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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制冷

“我第一眼就确定他快死了,真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西多后来回忆第一次见到秋子父亲时候情景时这样向小伙伴们吹嘘。

“你们别听西多瞎吹牛!”二胖对此情景嗤之以鼻,“秋子父亲当时情况不好,就算是哑巴都能看出来,他带秋子回寨子,大家当时都非常清楚是托孤的意思。”

回到寨子不到一个月,秋子的父亲就去世了,他将秋子托付给了西多的父亲。西多的父亲和秋子的父亲是叔伯兄弟,简单点说西多和秋子有一个共同的太爷爷。西多比秋子小两个月,虽然块头大过秋子不少,但仍然要叫秋子哥哥。

实际上整个北八寨人口并不太多,如果仔细排的话,任何两ä个ฐ人之间都会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就连寨主都是秋子的远房爷爷。

为了秋子的认祖๢归宗和加入户籍,秋子父亲在去世前两天曾经将土司和寨主爷爷都请到西多家里面,听说秋子父亲的病情严重,土司还把祭司专门也带过来,希望能有所帮助。不过祭司给秋子父亲把过脉后就摇摇头退到一边坐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闭目养神甚至看都没再看秋子父亲一眼。西多父亲本来还想问一问病情是否还有医治可能ม,但被秋子父亲摆手制止方才做罢。

据在竹楼隔壁房间偷看的西多说,当时秋子父亲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有好多,西多用手比划一下:“有西瓜那么大一堆放在屋中间的桌上!”,并且看到秋子的父亲跪在地上,虽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但明显是要将秋子托付给大家的意思。

山里人心淳朴,土司、寨主爷爷以及西多的父亲毫无异议承担了秋子父亲的托付,因为ฦ西多看到เ这三个人都先后把右手握拳轻敲左胸三次,那是山地人需要誓言时的礼仪。

秋子的父亲去世以后,秋子就在西多家住了下来,西多的父母对秋子很好,就象自已๐亲生的孩子一样。西多开始时看不起稍显瘦弱的秋子,打猎时射箭射不准,砍柴也๣不如自已快,就算是采收山米或西笋时也笨手笨脚,完全不如山里长大的孩子,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西多被秋子广博的见闻折服了,一个是没有出过山的孩子,一个是走南闯北的少年,不管说起什么เ事情,到最后西多只有倾听的份。半年以后,在西多的心里,秋子已经是无所不知的能人了。

西多这几天感到非常奇怪,好象秋子和二胖有啥事瞒着自已,他们俩个眼神飘乎,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几次西多闯进房间看见二胖和秋子两个人在喝茶,每当西多问他俩在聊些什么话题๤的时候,通常他们都很尴尬的对着西多傻笑,就算西多强坐在他俩一起和他俩说话,也可以感觉出来二胖和秋子都在拚命维持话题,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聊天聊的非常郁闷。

想起来秋子曾经讲过在大城市里面,有很多奇特的美景和许多让山里人无法理解的各类事情,西多严重怀疑ທ现在秋子和二胖就是那ว种所谓的“断背山”,西多也曾经藏起来远远的偷看这两ä个到底干什么,但只看到他们俩个ฐ人就是正常的生火烧茶,二胖拿茶杯倒水,等一会好象是泡好茶了,就将将茶杯递给秋子,然后再拿茶杯倒水,泡好茶后再递给秋子,如此循环。大多数时候,看起来秋子对二胖泡的茶不是很满意,又将茶倒入水壶中ณ,西多偷看的眼睛都看花了,但除了感觉他俩可能太喜欢喝茶,每次都烧了很多壶水以外,没有现任何其它异常。

西多今天尤其感到悲伤,二胖和秋子断背,自已没有小伙伴玩暂且不说。山北寨子的小丽今天非常看起来非常高兴,打听过才知道今天有个ฐ寨主的儿子来提亲,已经答应出到三头驴的礼金了,距离小丽妈妈的期望越来越近,虽然还需要时间来讨价还价,但很显然,随着小丽出落的越来越出众,总会有人愿意出五头驴的。西多去小丽家旁้边转的时候,正好看到เ媒人从小丽家出来,边走还边大声的和小丽的母亲搞价:“三头驴不少了,以后逢年过节的还能不带礼物来家看看?那也不少钱呢,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好给寨主回个ฐ话。”

西多觉得人生一片黑暗,路上总是考虑着是不是干脆从山崖上跳下去算了,一边低头走回寨子,一边纠结着生还是死这种哲学问题,回到家里路过秋子房间的时候,突然想念起两个ฐ小伙伴,他俩现在肯定还是和平常一样在屋子里面喝茶吧。想起茶西多突然觉得上一次在秋子屋里面喝的茶凉丝丝的非常好喝,口里一干,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到了秋子的房间。

