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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切的结束与开始

麻生莲治——

放学的路上,经过空无一人的车站时,听到了歌声,令人怀旧的老歌,也就是说,不是空无຀一人的吧,自语道:好美的声音呢,尽量不让如星座般散落在地面上的石子出声响,我轻轻地迈进车站内,——我那ว里,我和他邂逅了,不——还是从故事的结尾开始说起吧,这是和结局对应着的故事,不连续地排列起来的记忆的故事,一部写错了的童话。如同被正确记录着一天又一天的日຅记切割地支离破碎后,重新า组合起来的故事

“你后悔遇到他么?”

我叙述完一切后,电话那ว头的表妹像这样问我,冬日的深夜里,我久久ื伫立在飕飕作响的冷风之中ณ,那干冷的空气正一点点的从脚底带走我的体温,月色很美的夜晚,寂静地如同身处银色的盐之沙漠之中,这样静寥的夜晚,让人不禁产生了“嗯,已经结束了呢”的感觉,

“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我没有回答吧,表妹——羽山瑞西改口嘟哝道。

“啊,不是后悔?”

瑞西:“是的,后悔。”

我闭上眼睛理理烦躁的头脑:“稍微等一下,”我试着询问自己的内心,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回想起和他的别离,答道:“嗯,是后悔吧,”我老实的回答道,“假如能够有更不同的邂逅,假如当时能ม做的得更好一点,假如自己้能有更强的能力,之ใ类的,那样的……后悔和痛心的感觉,都已经厌倦了。

电话那边表妹没有回答过了一会:“莲治,你在笑吧?”

我诧异:“怎么这样说?”

表妹很有自信的答道:“从声音里感觉得出来。”

我沉声道:“……即使在后悔,那样幸福的时光已经不在了。”我认真的答道,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

表妹似乎理解到:“这样么,这样啊,大家都在努力呢。”

我问道:“大家?”

表妹笑道:“呵呵,我自言自语而已๐,已经很晚了,又要花电话费,就先挂断了哦,下次再来找你玩吧,替我向阿姨ถ问好。”

我答道:“……谢谢了,瑞西。”

表妹惊讶问道:“诶,问什么要道谢呢?”

我回答道:“这通电话,你是在担心我吧,”我苦笑的撇起嘴,一直一来都叽叽喳喳令人讨厌的表妹,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温柔的一面呢。

瑞西叹了口气:“哈啊,怎么可能嘛……晚安哦莲治。”

“晚安,瑞西。”

确认听到3下通话切断ษ的声音后,我放下了话筒,月色柔美的夜晚。自言道:后悔什么的……是当然的……声音开始颤๶抖,感觉眼角和头脑แ有些热,从今往后,也会一直后悔下去吧?完全没有睡意,身体已经冷透,想立刻躲进被窝停止这些想法,心头好疼,头脑好清醒,从口袋里拿出她交给我的记事本,这是在离别时得到的记事本,也是她宝贵的记忆,在月光下文字逐渐浮现出来,一件接一件的回忆流淌而出,追寻着日记上的文字即使不这么做,我也๣早已把它反复读过,记忆过无຀数次——这个由á我自己亲身体验过的故事,开头的一页这样写着,用非常非常娟秀圆滑的字体写着——由昨天的我,写给今天的我。

站台上备置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女,那条长椅是我很喜欢的地方——虽然既没有留下漆得很漂亮的的告示牌,也没有留下写着“占座”的标签,少女高高的昂着头,仰望着天空,空气很寒冷,少女保持着毫无຀防备把喉咙暴露在外的姿势,是不是沉浸在刚刚射的航天飞机的余音里了呢,开起来就像是小鸡在等着喂食的样子,不,是没有机会出巢的稚鸟吗……

我呆呆的凝视着少女,忽然间,产生了“不应该打扰到她”这样的心情,大概是因为这个景象太美了吧,我还是在考虑着是不是要静静离开车站的时候……少女一心凝望着的到底是什么,这样想着,不由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有,但是有天空在那ว里,冬日຅的晚霞像是象征着寒冷一样传达着寒意,我想像她那样仰望天空呆大概有他的意义แ吧,我从天空中移回视线,不知什么เ时候开始,少女反过来正盯着我看,是患有脸຀腺炎吗?只用没有被眼罩遮住的右眼看向我,到เ了此时,我总算思考起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我傻傻的对她说道:“这个车站不会有电车来的哦。”

少女一阵茫然:“诶???”

