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五十多岁,头发灰白,但身体还算硬朗,精神也很好,他手里拿着一杆烟,面目忧愁。
还有就是祖传的名字,父亲可以把名字传给儿子,死后遗赠可以,生时现赠也行,当然,如果父亲活着时候赠名给儿子,自己就必须要重新取一个名字了。
头顶ะ的伤口在匕首拔出的瞬间就已愈合,不过那股治愈他的能量似乎也消เ散了。
“我们发财了,哈哈,这些阿帕奇人的头皮值两千美元以上!”
蛋白质以外的其它营养就有点麻烦了,尤其是维生素。
肉煮熟之后,维生素会有所流失,但为此生吃野牛肉又有点舍本逐末,不干不净的,万一生了大病咋办,难道去找美国医生?怕是直接给你来个头皮环切,最丝滑的割头皮体验。
一般来说,这种缺乏也不会太严重,但马哨希望自己้能ม长得更健康强壮一些,九岁正处在身体发育的黄金阶段。
他前世就是病死,更让他感到耻辱的是,他死前曾签署遗体捐献协议,结果肝脏因为有脂肪肝而无法捐献!
这辈子说什么也得健康地活着。
现在是1840่年,还是印第安部ຖ落,补剂之类的东西肯定找不到,想要补充营养,只能ม改变饮食结构。
马哨不是专业的营养师,精细的方แ案提不出来,真正能落实的操作其实只有一个:饮食多样化。
就是吃牛肉之余,也吃些果蔬、鱼虾、杂粮。
对此,马哨只能ม自己้动手了。
虽然氏族经常也会采集一些野果野菜,但数量较少,不是每顿饭都有。而且负责采集野果野菜的一直是妇女,现在族里没几个妇女了,所以他想加餐自然要亲自动手。
好在这顿ู饭还不必,野果尚有现成的,马哨啃完牛肉干便吃了几个。
野果的味道不怎么เ样,多有些酸涩。后世各种香甜圆润的瓜果,都是长期育种和精心栽培的产物。
但为了这副身体的发育,酸涩就酸涩吧,他现在可没资格挑食。
在酋长家吃完晚饭,马哨回到了自己家的帐篷,准备休息。
帐篷不大,一家三口住着略๓显拥挤,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人,反倒有些空旷。
他的床铺很简单,两张松软宽大的野牛皮,一张铺在地上,一张盖在身上。
外面依旧时不时地传来族人的哭声,甚至有些愈演愈烈,似乎是入睡之ใ际空荡荡的床席再次勾起了人们的悲伤。
马哨躺在野牛皮上,同样有些恍惚,过去的记忆在脑แ海ร里沉浮ด,有些是二十一世纪的,也有些是氏族的。
这让他有些心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眠。
马哨当然想拯救自己้的族群,这是一个ฐ自然而然的想法,既符合他的情感和理想,也与他个人的现实利益相一致。
同时,毫无疑问,如果有谁能ม够拯救弱小的印第安人,只可能是身为重生者的他。
然而即便他身负超越时代近两百年的知识,对于这个ฐ目标,也依旧感到毫无底气。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物理老师,尽管在网上觉得自己很牛逼,但他自觉根本没法和那种力挽狂澜的风流人物相提并论。
马哨也曾设想过自己้穿越到เ这个时代的场景,无非是做个物理学巨佬,把麦克斯韦、爱因斯坦、普朗克等人的理论统统拿出来,震碎物理学界,赢得无尽美名,同时建设一下中ณ国的科学教育事业。
这种级别ี的物理学家,牛顿ู见了都得往后排一个ฐ档位,活生生就是个圣人,在哪都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中国自有历史进程,他无须过多干涉,也不敢乱干涉แ……万一弄巧成拙咋办,对吧?
马哨觉得这很完美。
结果命运把他变成了一个印第安人,难以接触物理学界,原有的历史进程更是通向死路,而且指不定哪天就被灭了全族老少,头皮都给你割咯。
总不能当带路党吧?
马哨对自己้的牺牲精神深表怀疑ທ,他觉得自己挺怂的。但至少,在脑门子被枪顶ะ住之前,带路这种事他是肯定不会干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哭声已经停歇,马哨的思路终于乐่观起来。
就当他yy自己成为巨型物理学家的时候,一个物理现象突然映入脑海。
姆潘巴现象,热水有时比冷水更快结冰,甚至还存在对称的效应,即冷水有时比热水更快加热。
这看起来很反直觉,但它确实客观存在。
冷水和热水的差距真就像看起来那么เ大吗?
与水相比,文明的进程只会更加复杂,直觉上的差距真就可靠吗?
以弱胜强,自古有之。清兵能入关,印第安人又何妨一试。
而且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瞻前顾后属实没必要。
马哨心情好了许多,随即仿佛想起什么,连忙从怀里一摸,取出怀表——从白人手里抢到的那ว个。
擦,都三点多了。
赶紧睡觉!
身体发育不仅要有营养,锻炼、睡眠都很重要。
马哨连忙躺好,掐断一切杂念。随后可能是因为这副身体天赋异禀,他掐断杂念之后,竟然十几秒钟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
眠熊酋长从帐篷里钻出,手持烟杆,眉头紧锁地在营地即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เ。
“酋长?”
老酋长闻声转头:“石鸦啊,你也醒了。”
石鸦点头。
老酋长没说什么,依旧是眉头紧锁的模样,时而嘬着烟。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道:“我刚刚做了个ฐ梦……眠熊睁开了眼睛。”
“什么。”石鸦闻言,不禁露出吃惊之色。
氏族和历代酋长的名字便是眠熊,这种梦境在眠熊氏族人的眼里自然非同一般,也难怪酋长半夜跑到营地散步。
“我想,这是大灵的启示ิ。”酋长又道,“我们或许不应该并入其他氏族。”
石鸦犹豫道:“可是,我们几乎没有女人了,如果不并入其他氏族,氏族必然难以繁衍。”
“我们还有男人。”老酋长缓缓说道。
石鸦眨了眨眼睛:“难道……”