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扬兴头上来一贯没完没了,盛实安早就抽搐了好几次,最后叫都叫不出来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做完了许久都不知道,见他面对面地走过来,她就抱着床柱迷迷糊糊地摇头,“……不……我不要这个姿ู势!”
盛实安不那ว么在意吃穿,但也从不委屈自己,因为差些的根本不入眼,既然根本没看到,就是根本没得选,又谈何委屈?按理来说是坏毛病,但陈嘉ล扬对这些小钱从来没数,满家乱扔,自然也不在乎盛实安花多少、怎么花,只是酒意催得人熏然欲醉,他把面拌开,看盛实安把葡萄塞进嘴里,小舌尖伸出来,一舔唇珠上的葡萄汁。
但这确然是陈嘉扬能给出的最大诚意,要他给谁出气,是小事一桩,但要他不气谁,实在困难,尤其在女人面前——面对雷三秦海仁之流,他尚且要考虑长线,遇事还能将就一二,但女人又没屁用,尤其盛实安在家呆着风不吹日不晒,他在外奔波劳碌出生入死,他凭什么看她脸色?
陈嘉ล扬霎时酒醒了大半,迅速翻下床,把人扛在肩上出门开车,风驰电å掣把诊所门砸开,见来开门的是学徒,劈头盖脸地骂:“你能有个屁用?叫你师父起来!”
谁知道陈嘉扬今后在和兴帮能算老几?鸨母从楼ä上冲下来捂他的嘴,生怕他祸从口出。
晚霞刚起,满天紫红,方แ才热闹的景象荡然无存,只剩一台车和那ว条成了肉干的狗。
他回头看,楼下的酒桌正热闹着,上首是雷三,不过喝飘了,搂着两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亲嘴儿,愣是没看见他。
事情在又几天后生了变故。盛实安在清晨睡得口渴,闭着眼皱着眉伸手去够水杯,一呼一吸,猛然嗅出了腐朽气息,惶然睁眼一看,郑老爷子正压在自己身上,她衣襟被解开了一半,险些就要被他占了便宜。
外头在下雨,盛实安痛得脸发白,过了一会,在湿冷冷的雨地里慢慢坐起来,徒劳地抹一把额上雨滴,扯出一个笑,“没骗你啊。我们从小是邻居。”
那女学生身姿娉婷,剪着齐耳根的短发,耳垂上两颗圆圆珍珠,五官清秀精美,远看如月洁白,近看也美,却远非记忆中那人的温润情状。
他这才想起来那小东西还有个花名,压着脾ຆ气问:“缈缈。”
盛实安指后门外的小巷,“关你什么事?我等卖糖葫芦的来。”
陈嘉扬身上有烟味,有皂香,都很淡。他经了不少坏事,也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很干净,不像那些面目可憎的男人一样难闻。实安记得唐林苑说陈嘉扬大她五岁,那么他今年十九,是个可依靠的坏人了。
盛实安又说:“我原本要嫁给你的。”
雷三是小喽啰,被秦海仁当刀使,要变着花样算计他,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麻烦。陈嘉扬素来最烦这些麻烦,没想到一桩完了还有一桩——那位缈缈姑娘陪他睡了一夜,随后不肯接客了。
他指头从袖筒里摸到เ了臂弯,那里敏感,盛实安觉得反胃,一抽胳ฑ膊去捂嘴,银调羹“咣当”落地,众人都看过来。
陈嘉扬扫小秦爷一眼,目光淡淡,小秦爷却撂了蹶子,一踢桌脚靠回椅中,冷笑道:“姑娘胃口不好,还来吃什么饭?”
盛实安不管,只盯着陈嘉ล扬。不盯他盯谁?她只有这么一座靠山。
陈嘉扬拿筷子尖点点她,“不像话。给小秦爷满上,敬一杯。”
盛实安站起来斟酒,小秦爷冷哼一声,“给谁看脸色呢?给你脸了是吧?”
盛实安忍气吞声,说:“没有。”
小秦爷拽她肩膀往自己身上贴,“小乖乖๔,过来香一个,小爷就饶了你。”
今天下雨,盛实安肩膀疼,一碰就来气,何况那只手还往她头发上抓。都剪ຘ得这么短了,还要怎样?
她抬腕就泼他一脸酒,小秦爷正大睁着眼看她胸脯,这下烈酒入眼,痛得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