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出那天，秦琼来罗成的房间叫他，罗成早已经起床，晨练完毕，雯儿手中拿了块白色的汉巾，正在帮他擦拭额头的汗珠。阳光从花园的树叶间落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男如宝剑，女如明珠，宛如图画。雯儿见秦琼来了，微笑着说：“我去给表少爷也端碗粥来。”
“你自行处理吧！对了，不要象上次一样把头颅ๅ送到老头子的据点，不然又把他老人家气坏了。”罗成抿嘴想笑，又忍住了。“关于这个姓秦的配军，你知道多少？”
“皇上和太子圣明——”
“得了，在自己的地盘就不要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北平王府公然穿着黄色的锦缎。”杨玄感笑嘻嘻的说：“我父王也是个老顽ื固，你父王也是个顽固的人。靠山王杨林儿子生不出半个，养一堆干儿子没一个象样子。老的已经老了。”
罗成的心开始跳得剧烈起来，他翻身打了个哈欠，把被子拉到自己头上：“我困了，早ຉ点睡吧。”隔着被子只听见杨玄感厚重的声音：“你逃不掉的。命运安排你我的大事，必定会生的。告诉你，我可以和你打赌，太子一旦登上皇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征讨高丽，那时肯定会耗尽幽燕所有的兵力。”
早晨，罗成独自回到驻边将军府。罗怀早已๐经在等他，“姓杨的走了吗？”罗怀，名义上是北平王亲将的女儿，父亲战死沙场，被北平王收为养女，“走了。我派兵护送他早日离开幽燕。姐姐，你真的想嫁给他吗？”罗怀有一双和罗成一样的鹰一般的黑眉毛，在她原本娇柔的面容上，凭添了几分英气：“父令如军令。父王希望借这门亲事改善和王室的关系，我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罗成半日无语，罗怀抱住弟弟的肩膀：“如果一个人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命运，即使有，那一个ฐ人也不会是我。”她眼泪落在罗成的衣服上，罗成忽然握紧ู拳头：“不管你对杨玄感怎么看，我都要全力阻挠这门亲事。我不能让你成为ฦ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罗成、秦琼、林子昭在罗怀的陪同下，查看了周围驻防情况。边关的风很大，吹着断石残垣的野草胡乱摇摆。看着那些一人高的野草丛，罗成摇摇头：“多久没有烧荒了？”秦琼问：“什么เ是烧荒？”罗怀耐心的解释：“那ว些高丽人常常会把整个ฐ小山坡烧掉，任草灰把土地肥沃，再重新栽植谷物。但是军队里的烧荒，主要是把边境四周的杂草清除，使视野开阔。”
林子昭好奇的问：“山林如果着火怎么办？这里树大丛深，只怕多少兽群鸟类遭灭顶之灾。”
“正是这个原因，我只是命人来铲除野草。可惜这草比什么都长的快，很快又新绿满山了。”
罗成想了想：“你可以学学我在靠突厥边境的做法，先挖隔断壕沟，再烧荒。这里不缺水，可以往壕沟里通水。这样不仅能ม拓宽视野，边境周围又多了一道屏障。”
见罗怀赞同，罗成又说：“今上一向对高丽虎视眈眈，高丽也不断派刺客从各种途径混进大隋。昨晚高丽李昌王的女儿如果不是沉不住气被我抓获，只怕玄感把她们带回长安要出大祸ຖ。”
“什么？昨晚你被行刺？”两个女子一起叫起来。“没什么เ。高丽女人很好分辨的，无论体形还是神态都和汉人大不相同。李姬曾在我与李昌王签订停战协议时露过一次头，我记性不错，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秦琼笑着说：“你可以分辨高丽女人和汉女人。可是对长安的达官显贵来说，美女都没什么区别。”
四人正在指点江山，有士兵送急件过来。罗成接过公文，仔细一看：“表哥，我们必须回北平府了。父王为了你的功名，特地准备在北平府公开擢拔将官。我们得赶回去参加点将仪式。”
回北平府的路上，秦琼有些好奇：“怀郡主是个女孩子，姑父怎么也让她从军？女孩子长大嫁人，安享富贵平安有什么不好？”
“安享富贵平安？”罗成有些好笑，他怀中的林子昭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笑着摸摸林子昭的头：“不说别ี的，自汉灭以来，绵延数百年，何曾有过平安过5o年的时候？连子昭这么小的孩子，当初ม她的祖母是浑身带血恳求我母亲收留她的。”
“这女孩子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我母亲没有说过。但是我听子昭说，好象她的父母都被武林中人围歼，父亡母散，她被家里的丫ฑ头送到เ祖母处的，那个丫头伤重而亡。当年围歼她父母的武林中ณ人想斩草除根，她的祖母也为了保护她而死。好在子昭生性善良，这些血海深仇竟然没在她身上烙上什么印子。象她这么迷迷糊糊的也好。”
秦琼回思自己้幼年和母亲一起逃避兵荒，心中一酸：“百年平安，似成奢望。我明白姑父的用意了，纵然贵为贵族，女孩子也必须学会自保。对了，我看怀郡主ว眉眼和你长的极象，不知道内情的人只怕都把你们当亲姐弟了。”
罗成脸色有些灰白：“这句话，放在肚子里就是。你别管罗怀是父亲的养女还是亲女，对我来说，她都是我的亲姐姐。”
秦琼噤声，自己寻思，隐隐明白其中ณ的关键，但觉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