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不像您说的那ว么简单,您想一想是什么人漏了风声,把人给救走了,还有街上卖药的那个姑娘,这些人就在您的身边,我们在明处。姚爷,您不怕有人打您一黑枪啊!我可真是为您捏把汗呢!”
她来到河边,飘荡的柳枝垂在水里,把漂过来的草籽留下来,形成一片暗绿色的浮萍。树丛中ณ小鸟在叫,她的心情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舒畅过:应该让欧阳哥在这个ฐ地方多住些天,把身体养得壮壮的,像刚ธ回来时那ว样。
“那就难说了,不过他们是不会轻易把欧阳哥杀害的。”
“我是杜秀兰的表哥,有什么เ好说的!”
他转回来,喝着茶。脑袋里又出现了那ว女人留给他的印象:她的眼又黑又亮,闪动着火焰一般的目光,她有普通女人所没有的威严,还有令人难以扑捉的心里……
胖女人走过来,说了几句俄国话,小姑娘很不高兴地离开了。
他们穿过胡同,走到街上,欧阳鹤举手招来一辆马车,两人坐上。
苏平把碗筷放到饭桌上,她用愉快、热情的目光看着欧阳鹤的背影。他变得英俊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忘记他们兄妹,从他回来后,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就是在他们经历那次苦难以后,她就开始把他悄悄地放在自己的心坎上了。
“往对岸划。”苏金点上支烟,“欧阳哥,这七年你是怎样在外面闯荡的?”
这一切不自主的引起他激动的回忆。自从他来到เ舅舅家,衣服破了,表妹总是在灯下给他缝好,洗得干干净净地,她那纤细的小手太巧了……
“方先生,请坐。”凤至迎上去打招呼。
“太太,您有什么事让我做吗?”
她看见太太的目光,像是失去了光芒,带着疲倦的神情,也许一夜也没有睡觉。当太太硬是把两只戒指放在她的手里的时候,好像要流出眼泪,在向她乞求什么似的。
“我要去见见北京来的袁先生,请求他给北京的父母捎口信,带些钱,你不能告诉老爷。”
“老爷的脾ຆ气您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冒险,我也要帮助您。”
“谢谢你,我是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杜秀兰说着要给奶妈磕头。
“太太,这可不行,快起来。”
“趁老爷不在家,你去准备一下。”
“我去找辆马车,有人问,就说到江边逛一圈。”
当杜秀兰坐上马车的时候,杜秀兰回头看了看,一想到เ姚希九那ว骇人的目光,她觉得自己的决定太大胆了,不过只要说到江边去玩,他也不可奈何。
袁扬红坐在客厅里休息,有人进来说:“姚â希九的太太来拜访您。”
他记起来了,在酒会上见过那位年轻漂亮的太太。听朋友介绍说:姚â希九是哈尔滨屈指可数的有钱人,要捧那个角,一捧就红,是不能得罪的人。见还是不见呢?他考虑一下决定见她。
她穿着一件枣红色的金丝绒旗袍,使她苗条的身材显得妖冶迷人,毛茸茸的卷垂到เ胸前掩映着玉一般的脖ๆ颈,椭圆形的脸仍带着孩子般的稚气,那乌溜溜的眼睛更使全身增添了美貌的风韵。
“袁先生,打扰您了!”
“听口音,您是北京人吧?”
杜秀兰点点头。
“袁先生,我来是有事相求的!”杜秀兰看着袁扬红,她的眉毛好像痛苦地扭动了一下。
“您不必客气,请讲吧。”
“我家住在北京,三年前被拐卖到เ哈尔滨,后来嫁给了姚希九。我日夜思念远在北京的亲人,请先生回北京的时候帮忙打听一下我双亲的下落,我永世不忘先生的恩情!这小布包里是一些银元,请先生把它带给他们。”
杜秀兰说完要给袁扬红跪下,袁扬红急忙把她拉住。
“太太,请放心,回北京后我一定尽力寻找您的父母,一旦找到他们,我就给您写信。”
“不,请不要写信。”杜秀兰连连摆手。
“为什么?”
“我的男人不许我寻找父母。”
……
夜里奶妈躺在床上,兴奋的心情使她难以入睡,在黑暗中ณ她罪恶地微笑着。她狂热地爬起来,坐到เ镜子前,抚摸着面颊。皮肤憔悴了,快要失去了年轻的弹力,她也曾是个美人,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双迷人的眼睛,可现在迷惑人的影子差不多快要消失得干干净净,白天在镜子前她第一次现了一根白,每天只靠浓妆艳抹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这样怎么能和杜秀兰那小娼妇相比呢?她要得到姚希九家的财产,就得把杜秀兰撵走,让自己的侄女嫁给姚希九。白天杜秀兰和袁扬红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这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倒了一杯温茶喝下去,一股清爽的感觉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