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姨忙来忙去按照言蹊说的做,也没空去管他们。
也不知道她听了有多久了。
陶安之清晰地记得那天早上,是她上幼儿园的第一天。她穿着外公给她新买的裙子,乖乖地坐着饭桌上喝着粥,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她崭新的书包。粉粉的颜色,是兔子的形状,毛绒绒的,还有两ä只长长垂下来的耳朵。是外公托人从镇上买回来的。她很喜欢,差点没背着睡觉。
“掰半片,磨碎,加在温水里,先喝下去,ไ再送医院。”
是的,惆怅。
整间教室都愣住了,只有安之不慌不忙的声音,那一个ฐ个数字从她嘴中说出来,像一个ฐ个小珠子,清脆柔滑地弹在空中。
她的手很冰。
老师们教的东西她也早就会了。读本们老师也都挑简单的讲,要是讲的过程有小朋友哭了,她就停下来哄。然后一节课就过去了。她只能自己้看,不懂ฦ的字就查字典。可是幼儿园连字典都没有,她只能每天把不懂的字抄下来,去太爷爷的书房借字典查。
萧雨桐扫了一眼桌子,看到几瓣吃剩的桃子,她皱眉道:“这个ฐ季节吃什么เ桃子!大胖小胖都没有爱吃桃子的习惯啊……”
言以南假装不堪他们的重量,往后直直一倒,翻白眼:“啊!我死了……我被砸死了……”
幼儿园的女老师们,同学们的妈妈们,身上也会有香味,但没有她这么เ好闻。
那小女孩有一对乌莹莹的眼睛,纯净而早慧。
到门口她就停下来了。一颗红艳的鸡蛋滚到了她的脚边,她惶惑地看过去,外公的手里握着另一颗鸡蛋,他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
言蹊露出笑脸,道谢。
言老大沉思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你和那ว个姓高的,真的断了?”
言蹊笑容一敛。
言老大立刻说:“我也不是干涉你,就老三在我面前说的……”
对不住了,先让老三背锅。
言蹊淡淡道:“你们还有什么เ问题,都一起问了,这都大半年的事情了,一个一个ฐ轮着在我面前八卦,有意思吗?”
言老大干咳一声:“哥哥们也是关心你,那姓高的也没什么好的,断ษ了就断了,我还看不上他呢,我家小五这么优秀,要什么เ男人没有啊……”
言蹊觑了他一眼:“你该不是也有什么เ青年才俊要介绍给我吧?”
被说中的言老大:……
言蹊闲闲说:“我最后一次说一遍,我暂时没想谈恋爱的心思,你们别操心了。”
言老大:“……知道了。”
言老大:“……大哥记住了。”
言老大:“……你放心,大哥帮你找到合适的人。”
言蹊默默地又觑他一眼,说:“还有我工作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啊,我自己้能行。”
言老大面不改色地点头:“当然了。”
不同于在安之面前的温柔包容,也不同于在同事面前的得体礼貌,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大她许多且值得依赖的哥哥面前,言蹊露出了点二十出头年轻人的迷茫。
她说:“大哥,老实说,我都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是,这是我目前想要的。”
努力工ื作,好好照顾安之。
言老大拍了拍她肩膀:“不用想这些,哥哥们支持你。”
言蹊抿唇一笑,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所以有时还是会想向哥哥们撒娇示弱。这大概就是融洽的家庭关系给她的助力。
可是小小的安之,却没有这样的幸运。所以,她也想成为安之ใ能够依赖和示ิ弱的人。
过了腊八后,年就越来越近了。幼儿园早已不用上学,双胞胎的早教班也放假了。几个小孩子便跟着大人们准备年货,买新า衣。小年一过,言蹊终于歇假回家,在读博的言老二和读硕士的言老三先她几天回来,等她放假,言家终于人齐了。
言老二言以西是兄妹四人唯一一位戴眼镜的,沉默寡言,文弱清雅,在做邶城理工大学做着理论物理的研究。
他通常一天也说不了三句话,也不爱跟小孩玩耍,每天会花一些时间呆在言奶奶身边,也不说话,就陪着她看看电视,或者听她老人家弹弹琴。其余时间都在房间里,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言大胖会粘着言老三言以南,或者言蹊,但是很少粘着言以西。除了有时会给他们做有趣的“小魔术”。
那ว天,他拿了个熟鸡蛋,还拿了个ฐ小窄口的瓶子,对着几个ฐ孩子做了个动作,示意他能把鸡蛋装ณ进这个小瓶子里去。
几个孩子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只见他默默地剥掉蛋壳,将纸片撕成长条状,点燃快速扔掉瓶子里,等火一熄灭,立刻将鸡蛋扣到瓶口,手移开。
孩子们“嗷嗷嗷”地叫,鸡蛋果然就进去了!不约而同以崇拜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言大胖和言小胖让他多做几个“魔术”的时候,他又不说话了,也不解说一下方才的魔术是怎么回家。言家双胞胎无趣地离开。
言以西淡勾了下唇,收拾完东西,正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小安之瞪着一双乌润的眼睛瞧着他。
言以西微微一愣,跟她互相瞪视好几秒,他终于开口,“你想知道为什么?”
安之眼睛一亮,大力地点头。
言以西迟疑了下,“可是我跟你解释了你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