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婉和元丰的极力撮合下,谢玉答应和李长风成婚。元丰便在村西皂角树跟前,自家的废竹园里盖了三间庵间房,院墙也修补齐整,还修了座门楼,整成了村里一般日子人家的农家小院。
先生抿了一口茶后,捻着胡须说:“小姑娘是有来历的,练家。”许冶长微笑着说:“不瞒贤弟,她是犬子元丰不才在回乡的路上救的一个小道姑。”伍先生说:“着,着,着,伤已๐用过练家之药,暂不会伤及脏腑,我已用探针探过,骨头有些妨碍。”许冶长说:“妨碍到何地步,请直。”伍先生说:“不大,会不会留下残疾,就看医家的手段和医缘了。”说着从文匣中拿出了墨盒、笔和方笺,提笔开出:
许元丰对父亲这长篇细行的安排,很满意。心想:知子莫如父,老人这些安排正说到自己的心里去了。
那男人向秦山欠了欠身说:“谢谢!后会有期!”秦山铁青着脸说:“走吧!我是,共军的仇家!”
于是他仨一路,秦山骑着一匹大青马,给汉婉挑了一头栗色骡子骑着,长风骑着一头灰色骡子朝瓮州县进了。
如归尼姑引荐汉婉进了中条山抗战的“雪花”剧团,秦山进了中条山战地教导队受训。
十七八岁的小伙秦山领着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茫茫然然地踏上了东奔潼关之路。仇恨给了他俩全身的力量,竟然吃喝不备地上路了。
村子那ว边,轰轰嗡嗡的敌机低空盘旋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在暂短的爆炸声间歇中可以听到隐约的人喊、犬吠、牛叫、娃哭和骡马的嘶鸣声,接着又被一阵剧烈的轰炸,还夹杂着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淹没了。
下午,太阳离西山还老高,客人散尽,汉婉就喜得兴得在家里待不住了,便提了一笼家人脱下要换洗的衣裳到河边去洗。
传至许冶长手上更不好说了,他只知道读章索ิ句、诗文交友、不问稼穑,连功名都懒得去取,忘却了“耕读传家”的祖训,清末最后一次科举考试,在家父严逼下也去赴场,结果也没捞到一个秀才的头衔,可交了许多朋友,长了许多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