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存乎一心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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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臉上的表情馬上由悲轉喜,捉住女兒的手掌,一疊連聲的問著:女兒,妳終於醒來了!擔心死我了。妳沒事了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家長日過後,林雪羚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轉變。

除了一個人,甚麼都沒有。

那種痛苦好比將自身的五臟六腑抽取出來,把一根根骨頭拆開而後粉碎,痛澈心扉。失去靈魂的我剩下空無一物的軀殼,如同被千刀萬剮的傷痛,是怎樣也๣高興不起來的絕຅望,以致天空就算怎樣觀看都剩下一片悲悽的灰暗色,雲不再是純潔的白色,而是像黑曜石般的顏色,使人看見都感到悲傷。

凌天聽見是歐陽淺,更加不願意走出房間,經母親三催四請,才免為其難的走出客廳。

高澄奈瞟見電視機隔壁,有一個打開了的櫃子,裡แ面裝滿光碟,她驚訝道:這裡真是個A片製๩造工場啊,不過我們現在才看,會不會晚了點兒?

我就說澄奈人品不太好,凌天你還是少接近她吧。又一個聲音加進來了,是另一個同學司徒軒。

高澄奈噘著嘴๨巴,裝出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盡現少女的天真無邪。先生,你不是這麼快愛上我吧?這麼急要我的手機號碼,用電郵談不也是一樣嗎?她強迫自己的聲線一定要稚氣中帶點嫵媚,即使多厭惡對方,也๣要同樣堆起笑臉迎人。

在煌懷抱中的林雪羚回答同時轉身,背靠著玻璃窗,面對著煌。

錢對妳來說真的這麼重要?他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是要錢,不相信她是個這樣貪婪的女孩子。

有一次約會,兩人在街上走,凌天碰到他的朋友,他是7๕B班的同學。

現在只剩下林雪羚了。他想。

也對,請等一下。煌立即打開鞋櫃說:剛剛຃想起我之前๩收藏了一對全新的鞋子,我把它給妳,當作是互相交換吧。

★

此時葉突然親吻高澄奈的櫻唇,她始料不及,整個人猛烈地顫抖一下,葉用手輕掃高澄奈的背安撫她,然後他將她橫抱起來,重新回到床邊â,他將她放在該處,俐落地拉下躺在他面前的高澄奈身上的短裙。她感到大腿一涼,不過葉用力擁抱她,讓她感受到เ他的體溫。兩人的距離更加接近了,高澄奈心中的不安感和恐懼感越益發深。

咦,雪羚,妳怎麼穿成這樣?高澄奈不禁開了口。

她在心中不斷默唸:千萬不要是……收緊滲和涼汗的手心,深呼吸鎮定情緒,她接著低頭一瞥,她看見了。

未幾,她走出來的時候,雪白的纖手在微微顫抖,步履不穩,她顫聲道:我……有了孩子?

翌日຅上班,高澄奈踏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店鋪,她覺得周遭絲毫沒有真實感,一切都彷似是虛無飄渺,就在身處夢境。終於ไ在店子的貨倉門口見到葉,她鼓起勇氣走上前,跟葉說話。

老闆。她欲言又止。

嗯?

我……我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高澄奈顧左右而言他。

葉哭笑不得,他首先帶入正題。妳昨天有檢查嗎?結果怎樣呢?

高澄奈點點頭。

結果是……我……

葉耐心地聽她說話。

我懷孕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雖然早猜到結຀果,葉還是微微感到吃驚。妳有甚麼打算?

高澄奈苦惱地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我完全沒有想過會這樣呀!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為甚麼會這樣?

