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然挑挑眉梢,脸上笑意盎然。“你一定有事要问我吧?”
周美琳起身拉着傻愣着的陶蔓灵坐下,“这项链可是你大哥一分一分亲手挣回来的,攒了有十年呢,你不会真打赏给下人了?”
下午,陶安然花了两小时的时间陈写一份完美的金融政策计划交给了陈士杰主任,在陈士杰的唏嘘เ赞叹中早早完结第一天的工作。想起来昨日妹妹提起的天神之泪,便与父亲一道,在回家前顺便去趟大帅府,恰巧ู母亲正与三姨提起往事,他十几岁便没了的二舅,两人抹起眼泪,陶安然陪着父亲一旁劝慰,总算不伤感了,三人开始聊东聊西。
吴嫂行礼,从容的踱步离开客厅。
陶安德见妹妹态度如此坚定,讪讪地点头不作多言。餐厅里两个最不守规矩的兄妹,二人难得在私下里用餐时安静下来。
陶蔓灵一个拖着困倦的身体回道陶公馆时已๐是晚上十点。吴嫂接下司机拿进来的东西,转交身边的女佣,急忙搀着三小姐上楼,打听大少爷未归的情况。听三小姐说大少爷去政府楼那边熟悉资料,吴嫂赶紧嘱咐下面人准备夜宵,深夜的时候好给大少爷送去。安顿三小姐后,陶公馆主ว子们算是全休息了,留了给大少爷送宵夜的小桃,吴嫂便和其他的佣人们一起休息了。
因为那一枪夺走了她太多的宠爱,父母对她冷处理呢,连平日里对她十分畏惧的‘东西’们也趁机给她脸色。她恨,恨人生的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悲惨遭遇都落在他身上。一个李树铮已经害她声名狼藉,终于她遇到เ了知心人,连去约会都会被……
陶蔓灵气得双目微红,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向地上摔;瓷器清脆的响声穿过整个大帅府,震得用餐的李湘玉和守候的佣人们一惊;愣神过后,她们放松的舒口气,陶三小姐终于开始耍子了,这样反倒心里头感觉不那么危险了。
“噢,记得,记得,阳阳总来我家玩儿,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原来白先生是她的父亲,久ื仰久ื仰。”
“oh,mygod!不乖小妹妹蔓灵,你真漂亮,什么เ时候喜欢上红色了?”
“听说树铮又向你求婚了?真是可惜,因为该死的学术交流,我竟然错过了。”
“选举?”朱嫂愣神儿。
“为ฦ什么?”
“还有这事儿?”
“三小姐不在房内。”
李大帅是众多追求者中幸运地一个,美人难得入怀,大帅对周美琳自然是宠爱有加。不过自周美琳生下李树铮之后,格变得敏感脾气也越发暴躁;大帅也算忍让,一年两年的时间久了总会忍不住,便在外面养个ฐ小的,于是李树铮三岁时,添了个妹妹李湘玉。
李树铮见此,勉强撤出笑容,“我们的第一次,不留个纪念?”
