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头颅能重几斤ภ几两?又不能吃,又不能拿着赏玩,还有损他的英明,不要也罢。
戚从戎笑盈盈地安抚道:“弄文,我自有打算。”
今日谢轻禾很闲。
只听她道:“臣妾王珩,给皇上请安。”
她说的话叫绿袖脸红了一片,吐着舌头偷笑,手上却没停,为ฦ谢轻容梳了个漂亮的云鬓;待她停下手,为谢轻容挑拣珠玉钗ู环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从前……”
香气奇特,并不是宫中常用的龙蜒。
谢轻禾只好停在原地,等赵妃的轿子行过去。
谢轻容照了镜子,满意无比,对绿袖道:“瞧本宫这枚小痣,偏生在耳垂之上,色如胭å脂ฦ珠子,美若珊瑚……实在是恰到好处。”
可是就在那只手伸出来要撩开帐子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以及一声急切的“万岁爷——”
门内,有人在等她,已๐等了很久。
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谢轻容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文廷玉一问完,她便扯着皇帝的袖子不放手:“再不给点好的,本宫明儿自个回家过去。”
回得家去,好歹能ม吃顿饱的;那些什么เ礼乐宴舞,觥筹交错的场合,她往那里一坐,除了扮作端庄贤淑,忍受那些个自以为忠臣的家伙自暗处送来的白眼,全无作为。
文廷玉也乐่得宠她,寻思着反正太后不在,让她痛快些好,于是便笑盈盈地护了袖子,把她抱在怀里,问她:“那依你说,又要怎样?”
谢轻容想了想,道:“不要那些人给我白眼。”
文廷玉含笑不语。
谢轻容似乎受了很大鼓励,笑着又道:“宫里没意思。”
文廷玉变了脸色。
谢轻容就不便再说下去,暗地里翻了几个白眼,只听文廷玉道:“人太贪心了便不成样,两ä样只能选一个。”
谢轻容伸出两ä只手,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道:“我选第二个。”
果然是她会做出的选择,文廷玉假装忧愤:“宫里哪里不好?”
谢轻容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皱皱鼻子,眉毛一拧:“闷得慌。”
“哪里闷?”
谢轻容反问:“文廷玉你觉得哪里不闷?”
被这么一问,文廷玉就怔住了。
是啊,到เ底哪里不闷呢?
每日天未亮便起早,换了龙袍,登那ว太极殿,看群臣俯,为这天下之事,日夜悬心,年纪轻轻,就怕第二日醒来,会看到双鬓染霜。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笑意,指一直案桌上那堆得山高的奏折,示ิ意谢轻容看。
然后自己端了一杯茶,吹凉了正打算喝。
谢轻容看了,点头叹道:“不错……你会累็死。”
“噗——”
文廷玉身前茶雨,皆是为谢轻容所洒。
谢轻容正自得意,忽又觉得凄苦:“转眼本宫都十六了,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要红颜老去,鬓霜平添……”
文廷玉略去她说的那ว些废话,严肃指正:“你今年十七。”
好一个糊涂ิ的皇后,自己้年纪都不记得。
谢轻容柳眉倒竖:“哪里是十七?十六!”
文廷玉道:“就是十七没错。”
他哪里会记错这些事?可谢轻容却瞪眼看他,仿佛将她说老了一岁是天大的罪过。
文廷玉正要哄她,忽听赵妃来请安,已至门前,两人忙坐正了身子,不再嬉笑。
庆端午,划龙舟,食粽子,端是佳节。
幸亏皇后的生辰是那端午节,文廷玉既然应承了下来,自然守信,力排众议,决定在端午佳节,以及皇后生辰之ใ日,于宫外龙舟之上庆贺。
奈何那端午于宫外泛舟之事被谢轻容知道,她却道:“皇上……你好缺德。”
文廷玉差ๆ点咬了舌头又喷一地的茶,他这次虽有些呛到,还是有惊无险地将茶给吞了下去。
“你哪里是为了我?根本是顺水推舟么……”谢轻容很哀怨:“到时候满船的人,我——”
文廷玉听到前面几句尚可,闻得最后一句,忍不住问:“你就如何?”
谢轻容道:“我什么?我想的是,一叶轻舟,泛舟湖上,三五好友,对月饮酒。”
亏她说得好顺口。
文廷玉倒也想,可惜不能。
他指着自己้道:“皇后,朕是皇帝ຓ。”
谢轻容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