葉思考了一下說:我認為,妳年紀à還很輕,要養育孩子的話會影響妳的前๩途,妳還要上學的呀,也要想想,妳的健康狀況適不適合生孩子、目前妳的經濟狀況等等,妳有能力養活一個孩子嗎?妳有沒有足夠的準備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還有,妳會怎樣教導孩子?他繼續說下去:所以,我……

這時他突然想,為甚麼他會對這個女孩這麼好?明明之前๩只見過一兩面,這個女孩是如此親切可人,她的遭遇多麼悲慘呀!雖然她的遭遇是她親手造成,然而她現在重新過日຅子了,他不想讓其他因素糟蹋這女孩,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和支持她。所以,我建議妳不要這孩子,他只會成為妳的負à擔……這只是我的意見,最後的決定還是看妳自己。

我還沒有決定應該怎麼做。高澄奈的星眸透出迷惘,擔憂得扭捏著雙手,這段日子和一個陌生人透露自己以往的事和近況,她顯得難為情,但他只聽過她說過的數句話,居然願à意用實際行動幫助她,令她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如果妳決定不要這孩子,我會替妳找一家私家醫院申請做終止懷孕手術。我會為妳安排與醫生見面,他就可以更詳細的跟妳跟進和評估妳的情況。妳好好地考慮這個問題吧。葉道。

高澄奈用力點頭。

葉提醒她:要盡快下決定啊,太晚的話便無法進行手術了。

黃昏的晚霞染紅了天邊,層層疊ຐ疊的雲彩無邊â無際,餘暉為綠葉灑上了金邊,閃閃發亮。

她在歸家的路上,稍頃著頭,凝望眼前美景,想得出神,為甚麼會這樣?新า生活近在她眼前,背後的影子卻要把她打垮,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以前๩做過的事,如今得承受後果。

不過,還是有寄望。

將手輕放在肚皮上,肚子中ณ的小孩,到底存在了多久?不曉得胎兒會否活動?她感受到เ將來成為母親的喜悅,忽爾笑了起來,自己體內存在一個小生命,那感覺是如此幸福,習慣在人們面前假裝ื冷漠的她,很久沒有流露出得這麼真摯的表情了。

可是,幻想就是幻想,終歸要面對現實。

光陰荏苒,不知不覺踏入四月,一天,那是非常空閒的日子,高澄奈在家中打掃,只不過是打掃了一會兒,她已經感到疲憊不堪。當๰她執拾衣服時,發現了一套男裝衣服,霎時間回想不起是如何得來的,再細想一下,總算記起了,原來那是歐陽淺之前借給她的衣服。

於是她將那衣服擺在一邊â,準備日後還給他。

不禁遙想,這時的歐陽淺考高考了吧?自從模擬考學校假期的中段開始,他們好久沒有聯絡ທ了,她想,不曉得凌天怎樣了呢?她有時候會想起他,不過她知道兩人之間已經沒可能了,凌天大概忘記了她,況且他在考高考,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戀愛的事情。她好想再見到他,不過是她首先離開他,如果再主動找他的話,只會違背她當初離開他的原意。她一直期望兩人可以重聚,凌天會願意和她聯絡ທ麼?即使做回朋友也好……

高澄奈找到เ工作後,變得很少上學,一個星期上到一兩天。日復一日,高澄奈依然上班,她決定要獨自承擔這事,所以除葉之ใ外,她沒有告訴過其他人,衣衫底下日漸隆起的肚子居然未被人發現,她暗暗為自己吃驚。

但是高澄奈仍然有跟林雪羚聯絡,將她已๐經脫離援交的事情告訴林雪羚,並勸她一同脫離援交,可是林雪羚沒有表示,只是微笑不語。

這時候林雪羚告訴高澄奈,程一芯有事情要找她,於ไ是在上學的一天小息時,程一芯向她道歉:澄奈,上次是不是有人劃花妳的書本,很對不起,是我做的。希望妳可以原諒我,我感到很內疚,所以我買ร了一本新的賠๤給妳,也影印了一疊筆記給妳,因為不知道妳何時會來拿,所以一直擺在儲物櫃。

接著,她走到儲物櫃去東翻西找,再折返回到課室,雙手遞上一個裝著課本的塑料袋給高澄奈。我以前是很討厭妳,不過現在覺得,原來妳也是個不錯的人,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

當๰然可以,大家是同學,何必這麼計較?謝謝妳的書本。高澄奈微笑道,於是那時開始,她們成為了好朋友。

這天高澄奈去探望歐陽淺,打算還衣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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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援交女朋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