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定定的站在原地,冰天雪地里的寒气,仿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钻进了心底深处。
林疏星盯着两ä个人交握的双手,侧过头,唇瓣在他脸侧碰了碰,“想亲你,成么?”
再后来,兜兜转转知道了电话真正的主人是张阎。
“你对我来说,已经是能够值得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是不管未来有多艰难,都不会松开手的人。”
闻言,林疏星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抿抿唇,低声道,“我现在不欠你的了。”
徐迟嗯了声,“不行吗?”
她嗯了声,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他早上没去张姨那ว里,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打通,你知道他去哪了么?”
林嘉让把包摔在桌上,人跟着趴上去,勾着腰和许糯说话,“欸,许小糯,你化学卷子写了吗,借我抄抄呗。”
是徐迟打来的电å话。
从国歌放到了校歌,又从校歌放到了这些五十年来每一届优秀班级的班歌。
“哦,好。”
她紧紧捏着母亲的手,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软声道,“谢谢昭阳哥哥。”
“哎——”徐迟伸手勾住她书包的带子,长腿一迈,绕到她跟前,嘴角带笑,“吃饭了吗?”
林嘉让故作惊讶,“是吗,这么巧ู的啊。”
林疏ຕ星敛着眸,圆亮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末了,却只蹩脚的说了一句:“你演技真烂。”
两个小时稍纵即逝,闹钟响起来时,林疏星刚做完最后一道大题目,她伸手关了闹钟,对着答案把错题圈了出来。
林疏星来不及撤回的视线和他不偏不倚的撞在一起。
街道走到尽头是一个左ุ转路口,旁边是一道巷子,老旧失修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昏暗,照出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
强大又温暖,比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坚固。
林婉如听着她的话,长叹了声气,变了语气,“妈妈不反对你早恋,但你是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有些事情现在是不可以逾越的。”
她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林疏星嗯了声,“我明白。”
闻言,林婉如点点头,“好,没事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嗯。”
林疏星回了房间,疲惫感如同打了一场硬仗般,从心底深处席卷到身体的每个地方。
她整个人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眼皮耷拢着,呼吸低缓沉沉,没多会就睡着了。
……
……
林疏星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里面的场景断ษ断续续的,很凌乱。
但隐约记得,好像是回到了她小时候。
父亲还没有去世,母亲还在国家大剧院跳舞,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过着幸福的生活。
场景不停变换着,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父亲外出有事,临走前答应她回来后陪她堆雪人。
后来,那个冬天,父亲再也没有回来,雪人也没有堆成,大雪好像一夜之ใ间带走了所有关于父亲的痕迹。
梦里的林婉如还是很多年前的模样,温柔娴静,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会亲昵的叫她小阿星,在不忙的时候给她扎小编,会和父亲带她一起去公园玩,会在睡前给她读故事书。
没有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没有令人绝望的哭泣。
林疏星真的太眷恋这样的场景,久久不能醒过来,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才将她从这美好的梦境里拉出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枕巾湿了一小半。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窗帘ຈ没有合上,暖黄的路灯照进来,林疏星看到外面纷飞的雪花好似变得更密了。
搁在床头的手机亮了片刻又暗下去。
林疏星揉了揉眼睛,伸手拿了过来,屏幕上有时间显示,晚上七点零五,她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通知栏里有两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徐迟:“忙完了。”
林疏星没有回信息,直接回了电话过去。
对面接的很快,熟ງ悉的声音顺着电å流传过来,“刚才怎么没接电å话?”
房间里的温度有点高,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腿垂在床沿,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喑哑,“我在睡觉啊。”
“睡好了么。”
她声音逐渐缓过来,“嗯好了,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徐迟看了看屋里的人,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这几天家里有点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去图书馆了。”
林疏星嗯了声没再说话,沉默了片刻,她小声叫他的名字,“徐迟。”
“嗯?”
她握着手机,抿了抿唇角,跟他提了下午的事情,“我妈妈知道我在谈恋爱了。”
话音刚落,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紧跟着是徐迟有些着急的语气,“你还好吗?你妈妈说什么了?”
林疏星低低笑了声,“没有啦,我妈妈她尊重我的意见。”
“真的吗?”他扶起掉在地上的台灯,穿上拖鞋走到浴室,洗着手上的伤口,嫣红的血掺着水流下来。
林疏ຕ星坐在床边,垂头看着地上的影子,低声说道,“我妈妈其实是个ฐ很好的人。我父亲去世之后,她嫁给了周叔叔,后来周叔叔因为生病去世了,妈妈受不了打击,性格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