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小声点。”6๔一明似乎默认了,进洗手间又漱了漱口。
“有些人天生不招雷,我以前好几次都在打雷时赶路,从来没被打过,何况雷也跑远了。”葛大胆充耳不闻。
服务员走后,大家又继续开始说“鬼话”。
“来呀,取绳子,把他给我大卸八块。”
杨导见众人都表示出兴趣,换了一副肃穆的神情:“你们刚才听到เ了什么?对啦,一串炸雷,雷声一起,阎王爷就要放恶鬼出巡了。”
这几位“胆爷”都是天津人,不过,除了葛大胆与葛五胆是堂兄弟外,另三位都不姓葛。这里面有个ฐ典故,葛大胆曾与二三四五胆们打赌:深夜钻进一个被山洪冲开的野坟,捡几根骨头做“牙签”,再放一件信物进去以待天明后查验,若没胆,就输一桌酒;若有种,这几位就都“赐姓葛”。这可是不花本的买卖,那几位同意了。结果,葛大胆赢了,于是这哥几个ฐ在葛大胆嘴里都姓葛了,且依年序顺ิ延成二胆、三胆、四胆,葛五胆并不吃亏,随行就市凑了个数。
侧头一看,竟然是两位“熟ງ人”,6一明不无惊喜地说:“嘿,是你们二位呀。”
“怎么,房客挺多吗?”6๔一明有些意外。
“这事儿不是你给我找的吗?”6一明有些不高兴,“这会儿你倒想撒手了。”
待这对恋人攀崖而去,6一明征询林肯:“你说,对这家伙怎么处理?”
“这块顶凸下虚的巨岩叫‘吊死鬼’。”
一游客戏道:“既ຂ然这儿叫鬼山,那自然是鬼叫喽。”
“他妈的,那ว会儿我们都不在,他正好落单了。”持棍青年凶相毕露,不由分说,上前将售票员拽下车来,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这是杀鸡给猴看呢,果然,车上没了议论声,有人心怯地建议:“二十块钱不算多,花钱消灾吧,耗时间也不值当。”
“杀坏人当然不后悔,误杀旅客当然后悔。”
乘警里年纪大的那位是乘警长,他对乘务员挥了挥手:“先通知吧。”然后对大伙说,“大家不要着急,再过十分钟会经过一个ฐ小站,我们会立刻๑联系小镇上的医院,先对伤者进行紧急救治。”
满车一闹腾,6๔一明也明白是咋回事了,虽然义愤填膺,但小偷已๐逃之ใ夭夭,也无可奈何。
前言:
林肯点头哈腰求了个空位,一坐下,觉得胆气也壮多了。
现在,招贤馆内众“贤士”不再探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已๐经从理论上升到了实践,一个赛一个讲鬼故事,讲的全是有鼻子有眼的亲身经历。
讲故事的老少胖瘦皆有,口音也是大杂烩,此刻开讲的这位一口湖南话,面相十分敦厚,是那种说去过火星你也不能不信的人。顺便说一句,这些地方แ话包括后面的“方言客”是指广义而言,即那ว种一听口音就知道是哪个ฐ省的人,但不拘泥某个地区甚至是某个县乡的方言。
“半年前,我出了近一个月的门,夜里回来,路上遇见好友老张,非让我上他那‘掐’两盅。我说,太晚啦,改天再去。可老张死活拉着我,我只好跟他去,没想到半路上老张竟然走不见了,我当时那ว个气呀。第二天一早,我到เ他家去找他算账,谁知……谁知老张遭车祸,都死了半个月喽。”
接下来这位一口山西腔,一脸的沧桑,似乎什么เ苦活都干过。
“去年冬天,我们在一所学校施工盖房,单位里一个姑娘因失恋寻了短见。尸体被停在一座小木棚里,等老家来人,我呢,替她守夜。我这人一向胆大,不过,干这种差事还是头一回,也不免虚,就弄了些酒菜自饮壮胆。喝着喝着,电灯突然灭了,我赶紧ู点上根蜡烛,谁知,火苗无风乱ກ晃,那瓶酒我没喝几口,拿起一看,全没了,再看那姑娘,嘴角流出一道口水,我一闻,全是酒味。”
下面这位是广西人,说起来话来手势很大。
“这事有些年头了。有回夜里,我进山打猎返回,一个声音老跟着我,‘把我也带上吧’、‘把我也带上吧’,吓得我毛倒竖,磕头作揖都不管用。后来,我不停地学公鸡叫,喔喔喔……我叫了一路,嗓子都快哑了,那声音才不见了。我这是杀生杀多啦,那以后,我再也不打猎了。”
第四位是山东口音,应该是一位农民兄弟,一脸的的纯朴。
