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封叔不满地叫他。
老宫人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迷糊地说话：“没人啊，姑娘莫非听错了？”
我停止了冥想，歉意一笑，回答她：“我叫宜笑。”
游廊尽头，隐约传来虞纤纤嘤嘤的哭声，鸨母与众家丁面面相觑。我趁机想离开，有人提醒鸨母，“就这样让这女人走，纤纤姑娘岂不是白挨打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司鸿宸阴沉的眼光扫过，淡漠，带了鄙夷的凉意。我狠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坚强起来。
费了不少口舌，虞纤纤始终无语，只会默默拭眼泪。我不再理会她，抬着骄矜的头，兀自离开了永芳楼。
我转身吩咐士兵赶车前行，自己后边走走看看。士兵早ຉ被眼前光怪6๔离的热闹景象迷惑，拉车在前面走，却与我的距离愈来愈远。我一闪身，进了一条青石小巷，快走了一段路，便到了通往永芳楼的道口。
而司鸿宸脸上日渐凝重，他的心事总是装在肚里，从不轻易吐露。我仔细地观察他，他总会时不时透过木窗远眺前方，良久默然。
“效力？效什么力？”他警觉地问。
丽人含羞低下头，鸨母赶快插上话，“爷好眼力，纤纤可是楼里最好的姑娘，就是无姓。去年永芳楼刚建，就遇上皇城沦陷，只好逃离此地。盼到皇城收复才回来，永芳楼已是面目全非，折腾了好几个月才开张。不瞒爷，皇城刚复苏，又值过年，生意清淡不好做，难得碰上爷这样的俊才。”
说完，不容我阻止，高声招呼道：“弟兄们，咱们进去玩玩，这一趟我请了。”
“找到裕王，一定要知道他是谁，然后……”他走到我面前，方用果决的语气道，“与楼家盛决一死战。”
耳边隐约响起嘈ฤ杂的声音，以及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和惨叫声。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黑的，定了定神，才渐渐清晰起来。
外面隐隐传来士兵的小调声，我偷眼朝外望去，树林子里开始架起一堆堆篝火，夜色又降临了。一群士兵围着篝火谈笑风生，酒香味又飘过来，其中一名士兵头上缠着纱布，在那里摇摇晃晃说醉话。
司鸿宸起身，轻手轻脚走到เ窗边，猛地大开木窗，手中ณ飞出一粒小石子。只听外面有人“哎呦”一声，几个人影晃了晃，沙沙的脚步声急促而去。
从侧边望去，只能ม看见司鸿宸嘴角挂着讥诮，眼眸黑若点漆，却有流光极快闪动。我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我无言以对，半晌，才喃喃道：“我是不懂……”
“袁将军，你找的所谓良医，怎么没见效果啊？”靖帝ຓ不无嘲讽道。
“谁在上面乱敲鼓？不想活了！”
我知道他还在为ฦ上次的事耿耿于怀，也没时间去解释，待他情绪安定，斟酌字句缓慢道：“我大老远从俪城赶来，不是和你磨嘴皮子的，是想办法如何让你出去！这里的人没一个ฐ值得信任的，连靖帝ຓ也是一会儿将你当将才，一会儿将你沦为阶下囚，这世道太可怕了！”
我点头，“是。我想问你，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这是什么？我不要！”我看都不想看，想还给他。
“靖帝不过是个贪图享乐，却难以治理天下的人。那个袁放，倒是个ฐ危险人物，我从他眼里看到了狡狯、贪婪、甚至图谋。”封叔说到这儿，似是漫不经心地望了望我，转眼仿佛很关切地继续道，“这是个奸诈小人，你纵是替他做事，他未必厚待你。倘若奸臣当道，谗佞专权，便会招致朝野流血，百姓遭殃啊！这些道理，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