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
“嗯嗯嗯!”
“小春小春,今儿咋无精打采?”
“想你呗!小军哥!”小春在田埂上割草。一听唐小军打招呼,立马直起身子,那鼓鼓的圆圆的呼之欲出的便不甘示ิ弱地颠颤舞动着。
“想我?怕是想你旺仔吧?”唐小军痴痴地望着小春的胸脯。嗓子眼突然涌起一股火辣辣的液ຂ体。
“我天天跟旺仔一起,想什么想啊?不就那样?”小春笑,回敬一句。
“哦,这样啊!原来你有气无力,是旺仔哥昨晚折腾了你!你要保重身体啊!不然这工ื分怕完不成了!”
唐书记看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几个ฐ疾步走到唐小军跟前。
一双大手扯着唐小军的耳朵。
“老幺,你不是挑大粪去了?怎么跑这里来?不务正业!”
“哥啊!松松啊!”
唐小军挣扎半天,才从大哥手中ณ挣出耳朵。
火辣辣的,疼。
唐小军哭丧ç着脸:“哥啊!我找你有事啊!”
“啥事,说!”
“黄家寨的黄港找你!”
“说了什么เ没有?”
“没,诶!可能跟梅子有关!前几天他家的幺儿为梅子干了一架!还把王家根子大崽子的脑แ袋打破了,听说这小子挺狠,把人拍得像西瓜!”
“去去去!好好干你的活去!不然,今天的工ื分跟你扣光!”唐书记就是唐书记,公正严明,铁ກ面无私,即使对待一奶同胞的兄弟,也毫不手软。
唐小军灰溜溜地溜了。
唐书记在自家土胚墙围成的院子内接待了我父亲。
唐书记问:“黄家港兄弟,如今地里正忙,找我有事吗?”
老实巴交的父亲默默地吸着旱烟杆。半天不讲话。
“你要不说话,那我就走了。地里忙着呢?”唐书记起身欲走。
“别ี别别。我跟你说嘛!急啥啊?”
父亲便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把我打架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加重语气描叙了我如何如何把王家解放的头砸破,还把杨家李家牛家全部得罪光了。父亲的语气很明显,是担心他们报复。王杨李牛在方แ圆十里势力庞大,通常是他们欺负别人,现在我打破了他们的头,他们岂有不回报之理?
唐书记听后,酝酿半天。也不回应。
良久,唐书记说:“港兄弟,家诚是为梅子打架的。我在这里先谢谢您了!”
说罢,起身朝父亲三鞠躬。
接着说:“这事我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很棘手。第一,这事因我家丫头引起,我如果早ຉ早干涉แ进去,不好听;第二,我是书记,决不能偏袒任何一方แ,虽然是他们欺负梅子,打家诚一个人,但侄子毕竟把他们的头打破了,他们有伤在身;第三,他们如果带人理论,势必闹出大乱子,是寨子与寨子、宗族与宗族之间的斗殴,我如果去,唐家可能也会牵扯进去。到时候更麻烦了!我是党员,不能ม这么干啊!”
父亲一听脸白了。“照你说,你爱莫能助?”
唐书记说:“也不是,我会随时掌握第一手的情况,决不许把事情闹大!再说有政府呢?那ว能随便乱来。你就放心吧!黄家寨一千多号人,难道眼睁睁地见你们一家跳火坑!”
父亲将信将疑地回去了。
而唐书记则找来几位有名望的族人,把整个经过重复了一遍。最后达成一致意见。唐家族人领一百多人在黄家寨后山下,以防不测。他自己却早早ຉ进城,寻求上级领导的帮助。
四大家族寻衅闹事的结果跟唐书记预料的一样。开始时兴师动众,结束时悄无声息。他在关键时刻以书记的身份出现。既让各家族保留แ颜面,顺势下台阶,又履行了职责,避免事故的发生。
这是十九世纪以来,家乡最后发生的一次特大型械斗事件。是因我而起。后来时隔很多年,我们还在为此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