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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章太常不许嫌我老
“上神上神……”
太常激动地抱着怀中活蹦乱跳的莲藕娃娃冲进殿去：“后院的池塘也跟着成仙啦！您快，都长出来这小活物呐！它还咬我手呐！”
淆行正愁批阅天书乏味无趣，就见她来解闷儿了。
“这天自然是仙家仙境，所以本殿的兄弟姐妹才会茁壮成长。”
“呃？兄弟？”太常跑进来站定，怀中的莲藕娃娃果然跟眼前这色鬼生得蛮像：“我方แ才帮着她们挖莲子……我没有偷吃啊，就是帮忙来着……结果你的兄弟就爬过来咬我的手指头了！”
“那是自然，他是将你的手当成同类而已，白白胖胖，与他一样。”淆行抖一抖袖子走下来，太常手中的莲藕娃ใ娃就一跃飞进他的怀里去了。淆行他的脑袋，道：“他尚未成型，出水怕是会夭亡。下回他再咬你，你就将他丢â进水里去。”
太常搓着手掌憨憨讨好地笑着：“那等他再大些，小仙我可不可以拉他出来玩啊？您这兄弟看起来是虎头虎脑，可爱死了，我好想抱抱他，喂他吃莲子呢。”
“你还是早ຉ些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淆行抱着莲藕娃ใ娃向外走去：“莲子是他们依附成长之ใ母，你要让他吃自己的娘不成？”
“啊！”太常一听，眼圈子就红了：“呜呜呜……小仙我就是大蠢蛋！我竟然吃了那么多莲藕娃娃ใ的娘！呜呜呜……那ว岂不是连上神您的娘也吃了许多？呜呜呜，怪不得您对我那ว么เ恶劣……我对不起您！”
淆行听得是满头黑线，不过如此一来，兴许能戒掉她好吃嘴儿的习惯。
“噢，知错就好，以后莫要吃了，你吃一颗他们就少一个娘。”
于是太常满天搜集来全部的莲子依次放在殿中排开，整日以瓜果佳酿焚香供奉，自己跪坐在莲子跟前，口中念念有词地为它们超度。
淆行一抬脚进殿便能ม踩到几颗，被太常一通乱ກ嚷，质问他怎能踩同族的娘亲，逼着他陪着自己一同超度莲子，让他自然是悔不当初。
夜里是莲藕娃ใ娃浮ด出水面来呼吸的时候，太常蹲在池塘边，每一个ฐ的脑袋，再把手掌伸开，让他们咬手指玩。一只抢不到手指头的莲藕娃娃便跃出水面来一下子钻进她的前襟里去。太常急忙腾出一只手将他拖出来道：“怪不得你与那色鬼上神是本家，真是小色鬼！”
那莲藕娃娃吐了她满脸的水珠子，又笑呵呵地扑过来咬她的脸。太常摇晃着脑袋将他弄下来，擦着满脸的口水气呼呼地丢下他们进殿去找帕子了。
淆行正准备就寝，刚要唤她来，就见她甩着满脸的水珠子鼓着腮帮子回来了。
“又去寻本殿那帮小兄弟了？”
太常双手叉着腰愤愤不平道：“上神！依照小仙来看，您非常有必要严加管教您的那帮色鬼兄弟了！哼哼！他们竟然偷袭我，还添得我满脸都是口水！我看起来是一副很好吃的样子么เ？”
淆行伸手擦擦她脸上的水渍，笑道：“嗯，的确看起来很好吃。”
太常心底起毛，忘记他们是一家子了，急忙退避三舍鞠躬行礼：“夜已深了上神还是早些睡吧，小仙我就也去歇下了。”
淆行摆摆手道：“你忘记要与本殿宽衣铺床？这就想开溜了？”
太常暗自白他一眼，忽然想起来今日出门子碰见露华的事：“啊对了上神，今天姨妈要我跟您请个ฐ假，让我明日回去参加个ฐ家宴。”
“家宴？怎的突然要有家宴了？”
淆行捏指一算：“没听闻你们家有谁要过生辰啊。”
“不是，是姨妈要宴请叔公，其实姨妈一直想把表姐许配给叔公呢，啧啧，叔公都多大年纪了！”太常撇撇嘴：“就算生得再少相，再美丽，也是长辈的嘛！”
淆行闻言心中立即盛开繁花朵朵：“哦？那么小仙你也觉得你叔公年老了？”
“嗯！就是！要我我才不嫁叔公呢！他都两万多岁了，那ว么老！”
淆行：……呃……本殿已๐经四万多岁了……
“那你明日回去，好生劝劝你那ว表姐，司琴帝君还是在我仙界算得上资历甚笃，容颜上佳的。若能与他喜结连理，自然是集天下之大成，日月之华。相信以后的生活一定会美满幸福的。”
