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你说你长大了要当镇长的，现在你只怕不会这样想了罢？”
“社会大学。”
有6๔年没看到余彬的玉芳当然不服气，嘴巴一翘：
“彬彬，交给你一个政治任务，你现在跟我送个ฐ人回家罗，他们家里人要是问起，你就说是你们两个帮老师改卷子搞晚了的。”
余彬眼一翻：“你管我长大了搞么子！”
“不说你还真以为ฦ我们不晓得？你是个王八你晓不晓得？！”
余彬一边说一边脱玉芳的裤子。他的小**โ这时也硬硬的，他要替木生和文凤报仇。
玉芳朝四周望了望，偷偷摸摸地拿着心爱的《岳飞传》《杨家将》还有一本《少年文艺》向外头走，她生怕给她妈妈翠香看见了。
余彬就站在栀子花下面，透过菜园子里木生没声音的哭泣遥望文凤光着身子，裤子褪到小腿下，雪白的肉和蓝印布被从栀子树叶间漏下的日头光弄出一层雾状的东西。占元就趴在文凤身上一拱一拱的，还像头牛样的喘着粗气。余彬被电å在那里，他的脑袋里好像听到เ一声鸟叫什么的，
木生就没话讲了。没读过二年书的木生哪里说得过当过老师能ม说会道的占元。
余彬冒出水面后一边喘气一边还回头看汪玲有没有看他，后面当然连个ฐ鬼影子都没有了，只有玉芳泼命似地顺着水库边往斜对岸跑去。你无法想像，多年后的晚上，玉芳的身影会像白鹤一样轻轻从余彬的脑海上空轻轻掠过。
“又不止我一个，我哥哥死了好几个了，我要去找他们去，睡死了最安逸。”
姜店大队一共有五个自然村，和雁城县天鹅镇的大多数村子一样，属于江汉平原典型的丘陵地区。天鹅水库边的姜店村风景蛮好，站到水库矶子上看，水到เ跟天一样的蓝，远处的松树林墨绿墨绿的，风一吹能听见舒舒的松林跟风在讲情话，只可惜这里是有名的血吸虫疫区。很久以前这里还能ม见到从远方แ飞回来过冬的天鹅，现在只是能ม看到เ数不清的野鸭子在芦苇丛里安窝在水库里扎猛子，然后露出一双小黑眼睛远远地盯着五岁多一点的余彬，一副十分小心谨慎的样子，余彬一走近它们就钻到水里面去了。水库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像条蚯蚓一样从各个湾间流过，把水库里的水引到每个ฐ湾的田里面。姜店小学就盖在余家湾边的天鹅水库旁边，不远处一条沙石路一直铺向远方，顺着这条沙石路步行一个小时就能到เ天鹅镇老街上喝镇上的豆浆吃“老马包子铺”的肉包子油条什么เ的。每天清晨天不亮就有很多人到镇上去赶集，然后背着挎着的回各自的湾子。
“我晓得的。”余彬不喜欢玉芳这种老是在他跟前充姐姐的口气。
有些东西好像是老天安排好了的，老天让占元的姑娘这么เ爱我，余彬厚着脸皮这样一想，心里就好受了一些。余彬想反正占元的钱来得不正，不用白不用！
这天余彬去华师找玉芳借钱经过门卫室的时候，正织毛衣的宿管员也没拦他，玉芳下楼来接他时都跟那ว女人说余彬是她哥哥。
走近玉芳寝室的时候，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不大。
“玉芳，你咋不去吃饭？又在给你那ว个弟弟省钱啊？”是那ว个长得有点胖的河南女孩。
“我不想吃，又不饿。”
“你是不是在减肥啊，有什么เ好减的，你其实又不肥，老娘我这个样子，刘兵还不是把我当个宝样的，天天买苹果给我吃，我吃了苹果照样吃饭去！再饿也不能饿自己้！……”那ว女孩一口冒着大葱味的河南口音，咔嚓咔嚓边吃边劝玉芳。
“我……我这个ฐ月饭钱给我弟了，他老吃不饱。”
“我猜就是！给，吃个苹果！姑奶奶你看你这两ä天饿得都变了形咧！”
余彬像个小偷样蹑手蹑脚走了。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生活费有好多都是从玉芳的牙缝里省下来的。晚上余彬在恶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坐在床上发痴。他就想起多年前他在草堆下犯下的强奸罪，想起栀子树下文凤跟占元叠在一起时两ä个**中间露出的金黄色阳光，玉芳那个ฐ下午挣扎起来蹒跚着跑回家去的背影。这些回忆像毒瘤一样慢慢地跟着长大，他割不掉，根本就不知从哪里下手，除非他去死，他当然不会真的去死。况且他死之前，起码占元要先死。最后余彬痛苦地对自己说，我没什么内疚的，她是占元的女儿，她又不是我妹妹。
“你这样搞真的有点卑鄙咧，你又不爱人家，却老用人家的钱。”寝室老大骂她。
“……那我有什么办法，她天生是个**โ。”余彬很平淡地扔出一句。
想想占元，再想想文凤和走路一拐一拐的木生，余彬就觉得自己有理由心安理得了。
玉芳打电话给占元说余彬的诗写得不错，想替他出一本诗集，占元在电å话那ว头说：
“出那个东西搞么事哦？吃饱饭就行了。”
经不住玉芳缠，占元还是把钱给玉芳寄过来了。玉芳偷偷把余彬发表在华中师范大学校园文学刊â物《摇篮》上的那些诗拿着去了一趟印刷厂，她准备把它当作余彬2๐3岁的生日礼ึ物。
1990年7月余彬和玉芳正式毕业。毕业前余彬只做了一件事，跟天鹅的镇党委书记写了一封信，因为不知道书记姓氏，他在特快的信封上加了两ä个字：书记亲启。
这个时候叶欢容已经不在城关镇政府当小小的通讯员了，他进**โ雁城县委机关报《雁城报》社当了名记者，虽然还只是个临ภ时工ื，但足已让他欣喜若狂了。不可否认这里面有玉芳的一点功劳——她给叶欢容编发在《摇篮》上的那ว两首诗起了一些作用，报社社长刘明秀以前也写过“太阳出来红通通**是我们的大救星”之类的革命诗的。晚上他正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玉芳时，他妈妈给他带回玉芳寄来的一封信，这封信让他把写信的笔暂时放了下来。玉芳的信里还有一本刚刚出版的诗集《栀子花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