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中山装伸手搭在高云雾的肩膀上,指着车窗外说:“在哪里?”
“再往前,很快就要到了。”
一分钟后,公路边出现一道围墙,几排建造中的楼房,这是无锡荣家最新投资的工厂。
“怎么เ是这里?你耍我?”
高云雾战战兢兢地说:“不,就是这里!”
“拐进去!”
19๗3o年款的黑色福特拐进一条小路,经过一棵奇形怪状的大树,高云雾忙喊:“到了!”
一个急刹车停下来,后排的两个人依然坐在车里。前排的黑衣人先举着枪下车,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转了一圈,旁边就是无锡荣家的工地。但在这棵大树的底下,却是一间残破不堪的关帝庙。
黑衣人回来敲了敲车窗:“安全。”
蓝色中ณ山装裹上一条围巾,戴着墨镜下了车,将高云雾也拖下来。
的风雪让高云雾剧ຕ烈地咳嗽,蓝色中山装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来,裹到他的阶下囚的脖子上。
“就是这里吗?”
抬头看着那棵大树,干枯的枝桠如死人的骨骸,扭曲畸形地伸向天空,在大风雪中凄惨地呼号,孤独地陪伴小小的破庙。
这棵树早就死了一百年,也许还将再挺立一百年。
高云雾的腿上戴着脚铐,艰难地走进关帝ຓ庙。
黑衣人始终用手枪顶着他的后背,司机跳下车在外警戒,腰间同样插着一支枪。
这座庙实在太小,年久失修建筑沉降,走进去几乎抬不起头,只有一个黑黑的关公塑像,从柱子上的碑文来看,这座庙建于清朝乾隆年间。
怎么可能藏在这里?看来更像冬天流浪汉寄宿的小屋,蓝ณ色中山装冰冷地盯着高云雾。
“在下面。”
高云雾绕到关公塑像后面,破庙的后面还有道小门,跨出去是个ฐ小小的院子,外面根本不可能现。
小院已๐被白雪覆盖,除了中间那口井。
井。
“就在井里?”
“是。”
看着高云雾英俊的脸,蓝ณ色中山装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手下的黑衣人说:“你,下去。”
“我?”
黑衣人看着狭小的井口,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
“忘了你是蓝ณ衣社的一员吗?忘了要绝对服从吗?”
“可是,这会不会是他的花招?要我们到井里去送死?”
“下去!”
蓝色中ณ山装不怒自威,容不得手下犹豫,黑衣人只能ม点头遵命。他将枪别入怀中,随便捡起一块石头扔入井中,许久才听到“扑通”一声。
“好深啊!”
“下去!”
黑衣人苦笑着说:“请照顾好我的老婆孩子。”
他把身体像猫一样弓起来,慢慢爬进狭小的井口,像重新爬入出生的产道,迅被深井吞没,连一点点声音都听不到เ了。
司机还在破庙外面守着,小院里只有蓝色中山装和高云雾两ä人,他用枪指着美男子的鼻子:“五分钟็内他不上来,我就开枪。”
“不,你不会开枪。”高云雾胸有成竹,“在你拿到那件东西之ใ前,你不敢杀我。”
蓝ณ色中ณ山装沉默许久,雪花飘落到脸上缓缓溶化为水。
五分钟后。
井口突然有了声音,先看到黑衣人的头,然后整个人爬出来,全身上下沾满黑色污泥,站在白雪覆盖的地上,活像地狱的恶鬼。
看不清黑衣人的脸了,他跌跌冲冲地抱着一个铁匣子,交到蓝ณ色中山装手中ณ。
随后,他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说:“不要……不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