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老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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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冬,天气越来越冷。开工日益临近,却又遥遥无຀期。这已๐经是第三次被推迟,具体原因不详,比较客观的说法是资金没有到位!准备工作已充分的不能再充分,在不开工ื的情况下,他们便无事可做。说他们是因为ฦ我又被那ว年迈的技术负责人抓去做“特殊培训”。一册图纸翻来覆去地看,几本设计说明颠来倒去地研究,最终他让我依图纸上的十二座凉亭设计第十三座。我想对他说过了十二宫就是教皇的宫殿了,那是主殿,应由资深的你来设计。但我被他的一头白感动地什么都没说,一口应承了下来,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特别关照!

我坐在办公室里埋头绘图,焦头烂额๩的时候,李宏民不识趣地打扰了我。只是他的话让我平息了怒火,他说,听说我们科室来了两位美女,你见了吗?

没有。我索性放下铅笔伸了个懒腰。这懒โ腰还没伸完,一股娇滴滴的声音侵袭了我的耳膜,迅传遍全身。这个ฐ懒腰伸的很是不爽!

娇็滴滴的源地是门口并立的两个……两个女的。我实在不敢苟同李宏民的用词,我怕闷着良心说话会被雷劈!用文字去描述两个ฐ人有多难看,而且是两个青春年华的女性,好象有点不尽人情,所以此处略๓去若干文字。为区别ี二人,加一点说明:其中ณ一人颊上有雀斑,另一人腮上有青春痘。

接下来是她们奋勇的自我介绍。雀斑á说,她叫冯燕,和我们一样是来实习的。因为燕子和麻雀都是鸟,所以同学们都喜欢叫她小雀。我的心理反应是,小雀的称呼并非因为燕与雀同为ฦ鸟,至少并非全因为这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雀”斑。青春痘说,她叫岳萍,是从别单位调过来的,所以年长几岁,所以她让我们叫她姐姐。我的生理反应是,想吐!可我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在办公室就吐,只好忍着,忍的腹中ณ翻江倒海ร,忍的嘴里直冒白沫……

这些无຀心的反应,说明我本质上是一个ฐ以貌取人的人,而且欠扁!多年所受的教育使我对刚刚意识到的自己的本质感到吃惊和不安,我连忙掩盖了它们,堆上笑介绍了自己。

雀斑问李宏民叫什么เ名字。听完后嘿嘿๹地笑。

你笑什么?李宏民很是纳闷。

我看到你想起了非洲难民!嘿嘿……

这证明这长着雀斑的丫ฑ头比我还欠扁!

我捧着煞尽苦心的几页设计说明,匆匆向微机室赶去。我要将手书的文字变成打印稿,然后呈给年迈的技术负责人,等待他让我返工重写,或是表扬一番布๧置新的任务。总之,一项任务的结束预示着另一项任务的开始。因此我匆匆的脚步并不是因为心情急切或是完成任务的喜悦,而是,这天气着实是冷!

踏入微机室顿时温暖如春!一是因为ฦ空调,二是因为美女。我反对以貌取人,但遇事要客观,美则美矣,不可否认。在微机室负责打印文稿的是一名名曰卢苇的女子。说她是女子,是因为她似乎ๆ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人情冷暖,一脸຀漠然。因此她与我们兄弟之间并没有生什么เ故事!也许女子并非高雅,而且经常与风尘并用,但女子比女孩庄重,比女人好听,比女性亲切!

不可否认,卢苇可胜任美女之名,但令我身心俱暖的并非此人。像我前面所说,她虽为美女但一脸漠然,无法让人想入非非。但坐在她身旁้的一名陌生的女孩,让我作为男性的心瞬间苏醒!我不想去描述她的容貌,人的审美观相差ๆ很大,而且心动的未必是最美的。我一瞬间的念头是:故事应该有女主角!

随着各有关无关人员6续到位,资金也๣终于到เ位。于是轰轰烈烈地开工了,而后又是昏天黑地地繁琐劳作。一周后渐渐步入正轨。因为是省市批复款项,旅游区开招标、投标很正规,但最后中标的除了一些有资质的工ื程公司,还有两家私营建筑公司。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个标段的中ณ标人居然是义城市医院的外科大夫!这其中原委是我们这些人无法考究清楚的,也与我们无຀太大关联。但恰恰我和李宏民负责此标段的施ๅ工,这让我们不得不对这一现象深思。此外科大夫姓史,任义城第一医院外科主ว任。五十多岁,满头黑、满脸皱纹。他从来不和在工地现场的我和李宏民打交道,有什么情况总是直接给我们的最高领导赵处长打电话,牛的很!这让我和李宏民很是窝火!他偶尔开辆桑塔纳到เ工地转一圈,给他临时招募的那些民工作些思想工作,承诺些奖金之ใ类,让那ว些憨厚的民工ื更加卖力。民工为ฦ的是一个体壮如牛的年轻人,留着小胡子。史大夫每次降临,他都紧随左ุ右,低头哈腰。而姓史的走后,他就站在那些挥汗如雨的民工旁边,抽着烟,把姓史的的承诺再重复三到五遍!我每每看到他那副德行就觉得恶心,终于让我逮到一个机会……

