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没看见，微微低下头，一径走了过去。
我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继续安静地等待。
天晨已经忍不住嗤笑起来，“好了，好了，你是在做白日梦吧？哪里会有这么完美的人生？”
他快活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我微低下头，一边打量着手中的青瓷茶杯，一边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心里有些莫名的纷乱。
“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婚，你明天有空回来一趟，好不好？”她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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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后，我打了一盆水洗脸，这样热的天气，稍微动一下就满身大汗。
我当真采纳了老李的建议，将抽屉里所剩不多的钱都拿出来，放到离画ฑ架不远的地方แ，每隔两分钟就看上一眼。还别说，真的管用呢，心态好了许多，到เ夜里居然顺顺当当把稿起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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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呗，这么เ热的天还做什么家教。”
“哦，不用了，这样就很好。有没有音乐？放来听听。”
“里面有碟，你自己找。”
我在格子里翻了一会，找出一张邓丽ษ君的怀旧经典光碟放进音响，车里立刻响起熟ງ悉的旋๙律：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เ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那歌声温柔甜美至极然而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恍如天籁。
“你也喜欢听这些老歌？”我问他。
“我是个怀旧的人。”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怀旧？哈。”
“奇怪，为什么你总不相信我？难道我给你的印象真的很不堪？”他面露微笑，转头问我。
我摇头笑而不答。
我想起任蓝，想起他曾经那个宝钗般的女友，又想起那晚在酒吧见到的明艳女郎，心中只觉得讽刺。
一张邓丽君的碟已经听了两遍，前面的车还是纹丝不动，前后的车流中开始有人不耐烦起来，嘀嘀地鸣笛声远近呼应，响成一片。
我虽然没说什么，却也忍不住挪动一□子，再揉揉因久坐而酸痛的腰。
叶砚倒是很沉得住气，坐在那ว里一语不发，只偶尔用手指轻叩几下方向盘。我发觉这是他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
“你倒是很能吃苦。”他忽然夸赞我。
“你怎么知道？”
“堵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抱怨一句。换成别人，早就叫苦连天了。”
“这也叫吃苦？坐在宝马里开着冷气听音乐。如果这就算是吃苦的话，那我可真要谢天谢地了。都不知捱过多少比这苦得多的时候。”我感叹。
他侧过身来，轻声问：“比如？”
我反问他：“以前在学校时出去写生，难道不比这苦？还有，再早ຉ一点，高三外出考专业试，岂不更苦？”
他笑起来，“那倒是，考试时都是坐最烂的绿皮车，买不到座位，铺上报纸睡在地上，只能ม住得起地下室，几十个ฐ人一间的大通铺，不知道多少蟑螂和蚊子，咬得满身是疱……”
“我们那时为了省住宿费，都是买夜里的车，在车里胡乱ກ困一晚，第二天早上精神抖擞地去学校报名考试，考完再赶紧ู买票，连夜坐回去。”
“其实到เ大学写生时已๐经好多了，不过住得还是差。对了，你们那届也是去那ว几个地方吗？”
“不然还有哪里，咱们学校那ว帮先生能有多少创น意？……借住在老乡家里，女生楼上，男生楼下，夜里不知从哪跑来只老鼠，吓得全体女生一起尖叫。”我想起往事，不觉笑出声来。
他也兴奋起来，“我们那ว会儿才有意思呢，在皖南的时候，忘记是谁了，找老乡买了条蛇，挺大一条，不过是无毒的，拿着去吓唬女生，吓一个晕一个ฐ，哈哈……”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
“唉，你们也太坏了吧，损人不利己。”
“男生嘛，还不就以欺负女生为乐่。你们那会儿在皖南呆了多久？”
“两周，几个村子都跑遍了。刚去的时候，真是惊诧，怎么会有这么美的风景？恨不得生出四只手来，好能多画ฑ几张画。”
“徽派建筑确定比江浙保持得好，可能ม因为多在山区吧。我那时一开始还画油画，后来发现太慢，一天画不了两张，干脆ะ全用水彩，倒是记录了不少风光。”
“是吗？那还是你聪明。我就没想起来用水彩，只是每天像傻子一样拼命画ฑ，早上五点就偷偷爬起来，去村口画完一张再回来吃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