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凌天與高澄奈乘坐同一班次的巴士,有時他們碰到เ面也會閒談,大家經過多日相處,逐漸熟ງ絡起來。
她刊登一則屬於她的廣告後,認識了煌。
畢竟這些酬勞是她親力親為賺回來的,此刻高澄奈的滿足感蓋過了不安,不管用甚麼方法,總之賺到錢就可以,這些事情算甚麼呢?她敢打包單只要隨意走到街上,都會遇到เ一批和她一樣貪慕虛榮๔的女孩子。想賺錢都會用上不同的方法,出賣身體不過是其中一個方法而已,反正這個社會開始淪落了,所以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時凌天沒事做,端詳女孩的臉蛋,她看起來也挺標致的,長長的眼睫毛、透出淡粉紅色的兩邊â臉頰、小小的鼻子、淡粉紅色的櫻唇,身形纖瘦,但未到เ嬌小的程度,嗯,外表算是不錯的。
真不知妳在搞甚麼,像個呆子一樣。高澄奈暗地責罵著自己้的懦怯,那ว人的手開始熟練地替高澄奈解開她的外套上的鈕扣,一邊像教導小孩子的口吻道:明明就是這樣簡單。我才不相信妳在家不會自己換衣服。高澄奈嚥口水壯膽,還露出厭惡的神情,撥開他的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脫。隨即她將外套放在洗手臺上,便將內裡的上衣褪去,現出雪白的內衣。
另外,高澄奈也想擁有不少的名牌衣服、鞋子、手提包……就連做夢都會夢見這些東西,她很想擁有,非常想擁有,最後都放棄了。眼看目前的家庭經濟狀況,她永遠也買ร不起,加上父母反對,他們認為這些不是必需品,所以反對她買。
她竭力壓抑內心翻騰得混亂的情感,臉上木無表情,閉唇保持沉默,兩睛焦點依然固定在某點不動,或許是那垂落而帶著單調色彩的布幔,或許是他帥氣的臉龐。
良久ื她終於吐出一句話語來,她不敢肯定語氣是否己夠冷淡:你不用管我怎麼樣。只要給我錢就行。
錢對妳來說真的這麼重要?他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是要錢,不相信她是個這樣貪婪的女孩子。
高澄奈心想她成功了,然後她擺出一臉沒好氣的嘴臉再道:我沒時間跟你耗。太晚了,我要回家了,快點給我錢。話尾說得斬釘截鐵。
有沒有想到只跟我一個人工ื作?他將唇貼上她耳殼,以只有他和她兩個人才能ม聽見的聲量說出以下的話:眼見妳跟別人工作,我心裡แ不好受。與其給別人上,不如和我工作更划算。縱使仍是狂妄自大的語調,可是他醇厚的聲音如一股清泉,沐浴她冰冷而熱熾的心間。
我心裡แ不好受……?他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思及此,內心又一次七顛八倒,高澄奈沒有料é到他會這樣回答,只得皺眉頭道:瞧你說得多難聽,我和誰工ื作跟你無關吧,喂,你到底給不給我?他要多冷漠就裝得有多冷漠,她是不可以喜歡他的,因為她有凌天啊!
好。歐陽淺似乎ๆ洩氣了,離開床鋪去找銀包,然後幾乎用丟的,給了她一疊鈔票:妳每一次工作的收費是一千三百元吧,這裡แ是二千六百元,如果妳和我工作,每次就會得到這樣的數量,妳好好地考慮一下吧。
高澄奈接過那ว疊鈔票,嘴角輕微牽動了一下,這人還是對她窮追不捨嘛ใ,面對金錢誘惑,她似乎動心了?
穿好衣服後的高澄奈站在大屋的入口處,想到這人待她也算不錯嘛,畢竟他是客人,又是凌天的朋友,多多少少也算是個認識的人。雖然他和她在學校幾乎沒有互相說過半句話,但還是不可以表現得過分冷淡的,所以她最後對他說一句:再見。她想不到เ一句說話會對她有甚麼影響。
歐陽淺微笑地朝她揮手,目送直到เ她完全遠離自己視線範圍。
這女孩決逃不出他的掌心。
他喜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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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熟ງ悉的倩影從名牌手提包專門店內步出,高澄奈終於得償所願à。只要可以滿足物欲,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那是她買ร到的第一份名牌,也是給自己的獎勵,從此紅色袋子便成了她的隨身物品。不過得到袋子後,她立刻看中ณ了最新า推出的一雙球鞋,想買又沒錢,只好繼續工作賺ຐ錢回來。
這天提著紅色袋子的高澄奈,她急著要錢,連待客人連絡的耐性都所餘無幾,所以她做了一項首次的決定,她直接在街上找人。她經已確認誰人是她要找的客人目標。只是今天的她突然失去了勇氣,她光是站在原地,怔怔的注視那人,他正往她所在之處走近,興味盎然的觀賞著她從額上因心慌而流出的薄汗。
呃、你好……我想說……她結結巴๒巴的開口,她還沒說完這句話,那人隨即搶先道:妳是不是找人援交?
