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要另起一列突兀地在纸张空白处提着四个小字无味水酒
“不知道我什么也沒做”倾羽淡声淡气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其实他们停下的理由也十分简单倾羽喜欢喝酒刚好江尤也喜欢于是他们在这张赌桌旁坐了下來夙桐酒量平平就兀自退到倾羽身后去了
胖荷官看着吆喝的人们微微一笑揭开骷盅:“一三五九点小”
夙桐想想又问:“倘若输了岂非很危险”
凤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又默默抿了口酒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正在这时漓渊说说笑笑地拉着倾羽回來了
有一次凤鸣问小倾羽为什么要这样改曲子小倾羽说师父教的曲子太冷清了他想融点人间的烟火进去凤鸣想想便释然了不管是歌楼的香艳文人的风月又或者流民巷的凄苦或苦或甜曲子弹出來了都不枉他们在世间停停走走沾上一身尘垢
思索了片刻小狐狸方才艰难地启齿道:“他是徒儿祖父”
慢吞吞的语气咬字却很准跟他之前教他念的时候一模一样
凤鸣顺着绘兰的叫声望去只见原本应该睡在外床的小狐狸不知何时跑到เ了他的床帐里而且此刻就窝在自己้的身侧睁着圆滚滚的金色眼睛嘴里还咬着绘兰的手指
“玉蝉她们也是玩笑话尊主您千万不要跟她们计较要怪就怪兰儿吧都是兰儿多嘴”绘兰说着居然假惺惺地抹着眼睛哭了起來
“去吧”凤鸣吩咐了一声拿起手边的酒杯又开始把玩他最爱的葡萄酒
又过了好几天他终于在洞口看到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影子白色的一团金眸眨巴着胆怯而好奇的眼神
是夜林子里起了凉风绢灯的蜡芯叫夜风扇灭周围很快暗了下來播月山更深夜浓夜间常有山雨凤鸣并未在意但很快静心打坐的他就听到脚边窸窣的躁动原是那ว白团子趁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悄悄出來了
倾羽默然点了点头
山洞深处的狼鸦和妃嫣听到时雨的叫喊声也匆忙赶了过來妃嫣一眼便眺见凤鸣俊美的五官附在狼鸦耳边窃窃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凤宗主长得好像还不错”
有光在倾羽的掌下微微亮了起來起初ม十分渺茫在黑暗中犹如沧海一粟但是不到片刻๑功夫那光就越聚越亮度之快直叫狼鸦和妃嫣这两个魔宗顶ะ尖好手都大吃一惊强光卷着上升的气流‘呼’地扬起倾羽的银而就在此时一直紧ู闭着瞳眸的人遽然睁开了眼金色的眼眸里映出他的那只右手凝聚着强大的力量于山石之上力一推
“你说方才弹琴的人是她”倾羽皱眉心中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会是妆衣呢就算他眼睛看不见他的耳朵也绝对不可能听错那的的确确是夙桐的琴魂……他有些茫然地望了时雨一眼时雨立马会意伸手往妃嫣腰间一拍顺势抽出一块硬邦邦的令牌
姹紫嫣红是风月之ใ地昔日教坊里授课学得自然也都是些风月之曲而《河广》这个曲子说的是耕作加上多处变调原本妆衣弹得并不熟悉但她救人心切整个心思都致志在她手里的那张冰魄琴上不知不觉地甚至连妆衣自己้都沒有意识到这支曲子在她指下已经越奏越顺弹指间尽是畅ม动的琴魂这强大的琴魂如若一把弥天巨伞不觉已罩在整座播月城之上其声铮然更是呼之ใ欲出正如它的曲名一般浩浩汤汤大河之广流过千古风沙烈日雨旱河床
倾羽你知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沒有当场打死我
对了还有信哨她怎么就忘了凤鸣说过可以信哨请援兵有救了……“凤宗主你千万要挺住”妆衣赶紧盘腿坐下來将那张冰魄十二弦置于腿上奏起那支她并不算熟练的《河广》徵调变宫调角调……升商羽好像是这样吧妆衣极力回忆着方才凤鸣交代的变处断断续续了几次才好不容易把那《河广》奏了出來
交不出琴谱自然也换不到解药但即便是这样罪无可恕的过错凤鸣依旧念着师徒情分狠不下心杀他而是用自己的一缕魂魄封住了他的记忆和体内的魔性令人将他从秘河送下山去
妆衣这下总算明白过來伏魔三魂俱在但是凤鸣只有两缕魂魄……伏魔抱着拼死一搏的心逼出自己的魂魄想要趁着凤鸣体力不支将他的魂魄打散而与此同时这头二人也因体力不支琴弦上刚被妆衣的内力顶过去的光点又让伏魔给压了回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凤鸣燃烧灵元太过用力的缘故凤鸣怀中昏厥的妆衣竟动了一动虚弱地睁开眼睛
废墟之ใ前凤鸣已๐感受不到伏魔生命的气息他收了翅膀翩然落地神情倨傲地顺着手中的弦走向前方แ的灰烟
“愚蠢”凤鸣双眼充血展开双臂平地急旋而起周遭的空气立刻被他的羽翅转成旋๙涡状的气流那气流仿佛有引力一般将山洞中的几人向他的方向吸拉过去
那头凤鸣和伏魔二人已是电å光火石地打斗了起來潮耳见势不好悄悄往山洞深处的一个岩柱后面退了一退顺带静观其变地研究着凤鸣的身法中可有什么死门或是漏洞
“他不会來了”那紫ใ袍男子淡淡开口声音平静而清漠
难道说……
“才几天呢这么เ快就不记得了”潮耳说着将大袖往脸上一遮再放下时唇边已贴满一圈密密麻麻的胡子他忍住笑意忽然变了一个苍老的腔调道:“姑娘你看看在下是谁”
“这是什么你要去哪里”倾羽掂着手里那一筒微有些分量的物件心不在焉道:“雅拉坦你放开我”
倾羽冷静下來继续在床上摸索既然对方แ只是掳走妆衣那么至少证明她现在还沒有生命危险……所以对方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因为他们的目的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