凉亭的柱子在我和李宏民不在现场的时候完成的浇筑。而其中ณ一根柱子顶端露出的钢筋比设计图纸少两根。我马上找来小胡子,责令他把柱子砸了。他一副不搭理的神情,说别不识好歹。我也不搭理他,从旁้边看热闹的一个民工手里夺过大锤,抡起来照ั那柱子就是一锤。这一锤泄了我积蓄多日的怨气。柱子还没怎么凝固,马上散了,里面居然和图纸上一样有六根钢๐筋,只是其中两根短了几公分,顶ะ上没有露出来!这样一来那小胡子来劲了,蹿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我用力挣脱๳他,却一不注意踩上了地上的一块木模板,上边有竖立着的铁钉!我拿起脚来,模板上有血迹。李宏民看到此景马上抡圆了拳头向小胡子扑去,但纯粹是鸡蛋碰石头。李宏民倒下了,倒下的瞬间让我很感动,他果然是李小龙般打抱不平的人,只可惜他没有李小龙的伸手。李宏民被摔的很惨,看着他的一身泥土,我更加感动!

小胡子得意之后给外科大夫打了电å话。很快我们科长来了,问清情况后,质问我和李宏民在他们浇筑柱子的时候去了哪里!我们无言以对!

我和李宏民对视了一下,握紧了拳头!科长走后,我真想拿根钢๐筋结果了那小胡子。李宏民阻止了我,拉我离开了现场。其实他不阻止我我也๣没那胆量。接着李宏民用险些被摔坏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该是另一个主要人物出场的时候了。他的出现取代了我老大的位置,领ๆ导我们折腾了一番海阔天空的事业,留下了那ว段无法磨灭的光辉岁月!

我们按照手机里的指示,等在一座下面无水流,上面无人走的桥上。桥破旧不堪,桥头却还立着一块石碑,刻着“蓝带桥”三个字,让我怀疑这是啤酒厂修的。不过名字倒也文雅,只是那三个字实在刻的寒惨,一米高的石碑,那字也就拳头大小,而且字体很不舒展,跟扒光了衣服要被强奸的女人似的抱的一团紧ู!桥在那ว些民工们回窝棚的必经之路的旁้边。

我问李宏民给谁打的电话,他说待会就知道了。我又说给程科打个电话吧?他迟疑了一下,拨了程科的手机号,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等到李宏民把第三个烟头扔到地上,一辆摩托车停在我们面前๩。摩托车上的人走向我们,中等身材,短,仪表堂堂。李宏民热情地跑过去叫了声元哥,接着递上了一支烟。被称为元哥的人接过去,自己点上深吸了一口,说,在这工作怎么样?

还行!李宏民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就是今天有点背!

不然也想不到你这个表哥吧?那人笑声很爽朗!

他是李宏民的表哥,黑道上的!这是我当时的想法。不过那人随即走向了我,并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纪元!

我连忙伸出手回应,说道,我叫邱志羽。

听宏民说过你,用不了几天我们就是同事了。说着纪元递过来一支烟,我笑着说不会。

后来我知道纪元原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职工,因工作不景气,便找了他的姑夫也就是李宏民的校长叔叔,要来我们这投资近亿元刚刚开工的风水宝地!

不久程科和周耀辉也来了。和纪元彼此认识了一下,便一起坐在桥栏杆上抽烟。不大的小桥被四个人弄得烟雾缭绕,我咳了几声,只好坐到เ几米外纪元的摩托车上。

天越来越暗,终于远处出现了一个ฐ小山般的身影。一看这壮硕的身材我便认出了他。我对桥上的几人说,来了!桥上几人同时扔掉了手里或长或短的烟头!那家伙走到离我们不到五米的地方แ,纪元说了声,走!我们五人浩é浩荡荡走向那人,只可惜距离太短显示不出我们的气势。如果你有过五个打一个的经验,一定很熟悉这种油然而生的气势!

纪元走到那人跟前,二话没说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抱着肚子弯下了要。程科趁机飞起一脚,踢在他脖子后面,他踉跄几步居然没有摔倒!李宏民跟过去,在他脸上打了一拳,不过这一拳明显分量不足,那人只歪了歪头。他看到李宏民又瞟了一眼旁边的我,明白了怎么回事!

今天是我不对!小胡子突然用颤抖的手掏出了一包烟,递向纪元。在他面向纪元的一瞬间,突然停止了递烟的动作。纪元也突然愣住!但纪元很快把目光转向我和李宏民,一扬手说,走!临走前李宏民又打了小胡子一拳,然后对我说,这是替你打的!我笑了笑,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他!

我们走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餐馆。酒桌上程科执意要给纪元敬酒,纪元仰头一饮而尽。也许他们真正是应该成为兄弟的人!