人生第一个失败的开始,便是这次强奸。那一日,李树铮的行为惹怒了她,扭打谩骂,最终敌不过他力气大,被他压于身下。蔓灵挣扎着,不停地羞辱李树铮;反而激怒了李树铮越加勇猛;直到第二日凌晨才放开她笑着离开。下体肿胀、全身乌ไ青沾满污秽,一动不动的瘫软于床的蔓灵,被女佣发现。尽管陶父再三下令封口,隔日她被强暴的消息仍旧传遍大街小巷。
刘武跑到医院杂物室,找个装过药空纸箱子,两人将尸体拖到箱子里,用绳子绑好,拿着竹竿杠起,一人一头抬向医院后山。赵三拿着铁ກ锹挖坑,刘武提着油灯为其照亮,哆哆嗦嗦的环视周围,正是腊ຘ月夜晚有些冷,天上沉的连个星星都没有,山腰沉积落叶被凉风扫的沙沙作响,徒添一种森。刘ถ武催促赵三快点,赵三也觉周围气氛有些异常,简单的挖几下将箱子提入坑中。
白飞飞影城的事儿,陶蔓灵还是今早看报的时候知道的。因为合伙人逃跑,陷入巨额的负债,白飞飞偿还之后,又陷入土地使用权的问题。那块地本就是政府名下的,影城的建造属于私自挪用,现在政府开始追究,要求白飞飞归还土地。
花巨资建造一半的影城自然是搬不走的,而白飞飞已๐经是负债累累,掏不起购买土地的钱。不仅如此,她向银行抵押的越剧舞台难保,上百口的人靠她唱戏吃饭,她不得不向昔日的情人陶安然求救。以前与陶安然相处时,便觉得他与众不同的,那日偶然相见,她得知他竟然是世家大族陶氏的长子。心中有了希望,就会想要抓住,希冀陶安然念及旧情。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陶安然一口回绝。
“是我麻烦你了,那我告辞了。”
白飞飞起身,轻轻地冲兄妹二人鞠躬,转身离开,拿包的手细微的颤抖,陶蔓灵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什么เ,大哥会看不出?陶蔓灵叹口气,原来他两个哥哥都是欺负女人的败类,想想曾经的自己,也不是什么เ好东西,仨败类。
“那ว块地已经被划为军事用地,钱是买不到的,你求错人了,该求她。”
陶安然笑着冲妹妹眨眼,似在对陶蔓灵说,看戏的滋味很好受?那么,让你也入戏,我来观赏一番。
白飞飞僵住身子,回头疑惑的望着陶安然,本以为ฦ他是不帮自己的,又突然说这些,难道?
“那块地现在归我的表弟李树铮管理,他是个ฐ犟脾气,油盐不进。如果你对你的姿ู色有些自信的话,可以试试看。不然,就要求一求我可爱的妹妹了。”
陶安然话语中的讽刺,加剧白飞飞心脏ู的抽疼,但她依然对陶安然的话深信不疑,冲着陶小姐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地,乞求的帮助,她已๐经无路可退了,不为自己,也要为ฦ手下上百口吃饭的同伴们着想。何况直觉告诉她,陶三小姐并非传闻所述那种人,可能会帮她的。
陶蔓灵闻言,怨恨的望向大哥,为什么要把她推进去?原来,不花钱看戏是需要代价的。
“陶三小姐,求求您,帮帮我。您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您就看在上百口人要活命的份儿上,帮帮我们吧。”
白飞飞哭的梨花带雨,陶蔓灵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在以前,她定然看都不看一眼,一脚把白飞飞踢开,可如今,她已不是原来的她了,她懂ฦ得女人的苦处,也看得懂白飞飞眼中ณ对大哥的痴情。这个女人,传闻不断ษ和许多人纠缠不清,一如当初的自己้,已经濒临身败名裂的边缘。
陶蔓灵虽然不了解白飞飞,但她心里涌ไ出一股子打抱不平,她想改变这个和她命运类似的女人,希望白飞飞可以逃过一劫,活出崭新的人生,自己也可以。
大概就是这种‘同命相怜’的心态,陶蔓灵答应白飞飞,试着劝说李树铮,尽管这个男人是她最为ฦ厌恶见到的。
白飞飞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陶三小姐身上,情绪平复后离开。
陶安然食指依旧敲打着沙发,扬起的嘴角添了几分惊讶,她的妹妹从不会管闲事的。
“蔓灵,这不像你。”
“我想帮她,大哥,再说她不是你的旧情人么?”
“蔓灵,你会后悔的。”
大哥甩下这句话出门,独留陶蔓灵一个人在客厅回味。洗完澡的陶安德躲在二楼ä偷看,听个大概经过的,等大哥离开他突然拍手,嬉笑的称赞妹妹的助人为乐行为。
不管二哥是真心还是假意,陶蔓灵觉得,‘助人为乐’四个字从他口中出来,是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