“嗯？”太常闪烁着星星眼：“那上神，要是我能跟叔公结为燕好，也能大成么？”
“……你不是嫌弃他老么เ？”
“不，其实小仙我知晓，跟您比起来，叔公还算是年轻的呢！”
“……”
不妙不妙啊！
夜深了淆行不得安眠，背着手在殿中踱来踱去。这呆子竟然嫌弃他老了……多么恶劣的打击啊！不然不然！这个司琴已经对他的呆子虎视眈眈了，若这呆子自己还一边倒，岂不是事态更加严峻？
淆行走到灯盏前，缩身进去，见着太常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源源不断地顺ิ着唇角涌出来，想必又是梦见吃莲子了罢。
果不其然，太常一边流口水一边伸手擦擦吐着梦话：“我不吃你们的娘亲……我就只闻闻……让我闻闻就行了……呜呜真是香啊……”
淆行思忖再三，决定先入她的梦中试探试探，便开了游梦仙镜，飞身进去。
梦里的太常蹲在池边，伸着五个指头给五个ฐ莲藕娃娃咬着，另一手捧着一把香甜的大莲子嗅来嗅去，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见着他来，太常急忙搁下莲子，擦擦手辩解道：“没……我没想着吃呢，我就闻闻。”
淆行眯眯眼蹲在她身边，捏着她的一手指头含到口中ณ，问道：“小仙你可觉得本殿我老了？”
“啊？”太常脸颊一阵绯红，缩着头轻轻摇一摇：“不……不老……还好。”
“那本殿若与你求亲你可应允了？”
“嗳？”太常抬起头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然后哈哈大笑着摇头：“才不呢！我连叔公那么英俊潇洒风流年轻的神仙都瞧不上，还指望我看上你？哇卡卡卡……”
“看不上也不行！你我二人的命牌早就刻๑到一起了！不信本殿我带你去月老庙看一看！这一世你休想逃出本殿的手掌心！”
“哎呀呀你这上神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太常突然缩回手从身后出月老庙自己命牌给他一看：“瞧！我早就将我的名字从你下面划掉了，哈哈哈哈……”
淆行躺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捏着云锦一角，额上头一遭冒了冷汗。梦中ณ的太常将他们的命牌子丢â入了湖中ณ，还带着一群莲藕娃娃毫不留情地搬出了他的藕神殿。
“不……本殿不强求你了……太常……”
他呢喃着唤着，自有生以来，除却育他跟姐妹的天母灰飞烟灭之外，还从未这般失神无力过。
“上神？上神？”
太常蓬头垢面地裹着一床被子蹲在他床榻前摇晃着他：“您喊我了么？您怎么了？”
淆行这才缓缓醒来，原来方แ才不是自己入了太常的梦，而是她入了自己的梦了。见着太常坐在床榻旁้边，淆行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她便伸手来拭一拭他头上的汗水。还好，她还没走，这不是梦。
“上神，您方才是不是梦见我了？嘿嘿……梦里都监督我别吃莲子么？我已经不吃了，您放心好了！我——”
太常还未说完，身子一歪就被他紧紧抱住了。
“太常……不许嫌本殿老……你要知道，本殿已๐经等了你四万年了。不许将与本殿的命牌丢掉，不许离开本殿。”
“上神……您怎么了？”太常只裹着半条被子，连外袍都未来得及穿好，果然是又被这色鬼占了便宜去了：“什么老不老，什么เ命牌嘛！我也没说走啊！我娘亲还没接我嘛！不过您若是先松开小仙我我会更开心嘿嘿嘿。”
他抱着她的手臂越加收紧，炙热的唇不断磨蹭着她的脖颈่。
喂喂……上神……您不松就不松嘛ใ……你又亲我干嘛？！你跟你兄弟一样都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