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海湾的短板，是身高。
彦鸣目光盯着不远处斜ฒ斜站着的美人说：“他长得太高了点儿，过了一米八，就不太合适了。”
“……太高了？”陆远舟难以置信，“别人都恨自己长不高，怎么太高还是短板？我的天，把这个ฐ短板给我吧。”
摄影师比了一个ฐ结束的手势，轮到海湾，他脱下浴袍，面无表情地走到เ了镜头前。
彦鸣笑笑说：“不是那么เ回事，这和拍电å影电视剧不一样。那个高点儿挺好看，这个是高了不好，矮了也不好，最好就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你看那ว些电影明星，很多现实生活中没多高，但荧幕上看着却高大英俊。一个是比例好，再一个就是镜头具有欺骗性。”
布景板是复古风格，海ร湾转过身，背后除了几根纠缠在一起的黑色羊皮带子，寸缕不着。他尾下双峰如同两颗未长成的椰子，与曲线玲珑的细腰形成鲜明对比。
陆远舟失神片刻，接着问：“那湾湾太高……有什么弊端？”
彦鸣想了想，道：“太高会有压迫感，冲淡了成片本身的……妖娆ๆ。这么说吧，其实拍这个，很多时候是女装嘛，也不是说非要女里女气的，那ว样的作派肯定没人喜欢。但也不能ม太阳刚，弄得和施瓦辛格似的，那ว是另一个路子了。海湾拍的这个ฐ，是得要漂亮，但又有男性气息，总之……我说不上来了，反正就是艺术。这个度不好拿捏，要不然也不会高价请这些大腕摄影师了。”
摄影师此时喊了一句日文，洋子跑到海湾身边嘀ถ咕了几句。海湾点点头，随即作出扭身回眸的动作。
高倍摄像头“唰唰”两下，瞬间的光鲜ຒ永久停留在了焦距之间，美得惊心动魄。
“那要多高才合适？”陆远舟大概能明白彦鸣的意思，“湾湾虽然高，但他块儿不是特别发达，也不是骨瘦如柴，薄薄一层肌肉，还挺好看的。反正我认识的人，都挺喜欢他这样的。”
海湾此时跪在了地上，两腿一前一后，作出向前爬行的姿ู势，侧影巧ู妙地掩去了股间风光，却诱人窥伺。
彦鸣对陆远舟之言深表赞同：“这个自然，他的身材是这里最好的，既能ม表现出力量感，也能表现出柔弱感，可塑性非常强。”
“就骂人那个摄影师，私底下老夸他。他在日常生活中肯定没毛病，但在镜头前要是能矮个两三公分就好了。像你这样，就算很高的了。”
陆远舟穿上鞋子堪堪一米八，还得是早上量，他对此始终耿耿于怀，极其羡慕海湾的身高。
海ร湾又换了动作，双手后撑坐在地上，修长右腿伸直，左腿弯成一段妙不可言的角度曲在下面，仍旧侧扭着身体，犹抱琵琶半遮面。
“那我来你们这儿，你看行吗？”陆远舟调侃道。
“怎么เ不行？”彦鸣笑说，“你要是愿意，我帮你牵线啊。这间工ื作室在日本做得很大，不光在亚洲市场销售，也有欧美的销售渠道。他们旗下的模特也是最多的，个ฐ个都算半个艺术家。之所以到中国来拍，就是来找好看的男ç孩子，毕竟人口大国。”
“就隔壁四号棚里，还拍那种尺度很大的小片子，不往外销，专门给好这口的有钱人送。曾经洋子还让海湾也去干这个，他身高正合适，也养眼，说不定就让哪个ฐ款爷看上，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但他忌讳，就没去。”
海湾正叼着旗袍下摆，仰着鹅颈向前伸展，动作与瑜伽里的拉伸姿ู势颇有几分相像，不过并不似那ว般卖力。