我尴尬的回了句:“抱歉,没什么。”随口敷衍的一句话,却被她如此认真的回应了,我反射性地道了歉,对话没有继续下去,本来就没有继续下去的话题,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是对方先来的,应该离开的是我吧……我按照常理这样考虑。

我对她说道:“我先走了。”举起右手轻轻挥了挥。

少女看向我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还带着一脸的茫然,少女也还是向我挥了挥他纤细的小手,就这样,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结束了,我和她的相遇,是在一个ฐ平凡的冬日,那是一次不足45秒的邂逅——

这就是我和他的相遇,不过实际上,这件事并没有在她的日记中留下多少记录,只写着:“坐在车站的长椅上时,来了一个穿着学生服的男孩子,说了些奇怪的话就马上回去了。”这样一句话,既ຂ不让人吃惊,也不具有戏剧性的相遇,有种命运的邂逅般的预感——之类的话语也๣没有被写进日记里,可是,如今回想起来,我却深刻的明白了这次的萍水相逢的邂逅是多么เ的重要,人的记忆不是连续的,过去的印象常常被未来的印象所修正,比如,感觉“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了”的书或者游戏会被未来的有趣的作品所掩盖,比如,和恋人一起渡过了愉快的时光,离别ี之后,回想起来却只能ม感到寂寞,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轻声说着,苦笑了起来,也还很漫长,于是继续顺着,接下来的日记回忆着。

日期来到和她相遇后的一个多星期后。那个时候的我,对“理所当然”这样的词语……深恶痛绝。

“早安”,一边整理者衣服的衣角一边走进起居室,声音便从厨房那ว边飞了过来。

“早上好”我回答道。

“早饭在稍微等一下下哦,”

我嗯了一声,“不过,至少也还要等上5分钟就是”说着,妈妈来到了起居室,因为父亲经常在海ร外工作没法回家的缘故,已经习惯了和我两ä个人生活的妈妈,言行相当随意,她就站在那儿,一会看着我,一会看看电视,一会又回头看向厨房里正在焖火的锅子,和搞笑艺人一样忙碌。

妈妈转身对我说道:“对了,今天妈妈会回来的比较晚,家里就拜托了哦。”

我问道:“料理培训班?”把注意力转向她的话中蕴含的话题,料é理培训班是妈妈当讲师打工的地方,那ว里聚集了一群闲来无事的主ว妇太太们——我曾经去过一次,被整的相当悲惨。

妈妈又继续说道:“是啊是啊,正好要和朋友一起去吃蛋糕,所以你稍微早一点回来看家可以吗?”

我点点头答道:“知道了。”与平时一样,一个平凡的早晨,平凡的一天开始了。

我坐在沙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看向了时钟,7点半——转眼间,已经过去了7个半小时,在放学前的班会上,老师๲突然说了句“你们该想想将来的前๩途了”然后将一份调查表下来,和小时候的不同,这次必须ี要很具体的决定自己的未来了,想要当棒球选手,或者想要成为宇航员之类的……并不是这样的梦想,而是那种即使不用伸手也能够得着的理想,那ว一天,在听到老师的话之前,我都一直在期待,有一天,会生什么时间使自己成为一个特别的人,有一天,能找到会认可自己才能的事物……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象着自己是一位守护在公主身边,经历了无຀数战斗ç的骑士,但是,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能抱着那ว种梦想的年龄了呢……重复着右手握拳和摊掌的动作,不由得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虽然是没有什么现实感,小孩子一般的念头……到เ底该怎么เ办呢?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清澈透明的蓝ณ天,冬日的天空看上去是那么的低沉,却始终无法伸手触摸,不过,确实到เ了该好好确定将来的时期了呢,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轻声嘟็哝着,话说到现在我还真没什么紧张感呢,还是与往常一样,一直在原地徘徊不前呢,我决定拿这些像是别人的事情一般的自己的事情,去听下别人的意见。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吗?”含糊的声音在宽广的空间中回响,这里是坐落在住宅区一角的教会,虽然室内肯定是密封的,但是窗户很多,天花板也太高了,里面相当寒冷,或者说,总感觉有风在从某处的缝隙中灌进来。

“真的好冷啊!”我嘟囔道,

“喂你在听吗?莲治。”我面前的人有点不满的问道。

“诶,当然有在听。”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低沉,我不由得慌了神,把视线和意识都集中到他身上,“是关于前途的问题๤,想来征询一下大人的意见,”

“……这样啊”眼前的男子带着点惊讶地点点头,细细地眯起眼睛,“这本身倒是没什么,也๣不一定,到不如说,问题是,你为什么会跑到我这里来?”

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我轻轻叹了口气,答道:“不知不觉呢。”

教堂的男子有点无语的样子问道:“你没有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