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翰大惊,慌忙将神智不清的女儿抱起来。
语声悠然,却字字铿锵。
没有灵兽亲和力较高的兽奴开路,谁也进不去!
饶是如此,仍挡不住灵修们如飞蛾扑火般的热情。
“当然。”白忆卿微挑,瞳眸明媚,红唇吐出的话却若冬日落雪般冷魅,“只可惜……你现在知道……晚了。”
“呸!”大汉又啐一口,左ุ右看看,“我告诉你,那位是二小姐,这位才是大小姐,嫡嫡亲的小姐!名册上写的清清楚楚,她就是给那位做兽奴……不说了,大家族那些事儿,乱ກ得很!”
努力是为他。
剔透的白逐渐扩散,迅充满了白忆卿的视野,一声震天轰鸣遥遥响起,震得白忆卿失重一样晕眩。炸弹爆炸那ว一刹那撕裂的剧痛都不及背叛带来的痛楚,阳光下对谈的画面像玻璃一般碎成一片一片,片片扎入白忆卿的心口。
尊贵雍容的白夫人捧着暖炉遥遥望着,大雪落在她的指尖,瞬间融化。唇边噙了一抹讥讽的笑。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带着你的野-种-滚!白家不欢迎你!我相公白翰也不欢迎你!”
白忆卿小小的手牵了娘的衣袖,鞭子落下的时候,她跌倒在雪地。
绝代风华的人儿抱着她幼小的身躯伤心欲绝,不住地唤:“卿儿,卿儿……”
那ว时,小人断ษ气。
再醒来时,眸微眯,细瓷的脸冷峻。
是她,拥有二十五岁灵魂的白忆卿。
霎时天地变色,连猖狂大雪都似在诉说白忆卿前一世的魂断神伤。白忆卿抬起头,正看到一脸得意的白夫人与立于亭台楼阁顶冷眼遥望的白翰。
她此生的父亲。
对于爱,逃离不是错,舍弃不是错。
错的是,在你未逃离未舍弃的时候,却选择了背叛。
家丁的长鞭落于幼小的白忆卿手里,僵硬的长鞭好像化作灵蛇一般,瞬间卷了白夫人的暖炉,抽乱了她的,撕裂了她的衣。
白夫人凄惶地喊:“都死了吗?给我拦住她!”冲远方楼顶望去,“白翰!看看你的女儿!这就是你执意要保住的女儿!你现在还不信我的话吗?她哪里有一丁点白家人该有的礼仪教养!她要杀我!她要杀我,白翰你不管管吗?”
语声凝噎,因为ฦ长鞭落上她的面颊。
白忆卿知道,在她的鬓角会留下永远的疤痕,那ว是她的恨!她此生愿意背起的债!
一袭白衣似是从遥远天际袭来,狠狠扯过白忆卿的长鞭,那人长身玉立,气度雍容。
他说:“卿儿,你太让父亲失望了。”
他的眼透过白忆卿望向她的前妻,她的正室夫人:“你教养出的好女儿?”
白忆卿败在她父亲的手上,输的,是母亲的命。
冰天雪地里,满身是伤的母亲产后雪崩而亡,唯留她抱着不足一日的婴孩举目彷徨。
那时候,她誓,血债血偿!
画面再转,却是为ฦ兽奴的七年,岁月阴冷。
画面再转,她立在白家的巍峨高宅,长袖灌风,生杀予夺。
白夫人凝血的脸,白翰深藏眸底的震惊,白忆水折断ษ的青锋……这些画面在脑中回转,她只觉畅快淋漓,蓦地,眼前出现采薇娇小的身躯。采薇抱着她染血的手:“姐姐,你要谁死,我替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