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向后倒下,眼前的景色仿佛被谁放慢了速度,就连身体下降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更墨年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五感正在逐渐消失,意识很快也将会脱离大脑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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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马力对更墨年很是礼貌,当然,一般在虚夜宫,她享受的是和市丸银一样的待遇。
明明是为了别人好才走到了这一步,现在却反过来成为了同伴的麻烦。
市丸银是一个不轻易谈情的人,无论对方是他欣赏的人,还是他所谓的青梅竹马,谁都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啊,我没事,谢谢关心。”更墨年说着,此刻她已经绑好了眼罩,躁动的灵压逐渐消失,表情也变回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不过,既然来了,墨年可否有幸能请恩人喝杯茶?”
“算了,随口一说。我就来通知你一声,一会跟我去见蓝染。”
“乌尔齐奥拉,不回去吗?”他的声音响起。
“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葛力姆乔没好气地低头望着她。
晕倒的刹那间,她看到了有着惊诧表情的乌尔齐奥拉,看到เ了飞奔而至的蓝染偬右介和市丸ฤ银,也看到了她头顶的崩玉,迸发出了刺眼的光华。
更墨年楞。
蓝染轻咳了一声,端起了面前的红茶。而市丸银,则是又爆出了一阵大笑。
“回去告诉蓝染,我早上起不来,去见他的时间我自己้来定。”更墨年说着,端起杯子咽下一口茶。
默。
窗户纸被捅破,更墨年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黑崎一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露琪亚是陌生女子呢?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一年了啊~相比之ใ下,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显得有点过于诡异了,也不怪我对你印象不好。”
手中的感应器不停地尖声作响,一个又一个虚的灵压充斥ม着整个城市,不断地逼近她。然而,更墨年却无动于衷地坐在河边,眼睛静静地望着水面,脑子里浦原喜助的容貌和蓝染的声音不断ษ地交替循环,眼睛一阵一阵的酸涩。
更墨年怔了一下,眼睛下移,看到他身上到处裹着的白色绷带,不禁大吃一惊,“哇!!平子,你跟谁打架了伤成这样?!!”
更墨年忍不住咧了咧嘴。
一切像是刚刚结束。
“你想……”
更墨年点点头,“我知道,你和银,对对方来说,都是很特殊的存在。银很在乎你。”
“……可是,你不是应该在那忏罪宫里么……”空鹤抽搐。
她指的是三十年前浦原喜助带着她大闹静灵廷的那次,朽木白哉当然知道。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气氛一瞬间冷滞了下来。
更墨年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弯了弯嘴角,她笑了起来。
更墨年颔首,“请~”
更墨年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老朋友,来了。
“这么说,你真的只是把灵力借给他而已吗?”更墨年坐在台阶上,紧皱着眉头。
市丸银会欺骗自己吗?
从前生至今世,她杀过的所有人,甚至还没有这一个晚上的多。无数的死神在她的刀峰下化成了灵子,无数的伤口留在她自己身上,她看不清楚人,看不清楚刀,只看得见那ว个约定好了的门。
听着她的称呼,市丸银不禁挑了挑眉毛,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浦æ原喜助则回过头来,眼睛对上更墨年,笑了笑。
吃痛地弯下腰,浦原喜助后退两步,异常无奈,“喂……不用见面就动手吧?!”
更墨年叹气,“那就请你回去,不要烦我。”
“我要出去,带我见他,我要见他啊啊啊!!”
山本总队长听到笑声,重重地用拐杖撞了一下地板。全屋里的队长们都听到笑声,九番队的队长东仙要有些愤怒地出声指责,却被更墨年淡淡地回了一句“你闭嘴,我不喜欢听瞎子讲话。”
暗红色的刀凌厉地划ฐ过,徒然加快的速度使得市丸银有一秒没有反应过来,但这已๐经足够更墨年伤到他了。
“呵呵……”市丸银看着两人都受伤的肩膀笑了起来,“现在,我们两个又站在同一了~sA,小墨年,你还要继续隐藏实力吗?我可是很想见识一下你的二次解放呢~”
市丸银轻声应了一声,“不是哟~没怎么来过呢……怎么,有兴趣?”
吓得更墨年半天没反映过来。
“白哉,帮我看着我家队长,市丸ฤ银。”
“墨年,怎么了?”
“……一点点吧。”
望着下面一脸雀跃的朽木露琪亚,更墨年恨不得狠狠亲她一口,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เ和蓝染说下了去了——去五番队喝茶?怎么เ可能!
鬼道的训练场地很大,是一般白打训练场的几倍之多,望了一眼对面竖好的靶子,学生们自动分成小组,各自站在了规定的直线后。
更墨年嘴角抽搐,“谢浮竹队长。”
更何况,平子、夜一他们,也都在现世啊……
摇了摇头,更墨年试图把脑子里乱ກ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空,然而,空间闭合前市丸银那直挺挺的背影,却不知为何突然跳进了她的大脑,越发地清晰。
带着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更墨年倔强地起身,继续朝着一个ฐ方向走。
很像,真的很像。
那一年,浦原喜助为了她在静灵廷大开杀界,市丸银在给他最后一击时猛然收手。那时,他的背影也是如此这般。
就像是,即使肩膀上的重量再沉,也一定要把腰背挺直一样。
于是,不可抑制地,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在三番队时的情景。她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而市丸银则总会看似随意其实真实地回答她。偶尔跑到训练场打一架,当然,她一定是被让着的那个。下雨的时候会坐在走廊上喝酒,那时市丸银还不喝红茶。
为什么,会去帮蓝染呢?
更墨年摇了摇头,她始终还是不了解那个男人。
市丸银说他永远不会杀她,但却从来没说过,会阻止别ี人杀她。
他的确不会对她举起刀,这或许是更墨年最庆幸的地方。
至于他的那些推波助澜,失望成了习惯,也就没什么了。
已经,不想计较了。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腹部ຖ只要一动还是会有血渗出来,更墨年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四肢已๐经开始有些冰凉僵硬——当然,断界里这变态的天气也是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