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卫生纸吗？”声音很轻，对我安静的胡思乱ກ想的脑袋根本构不成打扰。
“你有卫生纸吗？”声音很轻，对我安静的胡思乱想的脑袋根本构不成打扰。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我们的屋子。
鸟儿尖尖的声音说：“呦，还挺害羞的孩子呢！”
我应和着：“是啊！姐们，以后咱俩就多个小弟了，你也得罩着咱弟点儿啊！”
“那是！咱姐们是谁啊！放心！过几天先给咱弟找个漂亮弟妹！”
“成！你够意思啊！”两个小女人毫不掩饰地大笑。
我的屋子里突然传出响亮的音乐่声，是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鸟儿和我对看了一眼，随她进了她的屋子。
她关上门，坐在床上，习惯性地右腿搭在左腿上，说：“你打算怎么เ着？”
“什么เ打算怎么着？”
“装什么傻？你跟小贝啊。”
“能ม怎么เ着，我还真搞姐弟恋啊。”
“人家都住你这儿了，我瞅人家孩子挺单纯的，你可别把人家害了啊。”
“瞧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有那ว么坏吗？我要真跟他怎么着了还是害他呢。对了，跟你说个ฐ正经事儿啊，你给小贝在酒吧找个ฐ工ื作吧，当服务生就行。”
她用眼睛瞟了我一眼：“不打算养着人家啊？”
“靠！你把我当款姐儿啦！我养得起啊！”
“行，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你说的啊，这事儿你要搞不定看我上你们酒吧砸场子去！”
“得得，我怕你，行吧，你是我老大。”
我们笑。
一个月2ooo多块钱的工资在北京刚ธ刚够我生存用，这样的生活是建立在我不穿名牌不经常泡吧的基础上。我的确养不起小贝，即使养得起我也不会毁掉一个正在成长中的男人，一个ฐ男人必须先学会面对社会养活自己，才有资格在将来谈情说爱。其实不光是男ç人，女人也应当如是。
鸟儿，很漂亮的一个小女人，不是张扬的漂亮，很自然，大眼睛，尖尖的下巴，她说过有个ฐ男人曾经捏着她的下巴浓情蜜意地声明最爱这个ฐ部位，这个男人是谁我已๐经记不清了，因为ฦ在她身边曾有过不记其数的男人。她比我早ຉ一年来北京，老家甘肃，如今依然是个处女，我也一样。很惊奇吧？当我们在男人提问回答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一样的惊奇，说我们是熊猫级的人物，应该严重保护起来。没办法，我们都是用妩媚的外表来试图吸引男人打寂寞，骨子里却刻๑着根深蒂固的传统。
当初住在一起是看到她贴在电å线杆上的一条招租广告，她写得简洁明了：
男人、无正当职业、不爱清洁、忍受不了烟味者，免谈。
当这行字映入拖着大行李箱刚到北京的我的眼睛时，暗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似乎没有不符合的地方，就给她打了电话，于是成了同一屋檐下的北漂人。有时，人与人的组合就是这么奇妙，一根电线杆子就成了牵引缘分的媒介。
鸟儿在野森林唱歌，她的声线很适合R&B类型的歌曲，偶尔唱一些缓慢抒情的老歌也很有味道，比如《困砂》，就是我非常喜欢的。
认识她的第一天她告诉我就叫她“鸟儿”，当时我傻傻又顺从地点头。后来熟悉了才知道这样一个称呼是纪念一个男人，她曾经谈了两年的初恋男友，因为当时她的头黄，再加上声音清丽、高昂的声调有些尖锐，那ว个ฐ男ç人说像黄鹂鸟，于是便有了“鸟儿”。相处的这半年多来，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字，从未问过，对于生活中的事物，我只接受现象，不喜欢费劲拔力地追究真相。
当小贝穿上野森林酒吧的统一制服，站在我面前时，我突然有一股沉重的责任感。白净的衬衫、黑色的长裤ไ，俨然一副单纯的高中ณ生模样，如果不是脖ๆ领上的黑色小领ๆ结提醒我他如今的服务生身份，我真的会把他当成一个学生，因为我在来北京之ใ前曾经是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是因为忍受不了单调乏็味的校园生活才辞职来闯北京。而身处灯光暗淡的酒吧中，我突然觉得如果不是我，小贝根本就不会来北京，更不会穿着这身制服去给客人端酒、点头哈腰。我必须要照顾好他。
“嗳ã，你看咱弟穿这身衣服怎么เ样？”鸟儿问我。
“恩，挺好的。”
小贝拉着我的手说：“你放心吧，我会干好的。”
我突然很想拥抱他。但只是用手指回握了他的手指。
鸟儿说：“放心吧，咱弟有我罩着呢，这里没人敢欺负他。”
我捶了她一拳：“那是！你丫也算野森林一霸啊！”
我又对小贝说：“以后有事就跟鸟儿说，她会帮你的，先干着试试，不行的话我们再换。”
小贝说：“我不是小孩儿了，会干好的。”
我拨了拨他额前的头，“恩”了一声。
之后独自回家，傍晚，小贝和鸟儿要开始工作了。他们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5点到凌晨3点，而我是标准的朝九晚五。
坐在公交车里，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十字路口，红灯，一个老太太指间夹着烟匆匆地在人行道上走过，心里暗笑：这老人很拽啊。自己到เ北京半年了，还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夹根香烟走在街上，因为ฦ不想因一根烟而吸引路人的目光，此时被这老太太勾引得也想抽烟了，却是在笨重的公交车上。忽然觉得疲惫。
小贝第一天下班回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用手机的光亮照着进屋，悉悉簌簌地拿衣服。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冲水声，他在洗澡。我从朦胧中ณ醒来，扭亮了台灯，等他再次进来，我说：“回来了？”
“恩，吵醒你了吧？”
“没事，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