“俺家后院不远有几座坟,有一阵夜里,总有个ฐ女人在那哭,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吓得俺晚上都不敢出门。有人告诉俺,说这个女鬼是个怨妇,让俺连着三天光着身子在那转悠,让她过过眼瘾就行了。谁知,转悠了以后,那女的不光哭,还学会笑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别提多吓人了。后来,还是俺表叔教了招土方,在坟地四周撒了圈尿,就把鬼治住了,嘿嘿……”说完,竟自顾ุ傻笑起来,见无人附和,才尴尬地敛住。
这些故事都十分简短,不过,正因为这样,反倒显得“可信度”更大。
第五位听不出是哪儿的人,讲一口别ี别扭扭的普通话。他给人的感觉倒是浑身冒仙气,两撇八字胡很有型。
“我们那地方古墓多,盗墓的事难免,‘要想富、挖古墓’嘛。当然,这种违法的事现在我不干了。那ว天夜里,都零下一两点了,我带了工ื具,挖开了一个墓。那墓不太深,但黑咕隆咚的,我先用手电照了照,没现什么เ,等我放云梯下去后,你们猜,看见什么啦?”
“看见什么啦?”众人都中了这招“仙人指路”。
“还是不说了。”八字胡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根烟,“免得吓着你们。”
“是啊。”有神经脆弱者附和,“还是不说的好。”
“不,我要说。”八字胡冷不丁道。
一干人都是一激凌。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洞底下很宽敞,竟然站了个人,双手抱圆,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练气功。我当时吓得直抽凉气,我照手电å时,明明没有现人呀。”
“他到底是人是鬼?”有人咽着唾沫问。
“他长得倒是一副人样子,在瞪了我一眼后,说,‘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想挖我那点家当,现在我不躺在棺材里了,亲自出来把守,看谁还敢挖?’。你们说,他到底是人是鬼?”八字胡把这个问题还给了提问者。
这是墓主ว人呀,当然是鬼啰。
“听了他这话,我当时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免得被吓成神经病。”八字胡猛吸了几口烟,把“悬念感”吸足后才说,“说实话,后来我想起这件事,总觉得受了骗。因为ฦ这个人也是现代打扮,手电一照有影子,还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他肯定也是个盗墓者,现了大量殉葬品,不想让我染指。在洞旁边还有个小洞口,已经挖开了,那个人起初ม肯定躲在那个地方,我下来后他不得不现身。可是,也只是事后怀疑,当时我哪敢想那么多呀,吓都吓傻了。我一下子跪下了,不停地哀求他别吃我,还保证把洞口全部堵死,让人再也现不了这个墓。也许是我的一番哀求打动了他,他说,‘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把你见到的一切都忘掉’,否刚ธ他的三魂七魄将一直缠着我。我急忙向他保证,一定会忘得一干二净,可他说,光嘴上说没用,必须ี背熟ງ他的‘忘心咒’。为ฦ了活命,我马上让他教我,于是他就念了起来,什么‘气沉丹ล田,物我皆忘,意念集中,四大皆空,心随意转,意由á心生,魂游极乐……’”
八字胡看来的确有此不凡经历,“忘心咒”到现在仍记得滚瓜烂熟。他越背越投入,摇头晃脑แ,双目微阖,到最后越背越快,逐渐听不真切了。
大家都有些迷迷怔怔的:“这家伙真的让鬼附身啦?”
八字胡念有几分钟,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差点没把一干人的魂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