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知深是暗恋霍轻离,不过到底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不是拿不出手的人,面对佳人时,倒也落落大方,完全不似薛知浅平日见到的憋屈模样。
反反复复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薛知浅终于死了心,又记起昨晚的事,这才确定她跟霍轻离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
霍轻离道:“我书读得没你多,但是茶楼说书倒是听了不少,尤其是唱的那段女驸马……”
薛知浅不解的问:“做什么?”
果然太子说他已选定薛知浅,长公主水漾也帮她的皇弟选了薛大小姐,但是皇后却没有下定论,只说到御花园走走。
这个道理,薛知浅自然知,她已经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怒,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刚才用膳的时候,对皇后的询问,比之霍轻离的不善言辞,她简直是对答如流,没想到เ还是被皇后看出端倪,连忙垂道:“多谢娘娘关心,知浅昨夜染上风寒,来见娘娘之ใ前,还喝了半碗汤药,想是那ว药效已过,才会如此。”
薛知深:“……”
被人如此盯着,霍轻离觉得不自在起来,再也装不下去,假装翻了侧,睁开眼。
薛知深叹口气道:“多情总被无情恼,我要是放得下,也早ຉ就放下了。”
薛知浅之所以看不上那些追求她的王孙公子,实在是因为天天对着她这个“美人”胞弟,养刁了嘴,长得端正的公子有很多,但是长得像薛知深这般美貌的,实在凤毛麟角,还曾突奇想过,如果霍轻离有个一般大的哥哥或者弟弟,说不定她就看中了。
霍轻离慢条斯ั理的说:“段老板做生意一向实在,你说这么多那肯定就错不了了,我们照ั赔就是了。”
名叫婉容的人应道:“小姐,话虽如此,但是我吃过的盐比四喜姑娘吃过的米还多,你怎么เ能把我跟她相提并论。”
家有待嫁女,而且还过了出阁的年纪,薛丞相和霍将军自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旁้人摄于他们的权势自然不会当面指指点点,背地里说不定早就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两大权臣在这事儿上,脸上着实无光。
薛夫人怎不知其意:“下了,刚才还询问你昨日进宫之事。”
薛知浅连忙挽了她的胳膊:“那ว正好,我跟你一起走。”走过薛知深旁边时,朝他挤了挤眼。
走得远了,薛夫人才问:“你这么做,莫不是想撮合霍姑娘跟知深?”
薛知浅不答反问:“娘觉得轻离样貌品性如何?”
薛夫人答道:“没得挑。”
薛知浅又问:“轻离是霍将军的女儿,爹会不会同意?”
薛夫人道:“只要知深喜欢,你爹自然应允,何况媳妇是娶进门,霍将军为了女儿,肯定会让你爹三分,怎么เ算都赚,就怕霍将军不同意。”
薛知浅倒是不担心:“如果霍姑娘答应,霍将军又如何不准。”
薛夫人奇道:“怎么,听你的口气,霍姑娘也有这心?”
薛知浅笑得信誓旦ຆ旦的说:“如果不同意,她怎么会留แ在府上小住,还答应教知深武功?”
薛夫人还是不解:“话虽如此,不过霍姑娘这态度转变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知深心系与她已不是一日两ä日,何故现在才答应?”
薛知浅挠了挠头:“这个我倒不知,说不定就突然看对眼了呢?知深不就是这样的吗?莫名其妙就喜欢上霍姑娘,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怕是霍姑娘昨日在宫中受了刺激,太子选了我,没选她,退而求其次,选知深将就一下吧。”
薛夫人却惊讶道:“太子选了你?我还以为ฦ霍姑娘不想嫁太子,才不得已拿知深作挡箭牌。”
正在吃饭的薛知深连打两ä个喷嚏,可怜的薛美人被他的娘和大姊狠狠的瞧不起了一回……
提到这事,薛知浅苦恼起来,撒着娇说:“娘啊,你跟爹快想个法子,我不想嫁太子。”
薛夫人劝道:“你先别急,等会儿把昨日在宫中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你爹,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你爹侍君侧这些年,也不能完全揣摩出圣意,此事一定要从长计议。”
薛知浅当然知道这个ฐ道理,所以才更不敢嫁,太子看上去温润,还好糊弄,那个ฐ皇后,笑面虎一样,着实吓人,至于九五之ใ尊的皇上,她就更不敢想了。
娘儿俩说着话,已๐到了书房,薛丞相正伏在案台上写折子,关于边境流寇作乱ກ一事,这事原本归霍将军管,不过霍将军主张镇压,在流寇还没有形成大规模之前,斩ล草除根,消除隐患,薛丞相则主张安抚,这些流寇大部ຖ分是边境的游牧人,冬天缺少粮食,才抢夺边境汉人百姓,虽比以往的规模要大,但是还没有到杀光灭光的地步,两人意见不合,已争执了好几日,双方各有道理,皇上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边境战报频๗频送来,已๐刻不容缓,皇上给他们下了最后通牒,明日早朝一定做出决断ษ。
两人没打扰薛丞相,只在一旁้等着,等他忙完后,才把这事说了。
薛丞相听到皇后没立即应允太子那段,一拍大腿说:“我知道了!”
薛知浅忙问:“爹,你知道了什么?”
薛文生抚须ี点头道:“原来是这个道理。”
薛夫人瞧着他的脸色问:“老爷,是不是这事儿有转机?”
薛文生道:“今日早ຉ朝,皇上旧ງ事重提,说皇后对知浅和轻离赞不绝口,可惜太子正妃只能选一个,让皇后和太子都着实为ฦ难,只能将此事暂缓,等观察数日再作定夺,但是听知浅这么一说,定是皇上皇后那两口子意见生分歧,才难下定论。”
薛夫人接道:“按老爷的意思是,皇后看上知浅,皇上看中轻离,这其中有何深意?”
薛文生道:“夫人,你有所不知,如今我官居一品,旁人看来已是只手遮天,实则不然,皇上虽信任于我,却也防备于我,对霍锦启亦同等道理,而皇上本身对太子选妃也矛盾的紧,不论选知浅还是选轻离,都担心形成太子党,若是不选这二人,又怕太子得不到靠山,其他皇子结党营私。”
薛夫人道:“照ั这么เ说,那是娶也不是,不娶ດ也不是。”
薛文生担忧道:“说不定还能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