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五胡乱华时汉胡人口比例、有无民族融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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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在谈及历史上的民族๣融合时,总爱拿五胡乱华作例子,说那时胡人太多,汉人并不占有人口绝对优势,所以,後世的汉人是“胡汉融合出的新า民族”,後世的汉语也成了“胡汉混合语”。提出一个结论之前,应该要拿出具体的证据,在论及民族๣融合问题时,也应该要有具体的统计数字佐证。尽管那些持胡汉融合论的人们中鲜有这样做的,可却有不少人信以为真,乃ี至于以诈传诈,三人成虎。

为澄清是非,先根据史料提供的人口统计数据对当时的汉胡人口比例做一些考察,然後谈谈当时有无胡汉融合形成“新า民族”可能性的问题。

先拿五胡乱华的元凶匈奴开刀。

就是到了晋惠帝ຓ元康九年(公元299๗年),尽管江统作《徙戎论》极言匈奴人口之盛,谓“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可匈奴户数还不足六万,人数充其量也就3๑o万左右。其实,这个ฐ数字还是夸大了的。刘ถ渊乘晋王室骨肉相争而独立前夕,曾说“今见众十余万,皆一当晋十,鼓行而摧乱ກ晋,犹拉枯耳。上可成汉高之业,下不失为魏氏。虽然,晋人未必同我。汉有天下世长,恩德结于人心,是以昭烈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ม抗衡于天下。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且可称汉,追尊後主,以怀人望。”乃迁于左国城,远人归附者数万。”(《晋书๰》刘元海ร载记)由á此可知,匈奴人数不过十余万,其中跟随刘渊的分裂分子也不过数万。也๣正因为汉人占了绝对多数,刘渊才会利用“有天下世长,恩德结于人心”的汉王朝威望来争取汉人的支持,并以作为汉室皇家後裔的刘备正因为这样才“崎岖于一州之地,而能抗衡于天下”为ฦ例,认为ฦ自己้是“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当然也能像刘备那样了。而且若称汉王朝的继承者并追尊刘备及其子的话,就能ม满足汉人的愿望,就能获得汉人之心。所以,他独立建国,僭即汉王位时,就“立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ว而祭之”(同上),用“立汉宗庙以从民望”(《资治通鉴》晋纪十三)来笼络汉人。

可早在十九๡年前的晋武帝太康元年(公元28๖o年),汉人就已经恢复到了户2๐45984o,口16๔16万38๖6๔2,平均每户为65711้o3๑人。

即使按较低人口增长率计算,例如,假定从2๐8o年到เ29๗9年这十九年间人口只增加了2o%ื。(--ๅ--ๅ--附注:这十九๡年,是长久战乱後,人们最能安居乐่业的时期,这个增长值设得实在太低了,因为这个值比严格实行只生一胎的计划生育政策的现在都还要低,199o年-2๐ooo年的十年间,总人口就增加了11้66๔%,而1964年-1้982年,仅十八年时间就增加了452๐5%ื!)。

那麽,29๗9年时的汉人总人口就是193๑9万人。匈奴人口只有汉人的3o1้939=1้5๓5%。

再退一步,假设这十九年间的汉人人口增长为零,即汉人人口仍是28o年的161้6万人,可匈奴人口也仅及汉人的3o1้616=๡18๖%。如此少的人数,怎麽可能改变汉人的血统?

即使只考虑北方แ和西方แ的汉人人口,那麽公元28o年时的北方和西方แ各州(司州,兖州,豫州,冀州ะ,幽州,平州,青州,徐州,并州ะ,雍州,凉州,秦州ะ,梁州)合计为户数为:14347๕17(《晋书๰·地理志》)。又按上面计算出的户均65711o3๑人,计算,共有人口:9929๗o48。但这还是最保守的计算法,因为当时的北方汉人,家族๣观念很强,而多为ฦ大家庭制,户均二、三十口的不是什麽希奇现象,因此北方汉人的实际户均人口应该大大高于这个户均人数值的。而人口增长,也按2o%计算,那麽299年时,这些地方แ的汉人人数约为1้1914๒85๓8人。匈奴人数约只有汉人的25๓2๐%。