推门进到屋中,西多一眼看见二胖光着身子躺在地上,混身汗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秋子正蹲在二胖身边,听到响动抬起头来张开嘴惊讶的看着西多。

“你们是背背……你把二胖搞死了?你们真是断背山?”西多大惊失色。

“嘘……小点声,先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秋子低声喝道:“二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正好你帮我去拿点盐来,一会二胖醒了让他补点盐水。”

二胖是无意间现自已可以让水变凉的。二胖到เ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是一个ฐ无聊的冬天的下午,那天的二胖既ຂ无事可做,也๣照常没有小伙伴一起玩,大人们打牌的圈子显然并不允许他直接加入,而他又不愿意一个ฐ人呆在房间里睡觉,于是他只能做唯一能ม做的事情就是在牌桌旁边看大人打牌。偶尔有大人呼喝他“二胖给我买包烟去。”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了,这表示他可以用买烟余下的零钱买຀个棒棒糖之ใ类的东西,可惜山里人不富裕,这种机会一直很少甚至不能保证每天都有。

二胖无຀聊的转动着自已๐手里的杯子,象平常一样一边并不专心的看着大人打牌,一边思绪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แ去了,大人们欢声笑语打牌的声音在二胖的耳朵里时有时无,这是一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是二胖天生的能力,外表看起来是专心的学习、听讲或者聊天,而实际上脑แ子不知道走神๰到什么地方去了什么?你也有这种能力?。

恍惚之中,二胖忽然感觉到身体一哆嗦,就象每次小便完后的浑身猛一凉差ๆ不多,不过这次有所不同的是,二胖感觉到好象有一股气从身体流过,从右手传递到茶杯里面。二胖从小对冷不敏感,这种身体猛然一凉的感觉是这样的真实,真实的让二胖赶快向手中的茶杯看去,到底生了什么เ?

“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啊?”二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杯子里还是那清静透明的微微泛黄的茶水,二胖有点怀疑是自已的错觉了,他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抬到เ嘴边喝了一小口,仍然是熟悉的带有苦味的茶水,好象没有任何变化。

“啊!不对。”二胖突然知道确实有变化了,因为对温度的不敏感,冷基本上感觉不出来,热也比一般人要迟钝的多,在普通人喝着感觉烫嘴的茶水温度,二胖感觉就是一般热。为ฦ了弥补自已温度的不敏感,二胖有个习惯就是喝茶水是都要喝很烫的,因为稍凉一些二胖就感觉不到温度。只有在喝烫的开水的时候,二胖才能和普通人一样,吹一吹茶上的浮末,然后吸溜一小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二胖才会感觉得自已๐身体很正常。

刚才还很热的水,突然二胖感觉不到温度了,也就是说,这杯水已经至少变得不那么เ热,有可能ม已经比较凉了,二胖忽然感到有点头晕,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我刚ธ才呆的时候比较长,而我以为时间很短?”二胖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ม是自已的错觉,二胖安慰了一下自已๐吓得呯呯直跳的小心脏,换了杯茶,继续看打牌,好在没有再生其它离谱的灵异事件,晚上吃的饱饱的二胖上床睡觉时已经把这件事情忘的无影无踪。

随后的几天一切都很正常,二胖也确定自已当天只是呆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茶变凉的感觉完全是自已吓唬自已。

可惜天不遂人愿,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又是同样的房间,看着同样的牌局,二胖手里同样转着茶杯,然后又生了和那天同样的事情。

二胖彻底吓坏了,本来因为对温度不敏感,二胖不仅非常的自卑,而且一直觉得自已肯定活不长,这又出现这个事情,难道真是大限来临?“我才十岁啊,我不想死啊!”二胖夜里没人的时候爬在被窝里面嚎啕大哭。

二胖全部ຖ精力都放在研究这件事情上来,慢慢的他现:只有处在走神或者说是呆的时候,才会偶尔不受控制的出现这种情况,而手里也不单独只是让茶水变冷,无຀论手里面有任何东西,生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能ม让它变冷。

二胖确信这种让茶水变凉的能ม力肯定会消耗自已的元神,元神这个词还是以前看祭司给寨子里面人治病时学会的,虽然不精确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但通过祭຅司的嘴里说的话,知道人的这个元神如果受损就会死掉。所以当确信气是从自已๐身体流出使得物体变冷后,二胖就开始自我控制:先尽量不让自已处于走神状态,其次手里面尽量不长时间拿一样东西。

二胖妈惊喜的现自已家的二胖突然变的很勤快,不停的找活干,而且干活非常麻利,就是有时候干活的样子有些怪。

“二胖啊,你为ฦ啥劈柴的时候右手劈一斧子马上换成左手劈一斧子?”

“啊?我在练一心二用,左右互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