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高音敲响了凌宜生的房门，进去坐下，谈起自己的婚姻，不停叹息。凌宜生隐隐也知道她的一些事，并不敢细问，只觉得这女人不容易。到快吃晚饭时，高音终于开口：“明天想请你帮个忙？”
陈章笑而不答，指指一个短头的女孩。那女孩灿烂一笑，露出两ä颗好看的虎牙：“我叫方翠，美院的学生。你就是凌老师吧？”
桥上的风很大，她的衣服被吹得往后飘动，显出了鼓鼓的胸脯，头也很凌乱。凌宜生感觉这女子有点不对劲，心想她是不是要自杀。便挤到她的身后，女子却突然转过身来，奇怪地盯着他。
“那ว我出去睡。”凌宜生拿起件衣服。
“你是怎么了？”高音拉住他。“为什么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不是，我是有事心烦。”
高音鼻子一嗤：“是对我心烦了吧，难怪你总是回避结婚。口口声声说要感谢我，原来都是假的。”
“你不要拿这件事来压我。你帮我是你的事，我感谢你是我的事。”
高音愣住：“无耻之徒，那ว天是谁推开我的门……”
凌宜生脑子一热：“好吧，我是色狼，那你是什么，我不被你勾引会头脑晕吗？”骂了一句“d妇”，冲门出去。
高音想追又没有追，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凌宜生冒雨到李景卫家，已๐淋得全身湿透。李景卫老婆去找衣服给他换，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老李这样胖，他的衣服你只能当睡袍。”
“睡袍最好，沾沾肥气，看能不能ม多长点肉。”凌宜生喝了杯咖啡，身体有了热量，和李景卫谈到เ结婚，一脸沮丧ç。
“高音对你又好，你怎么เ就看不上人家？”李景卫说。
“她让我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结婚应该是在心境好的时候。就像吃饭，不饿也硬让你吃，只会破坏胃口。”
“人家毕竟帮过你啊。”
“她是帮了我。但她的目的是为了跟我结婚，这意义就变了。”
“你这想法不好，跟她有了这层关系，就该结婚。”
凌宜生叫道：“我是糊涂了一下，但她却是有阴谋的。”
“你想得太复杂了，迟早ຉ都要结婚的。我不信你只是喜欢那种画画儿的小妹妹。”李景卫忠告。
凌宜生知道说得是方翠，掩饰道：“哪里是，我早ຉ把她忘了。”
第二天陈章来李家，笑着说：“你也在这里？不会是来结婚贴子的吧。”
“你倒是会幸灾乐่祸，巴不得我掉进火坑里才高兴。”
陈章大声叹道：“天吧，怎么เ说话的，你死对我有什么好外。”
凌宜生开始每天都在益州城里游逛，打牌喝酒。过了三个月，方翠已๐从敦煌ä回来，凌宜生高兴不已，丢开烦心的事，俩人常常约了去外面吃宵夜，逛马路，唱卡拉ok。与方翠在一起，凌宜生心态年轻不少，感觉就像有一股清晨的风，在某个时刻吹进自己关闭已久的窗子内，高音和她相比，简直算是粗俗了。心里暗忖，都是女人，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是这么不一样？
一天，方翠情绪不怎么เ好，在一家小酒巴里聊到เ分手的男友，神色一片黯然。凌宜生听得有些醋意，安慰一番，把手搭在方翠手上说：“那天我掉进河里，你为我哭，我真感激。”
“我这人就控制不住眼泪，小猫小狗受了伤，我都会哭。”
“那是你心底好。”凌宜生拿根筷子在杯里搅拌，把啤酒弄出许多泡沫。“从来都没人为我哭过。像我这个ฐ年龄的人，有时像在追寻什么，却什么也没得到，常常还去感慨一些事，不知道是不是太多情了。”
方แ翠轻笑：“太多情未必真是有情。就像那ว些演惯了戏的人，也经常不知道戏是人生还是人生如戏。”
凌宜生不由感到这女孩的话有点“可怕”，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剖析的暗淡可笑。于是又想，方翠属于现代派的女孩，自己能与她坐在一块，全是因为她心无城府的缘故，万万不能ม太当真了。
高音却是怀着痛苦注意着凌宜生，包括与他接触的女人。她并没认为凌宜生很坏，反而很喜欢他这种懒โ散的性格。有人把男ç人比做泥，大山，她更愿意把凌宜生比做一匹马。马是有个性的，有个性的马才会被人喜欢，凌宜生就是一匹没有调教好的马。高音苦恼之时，渐渐消瘦下来，脑子也晕，每每想到เ那ว天激情的一幕，就会激动不已，一个人脱光了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裸体。r房还是丰满坚挺，小腹也保持得平坦。她抱着肩膀，闭着眼睛想象被凌宜生抚摸，眼皮子下冒出了几颗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肩胛骨上。
高音白天上班下班，从不表露一丝内心。每天负责儿子的教育，平静地让人看不出一点受伤女人的痕迹。这天她在门口堵住凌宜生：“我有话跟你说。”
“天天都见面，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后悔跟我的那场事？”
看着她幽幽的目光，凌宜生心软下来：“说后悔是假的，说不后悔又怕你要难过。我不想骗你，我不可能会和你结婚。”
“那我们这算什么เ？是一夜情，还是寂寞的需要？”
凌宜生沉默了一下：“随你怎么想，就当我是个ฐ心理变态的人吧。”
高音愤怒地说：“你真不要脸，变态也是你炫耀的吗？”
凌宜生淡淡地说：“不是。”
“虽然我离过婚，但我并不下贱，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上床，就算我比不上那ว个画画ฑ的女孩，但你能ม拥有她吗？你能保证她不会跟别ี人上床吗？”
凌宜生不耐烦了：“你越说越远了，这不关别人的事。也许我以后跟谁都不会结婚。你不要再提这事了，除了这个，你提什么เ要求都可以。”
凌宜生随口乱ກ说一通，高音便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想必你也知道我现在在找事做……”
高音抓起凌宜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ถ脯上：“我要和你做那事。”
凌宜生吃惊地望着她，不由á缩回手来。
“这不是现成的慌言吗？”高音冷笑。
凌宜生被激出一股愤怒，一把扯开高音的衣服，把她狠狠地按下去……俩个人做了半个时辰，然后沉睡了一整日。凌宜生疲倦并不感到เ快乐่，斜眼望着身边的女人：“这又是着了邪ิ了。”
高音不言语，冷笑着离去，等凌宜生收拾好房间，回来说：“这次是不是又后悔了？”
凌宜生不理她，掏出烟使劲地吸，吸完一根拿了衣物去洗澡。高音说：“我来帮你打水。”不等他同意，快步将水打好。
凌宜生摸摸水：“怎么是冷的？”
高音冷嘲道：“冷水可以治疗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