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小的秦安歌起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而身边的丫鬟们都被逗得捂嘴偷笑。
有了慕容端信誓旦旦ຆ的一席话,桓温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贯和蔼的笑容。
“记得,怎么不记得。”慕容端赤红着眼道:“我是来向大人讨要婉缨姑娘的。大人也有所耳闻吧,之前婉缨姑娘没进桓府时,我与她就已经相好了,上次上巳节偶遇大人,相信你还记得吧。这段时间不知怎的,她突然入桓大人府中,做了你的门客,这其中的变故,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我对她的情意却依旧,所以还望大人成全我两ä。往后大人需要我做任何事,我一定鼎力相助。”
桓府含芳殿中,正在举ะ行一场盛大的酒宴,主人桓温坐于正中,宾客分坐两ä旁,分别是凉州牧何允、晋陵太守刘耽、丹ล阳尹江林,以及散骑侍郎慕容端。其中,凉州牧何充乃当朝吏部ຖ尚书何充之子,权势最大,其次是慕容端。
可她不是。
想到这里,她用力擦干泪水,揉了揉微垂的嘴角,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没关系,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不喜甜?
纵然他野心勃勃,可那是她的桓哥哥啊,她不忍他在这讹虞我诈的世上孤单拼搏,若他要入地狱,她随他一起便是,从此以后,江山权势,他们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说下去。”
周围人声鼎沸,嘈ฤ杂不堪,秦安歌示意了个眼神,汐霞连忙走到车外打探情况。
“小二,来一壶酒,几个下酒菜。”秦安歌选了间酒肆走进去。
桓温自小家贫,如今得势也不喜奢华。他的马车依照官制大小,比平常人家的马车大上许多,朱轮华盖,云纹暗蓝ณ锦缎饰面,看上去低调又气派,但里面却异常简单古朴,偌大的车内只放置了一张长桌,桌子一半放了个棋盘,一半摆放了几卷书籍,仅此而已。
自从见到桓温,秦安歌的心顿时像失去方向一般,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心中对他有愧,却又无法说出,也无法弥补,过去的事像洪水猛兽,呼哧呼哧就冲到她的面前,她没有一点防备,就深深沉溺其中ณ。她上辈子过得可谓浑浑噩噩,可唯独与桓温在一起的种种,令她觉得此生足矣,只是,还有些不甘,有些伤感。
此时正值春日,百花齐放,万物生机盎然,十里长街,花香四溢,处处张灯结彩迎接这一古老而欢快的节日。人们皆手执兰草,出门游玩。不过尊卑有别,沿湖畔至城西三十里的临湖长廊是为ฦ御道,一般地位低下的平民是禁止踏足的,而这也恰恰是观景游玩的最佳之处。
“小姐,大小姐如此过分,你何必对她这般忍让呢。”汐霞看着王婉如的背影,愤懑不已道。
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放你娘的屁!”饱学多才的太傅竟忍不住爆了句粗话,他声音颤抖着说道:“既是平妻,地位就难分高下,况且岐儿如此喜爱那个女子,难保日后会对她多多偏袒。我家婉璎嫁过去,必定受人冷待,日子过得恐怕难堪。
“我知道她在意什么,只是……我给不了她。”他垂眸低声叹道。
赵无恙更加听不懂ฦ了,他苦着脸道:“家主,你这哑谜我可猜不了。”
桓温淡淡笑了笑,道:“明日我要出趟远门,你去告诉她,叫她不要再多生事端。”
“家主你要出远门?去哪里?”赵无恙连忙问道。
“随你们一道,去龙溪镇。”
“什么?”赵无恙惊得下巴都感觉要掉下来,憋红着脸,也不顾及什么尊卑,一屁股坐到桓温面前,语重心长道:“此去有我压阵,虽然危险重重,但家主ว也不用担心。况且此去本就是以家主为ฦ诱饵……你若真的前去,不是送羊如虎口么,到เ时候辛苦筹谋一番,落得个满盘皆输,何必如此呢?”
桓温置若罔闻,重新拿起剑继续擦拭,用一种淡然而坚决的语气说:“我会小心隐藏在车队中,不让人发现的。”
“那也不行啊。”赵无恙急的抓耳挠腮,“姜ä都督可不是傻子,况且他手下的丁白也绝非泛泛之辈,若被他查出你就藏在人群中,那ว就糟了。”
“他手下的那ว帮人,个个ฐ武功了得,训练有素,我这边还要照顾ุ婉缨姑娘,那边还顾及家主安危,实在有些乏力。”
桓温充耳不闻赵无恙絮絮叨叨地话语,擦好剑,将寒光闪耀的剑插入剑鞘,转身对上赵无恙可怜兮兮的神情,忍俊不禁笑道:“你何必这么操心?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要你照ั料é。这一路上,你只需寸步不离的护住婉缨姑娘即可,记住,无论如何,要确保她的安危。我的事嘛,就不劳你费心啦。”
赵无恙含着下巴๒,小声喃喃自语道:“你说的倒轻巧ู,哼。”
天不亮,秦安歌便被送入一辆宽大的圆顶蓝缎面的马车,前面御马的马夫便是赵无恙,她所乘坐的马车是桓府特制的,规格、样式都规规矩矩按照朝中ณ品级所定,没有一丝僭越。后面一溜烟跟着的随行车队,也是统一出自桓府,一路浩浩é荡荡,不知不觉便出了城。
城外,慕容端的队伍早已等候多时。他见到桓府的车队,连忙上去招呼。好不容易找到秦安歌所在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