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九十三年,天下无事日久,兵甲生尘,刑具不用。时有礼部尚书张建封做官年
李暠九世孙,西川ษ锦州人也。其母梦长庚入怀而生,那长庚星又名太白星,所以
浮画舫,跃青骢,小桥门外绿阴笼。行人不入神仙地,人在珠帘第几重?
官星,只好出家。”陈秀才自小听得母亲说,生下他时,梦见一尊金身罗汉投怀。
门之ใ时,过城北七里许,曰升仙桥,相如大书于桥柱上:“大丈夫不乘驷马车,
做屋柱,枝条大者,就好做梁,细者就好做椽,却不省了匠人工作。恨自家者,
美,好而知其恶。第一句说周公。那周公,姓姬ภ,名旦ຆ,是周文王少子,有圣德,
得计。却不知八月潮头,也有平下来的时节。危滩急浪中,趁着这刻๑儿顺风,扯
近世人情恶薄,父子兄弟到也平常,儿孙虽是疼痛,总比不得夫妇之ใ情。他溺的
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不与谈。
有一番激扬劝诱、悲歌感慨之ใ意。事真而理不赝,即事赝而理亦真,不害于风化,
上每日有游人登览,今日如何冷静?”李生想道:“似我失意之人,正好乘着冷
静时去看一看。”叫:“家长,与我移到秋江亭去。”舟人依命,将船放到亭边,
停桡稳缆。李生上岸,步进亭子,将那ว四面窗槅推开,倚栏而望,见山水相衔,
江天一色。李生心喜,叫童子将桌椅拂净,焚起一炉好香,取瑶琴于卓上,操了
一回。曲终音止,举ะ眼见墙壁上多有留题,字迹不一。独有一处连真带草,其字
甚大。李生起而观之,乃ี是一首词,名《西江月》,是说酒、色、财、气四件的
短处:
“酒是烧身硝焰,色为割肉钢刀,财多招忌损人苗,气是无烟火药。
四件将来合就,相当不欠分毫。劝君莫恋最为ฦ高,才是修身正道。”
李生看罢,笑道:“此词未为确论,人生在世,酒色财气四者脱离不得。若
无酒,失了祭享宴会之ใ礼ึ;若无色,绝了夫妻子孙人事;若无财,天子庶人皆没
用度;若无气,忠臣义士也尽委靡。我如今也作一词与他解释,有何不可。”当
下磨墨浓,蘸得笔饱,就在《西江月》背后,也带草连真,和他一首:
“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愁,阴阳和顺喜相求,孤寡须ี知绝后。
财乃ี润家之宝,气为造命之由á,助人情性反为仇,持论何多差谬!”
李生写罢,掷笔于卓上。见香烟未烬,方แ欲就坐,再抚一曲,忽然画ฑ檐前一
阵风起。善聚庭前草,能ม开水上萍,惟闻千树吼,不见半分形。李生此时,不觉
神思昏迷,伏几而卧。朦胧中,但闻环珮之声,异香满室,有美女四人,一穿黄,
一穿红,一穿白,一穿黑,自外而入,向李生深深万福。李生此时似梦非梦,便
问:“四女何人?为何至此?”四女乃ี含笑而言:“妾姊妹四人,乃古来神女,
遍游人间。前日有诗人在此游玩,作《西江月》一首,将妾等辱骂,使妾等羞愧
无地。今日蒙先生也作《西江月》一首,与妾身解释前冤,特来拜谢。”李生心
中开悟,知是酒色财气四者之精,全不畏ั惧,便道:“四位贤姐,各请通名。”
四女各言诗一句,穿黄的道:“杜康造下万家春。”穿红的道:“一面红妆爱杀
人。”穿白的道:“生死穷通都属我。”穿黑的道:“氤氲世界ศ满乾ດ坤。”原来
那黄衣女是酒,红衣女是色,白衣女是财,黑衣女是气。
李生心下了然,用手轻招四女:“你四人听我分剖。香甜美味酒为先,美貌
芳年色更鲜,财积千箱称富贵,善调五气是真仙。”四女大喜,拜谢道:“既承
解释,复劳褒ຐ奖,乞先生于吾姊妹四人之ใ中,选择一名无过之女,奉陪枕席,少
效恩环。”李生摇手,连声道:“不可,不可!小生有志攀月中丹桂,无心恋野
外闲花。请勿多言,恐亏行止。”四女笑道:“先生差矣。妾等乃巫山洛水之俦,
非路柳墙花之比。汉司马相如文章魁首,唐李卫公开国元勋,一纳文君,一收红
拂,反作风流话柄,不闻取讥于后世。况佳期良会,错过难逢,望先生三思!”
李生到底是少年才子,心猿意马,拿把不定,不免转口道:“既ຂ贤姐们见爱,但
不知那ว一位是无过之女?小生情愿相留。”言之未已๐,只见那ว黄衣酒女急急移步
上前道:“先生,妾乃无过之女。”李生道:“怎见贤姐无过?”酒女道:“妾
亦有《西江月》一首:善助英雄壮胆,能ม添锦绣诗肠。神仙造下解愁方,雪月风
花玩赏。──”又道:“还有一句要紧ู言语,先生听着:──好色能生疾病,贪
杯总是清狂。八仙醉倒紫ใ云乡,不羡公侯卿相。”李生大笑道:“好个ฐ‘八仙醉
倒紫ใ云乡’,小生情愿相留。”
方留酒女,只见那红衣色女向前,柳眉倒竖,星眼圆睁,道:“先生不要听
贱婢之ใ言!贱人,我且问你:你只讲酒的好处就罢了,何重己轻人,乱ກ讲好色的
能生疾病?终不然三四岁孩儿害病,也从好色来?你只夸己้的好处,却不知己้的
不好处:平帝丧身因酒毒,江边李白损其躯。劝君休饮无情水,醉后教人心意迷!”
李生道:“有理。古人亡国丧身,皆酒之过,小生不敢相留แ。”
只见红衣女妖妖娆娆的走近前来,道:“妾身乃是无过之ใ女,也有《西江月》
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