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手一挥,三尺白绫飘然而落。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เ,嘴角一弯,“噢,我道是姐姐为什么不引咎自裁。原来,姐姐双手双脚束缚。想来是阿昭的手笔,妹妹我自是也没有办法。”
看着苏锦离去的背影,沈俏突然间像是疯了一般,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猛地便朝着苏锦的方向扑过去,结果却是狠狠的扑倒在地,而苏锦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
有鲜血渐渐的从嘴角溢出,沈俏却浑然不觉,喃喃自语,“是我错了,错了……”
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空荡荡的屋子漾着无限悲伤。
伊始,天下三分。赵、楚、梁各踞一方。而后赵国有心攻打梁国,先后攻占了梁国的武陵城、冬武城等五座城池。梁庆帝ຓ自然是坐不住了,先后派遣了几位年轻的将领ๆ均以失败告终。最终还是派遣了年纪稍长的沈谦前去抗敌。沈谦老当益壮,力挽狂澜,竟击退了大部分外来之敌。而后沈谦乘胜追击,直逼赵国都城,赵国于是归降梁国,成为梁的附属国。
沈谦得胜归来,成为梁国的大功臣,是众人眼中ณ的“香馍馍”,各路官员都赶着来巴结沈家。
一连好久,沈家都处在风口浪尖上,沈谦之女沈俏自然也不例外。各大世家求娶的信函纷至沓来。沈俏每每听闻只得红着脸悄悄的躲在闺房之ใ中,不敢外出。
她遇见晏昭是在皇帝ຓ为沈谦准备的庆功宴上。本来这事理当是在沈谦凯旋之ใ时,但由于皇帝先前担惊受怕,身体抱恙,拖延了许久才宴请群臣。
晏昭是个ฐ什么样的人呢?
初见时他身着月牙白色长袍,乌ไ漆的头发被扎成髻,手持一把玉骨扇,说不尽的风流,她一时便看入了迷。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却是走了眼。
屋口突然又响起了“稀稀嗦嗦”的声音。沈俏脑แ中一片空白,未朝那方向看去,只当是屋檐上冰棱坠落。
而后,却听到了不曾想到的声音,柔柔细细的——“嫂子,我救你出去。”
是晏平。
沈俏心中难掩苦涩。
晏平怕是整个国公府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人了。她张了张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方摇摇头,“平儿,我没事。”
晏平看着地上散落的白绫,像是要哭出来了,一张小脸挤成了皱巴巴的模样。她急忙冲上前去,试图解开沈俏手腕上的绳索。然而毕竟是女儿家,力气有限,怎么也解不开。她的眼中忽然直淌泪水,急不可耐,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哥,哥怎么能,怎么เ能这样,对嫂子?”
沈俏闭了闭眼,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对着晏平轻声说,“平儿,你去找他。无论如何!”
她知道这个句号是画不圆满的了。
她只想做最后的了结。
“不必了。”
一道洪亮的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也不为过了。
也不知是她如今太过狼狈,脑中犯晕,竟发现那声音不停地徘徊在脑แ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但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她原以为真的要等到明日才会见到他。没想到เ这对男女竟一前一后来奚落她。
面前的晏平看到来人,再无姑娘家的风度,上前一把就扯住他的衣袖。
语气中ณ带着哀求,“哥,哥,你放过嫂子,好不好?”
晏昭手一甩,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真是你哥?”
晏平稳了稳脚步,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哥,你在说什么เ呀?”
晏昭却并未回答晏平,只是低头冷冷的看着沈俏。
沈俏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双丝质极佳、纹路清晰的黑靴。
视线上移,是刺๐眼灼目的绛袍。
再往上,便是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风华容颜。
她心叹自己้可笑,竟被晏昭这种人迷惑了五年。
五年!她的青春、她对他的好全都付之东流,不值一钱。
这就是她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人哪!
晏平在一旁仍依依不饶的追问着晏昭,晏昭眉头一皱,伸手毫不留情的推了晏平一把。
“平儿,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你就能能顺顺利利ำ的逃过这一劫。”晏昭诡异的笑了一声,“可谁让你多管闲事呢?”
“平儿。”沈俏一惊,奈何手脚束缚,只得着急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晏平。
她的眼中ณ布满了惊恐,盯着晏昭,不停的摇头,“晏昭,你对我怎样都可以。但是,晏平,她是你妹妹呀!”
“哼,我妹妹?沈俏,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晏昭话语一顿,神情竟与先前的苏锦如出一辙。
似是嘲讽,“她可不姓晏。她姓沈。“
沈俏一怔,像是意识到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