高澄奈膽怯地點頭,她都搞不清楚自己這次為何比第一次工作更加心驚膽顫,大概ฐ是那個叫歐陽淺的傢伙對她造成的衝擊太大,害她患上工作恐懼症。
嗯,你怎麼會知道我是……
那人回答說:因為我之前看到妳在一個交友網站內登刊的廣告,認得出妳來。
高澄奈的臉蛋刷一聲紅å了,沒想到自己้的廣告那麼有名,光是在街上站一站便有人認出她來,她不期然地感到一陣飄飄然……
忘了告訴妳,妳叫我輝好了。那人向她自我介紹。
高澄奈只是點頭應了一聲,一路走來,兩人都是保持著距離,然後他們滿有默契似的各自走進附近同一所酒店。
二人當時在大堂。高澄奈又是一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焦急,於是她唯一可以做的是尾隨輝,眼見她正跟他一起步到เ接待處去,輝連忙吩咐她。紀琳,妳站到一邊去,不要跟著我拿房間,如果給別人看見,會好奇怪。
高澄奈心想這人的思想真幼稚,拿房間而已,給別ษ人看見有甚麼問題?
乘搭升降機的時候,輝開始摟住她的纖腰,小女孩的嬌軀摸上去是那麼柔軟。
妳好香喔……他儘量把身體靠近她,幾乎都將她挨到เ牆壁去。
嗯。感受到他的重量,高澄奈默默忍受著。
因為他握著高澄奈的左手手腕在走廊步行,所以她幾乎是用餘下的手去開房門的,可是鑰匙咭的插入位置不正確,都怪他另一隻急不及待的手顧著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害她對準不到開門的位置。
她禁不住那掉了咭在地再拾回,重覆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終於埋怨起來了:喂,請放開我好不好?你少摸一陣子又不會死人,好歹讓我……們進去房間吧。雖然結尾收束得略為欠缺鏗鏘,可是無故給一個小女孩頂撞,輝一臉不悅。
束縛解除,她一手捉好手提包,趕緊用另一隻手握穩鎖匙,胡亂ຘ地開了門。
兩人一進去,輝立即牢牢關上房門。這時候他彷彿是另外一個人,他立即用笨重的身子壓住她在牆壁上,瘋狂的吻她。耳際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加上一雙胳膊感受到的涼意,她知道他正在解開她的衣服,她慌張了,開始想要掙脫他,可是她越掙扎,以手亂ຘ揮、以腳亂踹亂踢反抗,都完全沒有效用,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怎比得上一個男人的力氣呢?
他這是在懲罰她頂撞她嗎?可是他的行為也太無理取鬧了吧?她吃力地用盡平生氣力,拼命推開他,可是他依然不動半分。
你不要吻我!這人滿身帶著腥臭的味道,使高澄奈一時間產生錯覺,以為他是一具腐屍,她不喜歡他吻她,她要他下一秒就在她眼前消失掉!她舉起手,清脆俐落的一記耳光就這樣摑到他臉上。
無意識的舉動,讓她無比後悔。
妳竟敢打我?他立即左右開弓,劈里啪啦的連續打了她十數記耳光,有幾下打到她的耳朵去,打得她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輝一邊打一邊對她破口大罵:丫頭,妳當自己是誰,裝甚麼高貴ภ!妳那麼害怕給人碰,學啥人出來援交!
她秀麗的臉蛋浮ด腫起來,現出清晰的五指紅å痕,她發紅的兩眼噙著淚水。
以手撫著發痛的兩頰怒視這人,此刻๑她唯一可以做的是逃跑吧?還要逃得越快越好!
她站穩身子,側身閃避他的手掌,隨即俯下身從他的手臂與身軀之間的空隙穿過,直衝到房門前,狼狽地急奔而去,身後轉來輝的聲音。
不想就別ษ耍花樣,妳以為老子一定要找妳嗎?神經病!
冰涼ຒ的水一把一把的潑落她的臉上,嘗試紓緩燙熱的痛楚。從小到大都沒有被父母打過罵過的高澄奈,沒有想到自己在工作上會遇到เ這樣的遭遇,還要一開始就來個重手的打法。
她一邊洗臉,自責ฒ的想法像流水般湧現:高澄奈妳真沒用!妳這個無可救藥的蠢材!剛剛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光是那一丁點的委屈也受不了嗎?為了一千三百元,下次不可以再忍受不住了……此際一個想法閃入腦海中,為了可獲得更多金錢,她不能夠這樣倔強下去,她必須迎合客人,而不是抗拒他們,於是她決定不管客人是個甚麼類型的人,只要他有錢給她她就該高興滿足,即使是她厭惡的客人,只要他願à意付錢,高澄奈也要求自己樂意和他工作,所以她告訴自己只要忍耐,一切便會過去。
她突然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於這行業逐漸泥足深陷。
到了現在還可以回頭嗎?她撫心自問。
……大概不能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