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白秀麒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上半身到处都是牙印和吻痕,暧昧又惨烈。
李坤却打断他:“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也许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哥们儿。”
白秀麒当然觉得别扭,于是他一开始推说要闭门练画,接着说外出采风,最后干脆将手机调整到飞航模式,装作不在服务区。
白秀麒尝试着喊人,可是声音却又憋在嗓子里。没有办法,周围实在太安静了,静到让人产生出一股紧张和畏惧。
梦里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白秀麒只觉得听男人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久到เ睡意一点点开始爬上眼皮。
“也不是不建议。”
尾随他而来的江成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赶紧追问:“怎么了?你找谁?”
江成路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按住了白秀麒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但是这个ฐ吻并没有结束,白秀麒的手开始往下移动,不安分地抚摸着江成路的后背。
1960年后屠宰场关停,房屋空置,陆续有居民搬入居住……
白秀麒朝着那边看过去,赫然发现东栋的一楼ä开着个黑黢黢的大洞。
也罢,往里头走两步再找个年轻点的问问。
这个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砗磲直接在书页上躺下了:“不要说勒毕国了,这些书上记载着的国家和物种,差ๆ不多都已经没有了。”
这其中肯定还有隐情,不过砗磲既然不提,白秀麒也不打算继续追问。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一阵,还是砗磲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我可是见多识广的哦,你不问我些什么吗?”
白秀麒想了想:“关于江成路,你知道多少?”
“呃,这个还真不算多。”
砗磲是在十年前搬进玄井公寓的,那个时候江成路就已经是江成路,只不过比现在要沉默寡言许多,脸上几乎ๆ没什么表情,更别ี提微笑了。
看守玄井公寓是江成路的职责,但是他也说不清楚这个职责究竟是谁给他派发的。当时的玄井公寓比现在还要荒凉,根本就没有租客,江成路往往一连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好像一个ฐ幽魂在公寓中来回走动着。
大约是八年前,白老先生来了。
他好像也和现在的白秀麒一样,原本并不清楚玄井公寓的存在。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玄妙,并逐渐与江成路成为ฦ了忘年之交。
七年前,新租客一点点地入住了玄井公寓,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生活圈。
像是被同伴的存在所感化,江成路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变化,经过七年的时间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从这一点来说,江成路对白老先生的感情还是很特殊的,也许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
独自一个人生活在玄井公寓里面吗?白秀麒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人是无法脱离群体而存在的,沉默寡言的江成路究竟是如何捱过那些孤独的日日夜夜……又是怎么会走到เ那一步的?
他正想到这里,就听门外的走廊上响起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就有钥๓匙插进锁眼里的声音传来。
是江成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从楼下跑了上来,打开门正好看见砗磲在床上打着滚儿。
“笨鸟,别ี吵人家休息,出去出去。”
“帮你说好话你还骂我笨鸟,你全家都是笨鸟……”
砗磲捂心做受伤状,却还是很听话地从门缝里飞走了。
狭窄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白秀麒大脑一时放空,说了一句很有点犯傻的话。
“你、你回来了啊。”
“嗯。”江成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朝着床边走去。
床边的空隙非常狭窄,只勉强供一人立足。白秀麒立刻缩脚๐爬回床上让出空间,又双手抱膝仰起脑แ袋。
江成路淡淡地看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过身去,抬手取下木架子上供着的神秘盒子。
忽然明白这是江成路在提防着自己,白秀麒感觉心里有一股气往头上冲。
“我没打算偷看。”他大言不惭地撒谎。
“恩。”江成路又是一声含糊的回答,却没有解释。
很显然,江成路还在生气。就因为ฦ刚才那句“玄井公寓是个垃圾堆”的言论——白秀麒敢肯定,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否则这个误会越来越深。
“对不起。”
他把心一横,居然拉下脸来主动道歉:“有的时候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呵。”江成路又只回应了一个语气词。
白秀麒这下恼了:“我这么诚恳道歉,不接受就算了,你笑什么เ?!”
“谁说我不接受的?”
江成路又把盒子轻轻地放回到木架子上,接着一低头也坐在了床边上。
“我笑,是因为ฦ没想到你会道歉倒得这么诚恳,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那种没受过挫折、心高气傲的大少爷,就算心里头软了嘴还咬得死紧ู……呵呵,你这样挺好,我喜欢。”
他这一夸,白秀麒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有错就承认,又不是故意的,干什么端着放不下?再说,我哪儿没受到过挫折啊,刚才还不差点儿就被人给办了吗?”
听他说到这里,江成路又笑了起来。
“是哦,对于一个几十年活在物质世界里的普通人来说,你今晚的表现已经很镇定了,可以打9๗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