匈奴是约公元前3๑世纪时兴起的一个游牧部族๣,在不断吸纳或吞并周围部族的基础上迅壮大,成为中国北方最大的游牧部族之ใ一,建立了游牧民族的第一个ฐ奴隶制政权,并在秦汉之际使西域诸国多臣服于己้。但随后的外部压力和内部分裂,使匈奴内部ຖ分化愈来愈复杂,便如“溢堤的洪水”影响着欧亚大草原的历史进程,而其西迁更是促进了中国与世界的联系,影响了世界历史。

关于匈奴族西迁的历史,中国史书语焉不详,多为“向西方跑了”。匈奴史专家、内蒙古大学教授林干说:“公元前๩1世纪时汉武帝使匈奴遭受重创,部ຖ分倥蚰诜蛭髑ㄎ饔颍⒅帐຀剐倥罄捶至盐闲倥氡毙倥V凉?9๗至91年时,北匈奴在南匈奴与汉朝军队的共同打击下接连大败,受北匈奴控制和奴役的部ຖ族或部落也纷纷乘机而起,北匈奴主ว力便远走伊犁河流域、中亚、顿ู河以东与伏尔加河等地。其后,中ณ国北方的鲜ຒ卑族๣强大起来,逐步占有匈奴故地,五六十万匈奴人遂‘皆自号鲜卑’,都成了鲜卑人。一个民族融入其他民族的进程是很快的。”

西迁的匈奴人在公元3๑74年击灭位于顿河以东的阿兰国后,便开始扮演着推动欧洲民族大迁徙的主要角色,对欧洲历史产生了很大影响。虽然如昙花般的匈奴王国在欧洲消失了,但是许多匈奴人很可能留แ了下来。许多学者认为ฦ匈牙利人就是其后裔。匈牙利人与欧洲其他地方人的长相有明显区别ี,匈牙利民歌很多与陕北、内蒙古的民歌在调上是一样的。陕北民歌如信天游的产生远比蒙古人早,很可能与匈奴有关。

建立大夏国的赫连勃勃,父亲姓刘ถ,其子孙也๣姓刘,只有赫连勃勃自号“赫连”。现在陕北姓刘的很多,或许是匈奴的后裔。匈奴的部族很多,进入中原后多以部落或氏族๣为姓,如姓呼延的、姓独孤的等,但不能ม说姓这几个姓的一定是匈奴后裔。

自号“长安匈奴”并以长篇小说《最后一个匈奴》蜚声文坛的作家高建群说:“匈牙利人吹唢呐和剪纸的情形和中国陕北的一样,他们说话的尾音也๣与陕北口音很相似。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在一诗中曾经这样写道:我们那遥远的祖先,你们是怎么从亚洲走过漫长的道路,来到เ多瑙河边建立起国家的?很多匈牙利学者都认为这个国家与匈奴后裔ศ有着密切的关系。”

匈奴作为ฦ一个民族消失了,但其文化习俗仍部ຖ分保留下来了。以现在主要流行于蒙古国、俄罗斯以及中国的内蒙古与新疆的“胡笳”为例,胡笳虽为匈奴乐器,但其传播、继承却早ຉ已๐出了匈奴。

至于其他异族,如西戎,按江统《徙戎论》中所言的“今五部ຖ之众,户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其人数应该少于匈奴。就算跟匈奴人数同样多,299年的人口也以3๑o万计吧,可加起来仍只是北方แ和西方汉人的5%。

再让一步,假设在28๖o年,匈奴和西戎就有了19๗年後的人口数,即6o万,但也只是北方แ和西方汉人的6o4%。[ຑbsp;这个数据比现在少数民族占全国人口的8๖41้%这个数字都还要少。

而那时的北魏鲜卑,大部ຖ尚未进入中ณ国而居住在北方草原。北方草原的自然环境十分恶劣的,牧业受自然条件的影响极大,生产力又很原始落後,甚至不可能扩大再生产,其人口当然不可能多。这,只要看看现代的外蒙也不过才两ä百来万人口这一事实就很清楚了。