因为在一个科室,我和李宏民与冯燕、岳萍渐渐熟了起来。接触长了,现冯燕大大咧咧见谁跟谁熟ງ,她这性格很不错,那张长满雀斑的脸也开始顺眼了。这让我开始觉得当初给她和岳萍取的绰号应该对调一下。那是她们来报到的第二天,我们兄弟几个一块喝酒,说到这两位初来乍到的同事,我当时心血来潮、文性大,给她们分别取了个成语代号,岳萍名曰不堪入目,冯燕是惨不忍睹!这在当时赢得兄弟们的一致称赞,只是谁也不敢把这两个绰号说给岳萍和冯燕本人听。不过巧ู合的是,她们也喜欢给别人取绰号,她们送了李宏民“难民”的称呼!“难民”兄不乐意,一上劲就她们的名号叫出来了,她们盘根问底,我是无处藏身了!无奈之ใ下,我只得请盛怒的两个“美女”吃饭,以平息她们的怒火!

就这样,我,李宏民,周耀辉,冯燕,岳萍一起去了蓝带桥旁边的餐馆,让我想不到的是冯燕又叫了一个人,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就是我在微机室见到เ的坐在卢苇身边的女孩!也许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ฦ有女士在,我和李宏民在饭桌上都变得十分文雅。周耀辉似乎有心事一言不。那个陌生的女孩也有些放不开,只是在那埋着头。多亏有冯燕在,她给每个人介绍,像媒婆一样殷勤!通过她我得知那ว陌生的女孩名叫秦冰,曾和冯燕一块参加过微机培训,现在和我们一样也是旅๓游开处的一名实习๤生,被安排负责检验建材质量!

我竭力想在秦冰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但看着她动人的那张脸຀,我原本脑中ณ山洪一般的词汇此刻却赶上严冬,给冰封了!倒是李宏民很会表现,把一条鸡腿夹到了秦冰碗里,弄得人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而这时,居然也๣有人夹了另一根鸡腿放到了我碗里,我抬头一看,妈呀,是不堪入目!幸亏我没有叫出声来,不过从那天起,我见到鸡腿就恶心,不管是饭桌上光溜溜的还是活鸡身上长满毛的。

总之这顿饭吃的很是不爽。如果事先设想了种种,满怀憧憬,而最后无法实现,往往让人很郁闷!

回来的路上,几个女孩走在前面窃窃私语,根本不顾及我们几个男同胞。我搂住两个兄弟说,那个ฐ叫秦冰的女孩不错啊!

老大!李宏民突然一脸຀严肃,我们是情敌啊!

说完我们三个一起笑。笑的很大声,以至于几百米外的几个女孩疑惑地回头看了半天!

第二天我和李宏民便行动了。目前我们是同盟,所以共同出资请冯燕吃了顿肯德基,条件是让她帮我们约秦冰。冯燕嚼着汉堡满口答应,或者说是满口汉堡地答应了。后来我们现,只要是她嘴里塞满东西的时候,什么要求她都能答应,只是能不能ม做到谁都不能ม保证!

还没吃完,一个人走向我们的桌子。冯燕塞满汉堡的嘴๨突然僵住了,我回头一看是纪元。纪元身后还跟个妞,那ว妞长的不错,尤其是在冯燕的映衬下,真是格外漂亮!

一块吃吧元哥?李宏民这样说让我怀疑他是想和那妞一块吃饭。这样想的依据是和李宏民同为男同胞的我有这样的愿望。

我们吃过了!纪元笑了一下说,上次那小胡子没再找你们麻烦吧?

没有,这几天特老实,对我们必恭必敬的!李宏民说的很是得意。的确,从那天起,小胡子变得格外客气,一直说要请我们吃饭。

纪元牵着那妞走了。难得安静了几分钟的冯燕扭头目送二人,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郎才女貌啊!

纪元很快就来正式上班了。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土木工程系的高才生,名叫楚峰,在这样的小城市,在这样的小城郊区,在这样位于小城郊区的临时单位当属罕见!但我们兄弟都没空搭理他,纪元才是我们要迎接的人!

我们决定要为纪元接风。地点还是在蓝带桥边的那个餐馆。这家餐馆规模不大但还算干净,关键是菜价便宜,这在我们之ใ间是有极大诱惑力的,因为除了程科谁的钱都来之不易。这餐馆还有很多吸引我们的地方,比如名字很诗意,叫“依水阁”,只可惜这蓝带桥下的水沟多数时间都是干的。再比如老板很豪爽,比如里面的服务员颇有姿ู色!终合考虑,我们无数个以酒抒怀或借酒消愁的夜晚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我们分别给纪元碰了杯,算是欢迎他的到เ来。然后程科和纪元一杯杯的碰一杯杯的喝,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趁他们喝酒的间隙,我对李宏民说,让你表哥做我们老大吧?

我也๣这么想的。李宏民说着向纪元表述了此意。纪元还没有表态,程科再次举起了酒杯,他说,我们一块给大哥敬酒!

我们共同起身,五个酒杯撞在一起,酒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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