陆远舟“啧”了一声，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开玩笑的，我可干不了这个，我爸能拿刀杀了我，急眼了他能放火烧了这儿。湾湾也是很洁身自好的，那种事儿，就是硬往死了说叫艺术，他也不可能ม干。当初他签约，还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来着。”
若非无路可走，他绝不肯投身于此。
海湾正对墙站着，摄影师趴在地上，仰拍他旗袍后的风光。
“这是他的另一个ฐ短板——我是说从这份工作的角度来说。”彦鸣续道，“接受的尺度小，能拍的东西就有限。上回拍一套裙子的写真，摄影说要给他屁股上撒点牛奶，你懂得……就那个ฐ意思。但他死活不同意，差点儿跟人打起来，后来为这事儿还赔了点儿钱。原本咱们这儿的模特里他排第一，后来就出了前三了。他们的酬金和这个是挂钩๗的。”
陆远舟记得这件事，那段时间海湾非同一般的颓。屋漏偏逢连夜雨，房东又和他说要涨价的事，他一时破罐破摔，便答应了现在这套月租四千五的房子。
拍摄进行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他热得满头大汗，补的三次妆最终都留在了浴室里。再出来时，他已是白衬衫牛仔裤的海湾。
“你简直是浮ด夸小说里写的妖孽。”陆远舟递上一瓶冰糖雪梨，“我靠，分明咱俩都是娃娃脸，凭什么你换了衣裳就跟妖精似的！”
“幸好是这样，否则ท我就饿死了。”海湾一面整理旗袍后面的细带，一面说。
陆远舟低头看了一眼，好奇难忍：“这到底是什么เ旗袍？给我看看。”
“别，弄脏了我可买不起第二件了。”海湾打开他伸过来乱摸的手，“这是一片式旗袍。”
真的，只有一片。
“下次什么时候拍？”陆远舟咬着吸管问。
海湾翻翻手机里的日历：“下周二，拍和服。”
“那你们这拍完就出写真啊？”这里是单行道，出租车不多，陆远舟用手机叫了一辆，司机很快便赶了过来。
“南山路99号。”他和海湾坐上车，“先去店里吧。”
司机叹了口气：“南山路这么近，你们走着去多好呢。”
“哎，现在怎么回事儿？”陆远舟纳闷，“遇见好几个司机了，都说路近劝走着。现在你们司机的行业素质这么高了么？”
许是看他实在傻得可爱，司机失笑道：“现在活儿难干，谁不想跑机场、火车站的，这种小活不赚什么钱，还堵得不行，没人愿干，又不能拒载，只能变相抱怨两句了。”
“原来是这么เ回事儿。”陆远舟恍然，“您还真实诚。”
下车时他多加了五十块钱打赏，理由填的是“司机长得帅”。
海湾抓抓他纹丝不动的头发：“我要是有个你这么大方แ的老板就好了，趁着没事儿，得赶紧ู找一个。”
“来我这儿啊，早都叫你来你偏不来。”海湾推开门，店里三三两ä两的客人坐在一起闲聊，周遭时光都慢了下来。
“你这儿我可不来。”到一杯无兼职，和直接跟他要钱有什么区别。
“那你去大林子的健身房兼职吧，当个教练或者销售什么เ的。”陆远舟和吧台小姑娘打声招呼，坐到了卡座上，“说真的，就你这八百年拍摄一次，偶尔有展或者卖了画册才能赚点钱，何年何月能还清老狗
日的欠的债啊？说叫你弄个社交账号，发发照片，肯定有很多人愿意看，你偏不愿意。酒香也怕巷๕子深，宣传宣传怎么了，谁家卖瓜还不吆喝了！”海ร湾扯扯嘴角：“我不想抛头露面，言行被人指点……我真受不了。”
“算了，随你。”陆远舟气得转过脸去，沉默片刻๑，又问：“你看不见我生气啊，怎么เ不哄哄？”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海湾笑着冲刚走到吧台的林城招招手：“大林哥，这儿，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