东北也是一样,当年满人人口,充其量也๣就五六十万吧?所以辽东的慕容鲜卑,人数应该比匈奴、西戎的人数还要少。由于辽东自先秦时起就一直汉人聚居的地方,当地鲜卑深受汉人影响,在慕容鲜卑内部,很早就有大量的汉人,其统治机构中的大多数当然也是汉人,例如佟寿就担任司马。“前燕在东北时,流亡人民要占原有人口数的十倍,而原有人口自然还是以汉族๣为ฦ多”(唐长孺《拓跋族的汉化过程》)。又据《晋书·地理志上》,辽东郡管辖八个县,共有户54๒oo。按平均每户65๓711o3๑人计算,汉人人数为3548๖4人。那麽即使假定299๗年时的鲜卑人口与辽东郡的汉人人数相当,也๣只有三万多人。所以,还是无法改变汉人人口所占的绝对优势。

由此可知,即使不把全国其他地方แ的汉人人数加进来,也可以说是汉人人口占绝对优势的了,甚至可以说比当今汉人还有人口上的绝对优势。少数民族只是汉人人口的一个ฐ零头,当然改变不了汉人的血统,也改变不了汉人的语言。

况且,由于居住在内地的胡人并未与汉人杂居,而是形成自己้的部落,依旧ງ保持着部ຖ落体制,不适应农业生产,因此一直处于生活穷困的状态,而一旦生天灾地害,就比汉人更容易陷入饥馑状态。因此人口不可能ม有多少增加。五胡乱华前夕,匈奴盘踞的并州等地生大饥荒时,不少胡人到处流浪ฐ,寻求汉人的庇护。就连建立伪後赵政权的石勒也不当上党郡武乡县的羯人部落长而“与诸小胡亡散”,还向汉人纳降都尉跪着哭诉其饥寒状。心地善良的汉人听了忍不住流下同情之泪,不但给他提供食品,还送他衣服。石勒还提议“今者大饿,不可守穷。诸胡饥甚,宜诱将冀州就谷,因执卖之,可以两济”,用把胡人卖给汉人,好让胡人吃上饭的办法救济处于饿死状态的胡人。汉人接受了这一主张。而且不但没有杀掉石勒,也把他卖给了茌平人师欢为奴得以活命。可善良的汉人,有谁能料é,这是养虎成患,以至于神州大地後来因此而被石勒与诸胡搅得天翻地覆,汉人因此而受尽苦难?

到了五胡乱ກ华期间,胡人大都从军打仗,且不停地相互厮杀,人口减员非常快,以至于没过多长时间,五胡中就只剩下了鲜卑一胡,而其它四胡,作为民族集团,则永远退出了历史舞台。汉人大都从事农业生产,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人口增长当然要比胡人高多了。这样一来,就更不可能跟胡人有多少“融合”,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语言都变成“胡汉混合语”。再说,一直相互打个不停的胡人,也๣不可能有心思去创造“胡汉混合语”,并去大力推广它。汉人又深受胡人的民族๣歧视、民族๣压迫、剥削和勒索ิ,又怎麽可能去和胡人“混合”,去接受或者去创น造“胡汉混合语”?

其实,中ณ原沦丧于夷狄之手,被夷狄蹂躏近半个ฐ世纪後,当东晋的北伐军夺回故都洛阳时,当地汉人们仍是兴高采烈“持牛酒迎温于路者十八九”,流着热泪欢呼道“不图今日复见官军!!"

百年後,五胡乱华的末年,当东晋的北伐军再次进军中原,夺洛阳,占长安,灭鲜卑、斩羌戎时,中原的百姓们依然欢呼雀跃,纷纷起来响应官军!

这样的心向汉家王朝,这样的仇恨异族,难道就是跟异族的“民族融合”?

既ຂ然你认为五胡乱华使得汉人没有了人口上的绝对优势,所以汉语就是胡汉混合语,那总应该拿点具体证据来证明你的观点吧?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奇怪呢。

不过,我只是喜欢用数字说话,确实写不来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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