轻人说道:“信教一定要了解清楚其真义。我缺钱花,开始我直接祈่求神灵赐我一大笔钱。可后来我琢磨这位神灵办事不是这个路数,于是我自己想办法弄来一大笔钱,再向神灵忏悔祈求宽恕。”

这回三连长明白了,但他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在他眼里,这个眼大无神、人畜ไ无຀害的年轻人说要作案抢钱๥,那就好比一只蚂蚁思考如何猎获一头巨型恐龙然后吃肉一样荒唐可笑。更滑稽的是,对方แ居然要找自己้合作,这让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等三连长大笑过之后,才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你、你别ี说笑话好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警察,警察啊!而且,我可不是一般的警察,我在局里的职务可不低!小伙子,听我一句劝: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也要想开些,别动不动就不正经想走歪路。也、也就是遇上我,呵呵呵,要是遇上我那些战友,非把他们笑趴下!你要是再这么幼稚,可是会被别人笑话的,真的!”

这位年轻人微微一笑,看上去还是那么平凡普通:“人生无非是笑笑人家,再被人家笑笑而已,何必那ว么在意?当今世上,许多人都在假装正经,我只好假装不正经。你的身份我大致了解,没什么冲突,可以合作。”

此时三连长已经失去了和这个年轻人继续谈下去的兴趣,他甚至感到自己刚才那ว么紧张认真也实在可笑,所以他站起身来想离开这里,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ຉ了,但有些事情必须交待清楚:“行了,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合作什么的以后再说。赶紧回家吧,家里人肯定也都等急了,洗洗早点睡,明天早上就什么事都想开了。我可告诉你:别再胡思乱想动歪脑筋,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就能把你带到局里关起来!”

没想到เ这名年轻人丝毫不为ฦ所动:“你可以现在就把我带到局里关起来,但很快就得再把我放出来,因为ฦ我什么都没做过。还有,我刚才说了我是昨天才来到这座城市๦,这里没有我的亲人朋友,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三连长的眉毛拧成了疙瘩,他忽然感到自己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他确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会有什么เ重大破坏性,但其思想目前很危险,放着不管很容易出事。在本市当警察一年多了,三连长深知这座城市๦比不得一线大城市,但也相当不错。可即使表面上繁华亮丽ษ、流光溢彩,但却也有汹涌的暗流。如今要是让一个ฐ有犯罪倾向的年轻人轻易从身边溜过,一旦ຆ出事就后悔莫及了。

考虑了半分钟็以后,三连长决定暂时盯住这个年轻人,弄清他的情况,至少也要矫正这小子的不良思想。打定主意以后,三连长说道:“你真想和我合作?好吧,那就跟我走。不过,我事先提醒你:我随时都有可能把你送到เ局里关起来,你最好小心点!”

年轻人缓缓站起来说道:“行啊。不过,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就没有跟我合作的想法,只是转着别的念头。所以,我还是要奉劝你:有时候选择放弃是对的,但放弃选择肯定是错误的。即使可能性很小,但努力的试一试,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好。”

三连长叹了口气道:“行行行,这话以后再说,那就走吧。”

年轻人却说道:“等等,还有点事。”

三连长有些不耐烦了:“又怎么了?”

年轻人面无表情、眼大无神、人畜无害地说道:“我想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