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雪仰头笑笑,“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
一旁的阿碧将手上的早膳放下,绕过屏风,还未走近床榻,垂落的纱幔就从里面被掀了开。
尚在怔愣中的权若雪陡然回过神来,竟真的是三少救了她?
知道她们的顾虑,连玉顿ู了顿又道,“放心,三少会照顾好四小姐的。”
席上乐声铮铮,有衣着美丽的伶人在场中翩翩起舞。
有细微的嗤笑声从周围传出。
内侍高亢绵长的声音陡然响起。
阿朱点头,正要将手里的长裙放回衣柜,权若雪已走了过来。
然后他的眉心陡然一沉。
慕容拓的语气极为轻快,仿若是寻常时开玩笑一般。
从花满楼ä里出来,已是华灯初ม上,凉如水的月光倾泄出一地的柔意,权若雪踩着地上斑驳的倒影,忽然回身四下看了看。
乌那陌筝轻哼一声,正要开口,权若雪却轻扯了扯她,先出了声,“久闻花满楼的清莲姑娘曲技惊人,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话说这一边,怒气冲冲的沐世子打听到เ清莲姑娘的所在后,便快步走到兰字号房,当下也不客气,用力的将房门推了开。
权若雪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花满楼ä老板的用心,这乍ๅ一看去,哪里是身处青楼啊,分明是在金陵哪个千金小姐的香闺。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当然是想你一同前去啊。”乌ไ那陌筝嘻嘻一笑,凑上前蹭了蹭权若雪的肩膀。
权若雪的脸色猛地一变,隐在袖中的十指捏紧,到เ底是在官场中ณ浸淫多年的人,轻而易举的就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纳兰瑾轩轻勾着唇角,一丝极冷的情绪快速的隐入眼底,正当他的脚步要迈开门槛之时,权若雪低低沉沉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畔。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为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失控的情绪。
此时的她美眸半眯,周身盈着浅淡的香气,目光从窗子的缝隙里看出去,正好看到เ将军府的一众人将聘礼抬入权相府中。
她特地将嫁和娶两个字反过来用了。
“不知廉耻。”
纳兰瑾轩轻笑不语。
但,就是这样的三少,使得正经人家的小姐都对他避若蛇蝎,相反的,那些风月之所的姑娘们却对他趋之若鹜。
据说这洛娘生性彪悍,五大三粗的,再加上她的相公又是苏府的账房,负责每月给府里的众人发放月钱,是以,这洛娘虽是普通厨娘的身份,但在苏府的地位却也随着她的账房相公而水涨船高了。
想着,连玉眼底的幽光冷凝,她是三少的暗卫,一切只会以三少为先,更何况,只要三少还在,孩子总会有的。
万三年也笑了,他拍了拍权若雪的肩膀,“所以,要好好养着啊。进去吧,外边天冷。”
风帽扯下,露出两人白皙阴柔的面孔,正是太后和已逝皇帝座前的大太监,高德高碌两兄弟。
“太后,皇位一事,微臣心中ณ倒是有了计较。”慕容海的目光从纳兰将军身上收回,他唇角勾了勾,上前一步道。
若是太后……
张伯见自家主子嬉皮笑脸的模样,眉心微沉了沉,他开口道,“三少爷也真是的,怎可在外边逗留แ到这般晚,也不顾及少夫人的身子。”
听到这话,皇帝也不恼,他温和一笑,淡淡道,“听说首富万三年与三少是至交。”
权若雪见他的动作越发的放肆起来,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下他滑入自己้胸前的大手,“你疯了,这里是青楼!”
只听,她冷声斥道,“才抱了别ี人便想来抱我么?”
她总不能说,今日少爷的那些狐朋狗友生拉硬拽的将少爷给扯了出去吧。
尽管刚才权若雪确实恨极了他,但毕竟他肩上的伤还是拜她所赐,于是索性拉过他朝桌子走去。
她的柔软触上他的掌心的那一刻,她似乎ๆ感觉到เ纳兰瑾轩的身子微微一僵。
刚ธ走了两ä步,权若雪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嘴里低咒了一声,只得拉着纳兰瑾轩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你等会。”
权若雪说了一句,便走到屏风后面的柜子下的抽屉里拿了一些伤药。
纳兰瑾轩半倚在软榻上的几子上,垂眸看着权若雪的动作,幽深的眸子似乎有些什么一闪而逝。
权若雪返身坐在软榻上,看着他肩上深长的伤口,眉眼一沉,咬牙一把揪上纳兰瑾轩的衣衫,狠狠的撕扯开一大片。
布料破裂的声音犹为刺耳,伤口处的剧痛随着她的撕扯竟又开始了。
纳兰瑾轩却默不作声,只挑了眉锋,沉静的看着她,尽管此刻他额上因为剧痛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